第五十五章 不可能是他

玛尔塔：知道错哪儿了吗？

海伦娜：……嗯。

玛尔塔：那你说说。

玛尔塔双腿交叠，用指尖敲了敲桌面，颇有一副训人的架势。

海伦娜：……

玛尔塔：好了，我知道你傲，也知道你心眼儿不坏。但是伍兹小姐呢？她做错了什么？

玛尔塔：在你开口说那些话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话会造成什么后果？

海伦娜：……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

玛尔塔：这话你应该去和伍兹小姐说。

海伦娜：我会的，做错了就应该承担。

玛尔塔：你能这样想最好。

她气呼呼地哼了一声，偏了偏头看向别处，放任着沉默蔓延。

半晌，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皱起眉头问道。

玛尔塔：海伦娜……是谁…告诉你萨贝达是为了伍兹小姐来的？

听到她这样问，海伦娜极明显地顿了一下，抿着唇低下了头。

玛尔塔：海伦娜！

玛尔塔：你要搞清楚，这个人他刻意歪曲事实，你有必要护着他吗？

海伦娜：我没有！

海伦娜：我只是…只是觉得他不可能会这样……

玛尔塔：所以到底是谁？

海伦娜：……

海伦娜：是……库纳勒叔叔。

玛尔塔：……不可能的…他不可能会这样。

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彼此的脸色都不好看。

作为老萨贝达的亲弟弟，奈布的亲叔叔，从小带给他们的印象都是一个开明爱笑的老大叔。

明明比老萨贝达更年轻，却偏偏满脸沧桑，很是不修边幅的满脸胡茬，却偏偏喜欢贴着脸和他们亲热。

海伦娜：也许是我理解错了吧……

她小声说着，声音中有着显而易见的逃避。

库纳勒留给她们的回忆太多，谁都不愿意带着恶意去揣测他。

海伦娜：他只是回答了我的问题……

玛尔塔：等等…

玛尔塔：海伦娜…你的意思是说……库纳勒叔叔明知道萨贝达要来这里，却没有拦着他…？

她突然出声，打断了女孩儿的自言自语。

玛尔塔：你的意思是说……即便他知道萨贝达是这种状况，他还是没有阻止他……！？

海伦娜：这……

她愣住了，先前她急火攻心，却也是没有想到这个层面。

玛尔塔：为什么！

玛尔塔：就算他早早的就离开了家，也不可能对奈布哥哥一点感情也没有啊！

玛尔塔：我们……我们小时候明明那么要好…

玛尔塔塌下脸来，眼泪将眼眶挤的满满的。

玛尔塔：奈布他…他……

她哽咽起来，却倔强地锁住自己的泪水。

玛尔塔：海伦娜…你说……奈布他会好吗…？

海伦娜：……会的。

海伦娜：药都有吃…他也……还不知道。

海伦娜：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艾玛：是谁？

她的思绪被敲门声打断，警惕的一声询问却没能换来回答。

她挂上铁链，小心翼翼地将门拉开一条缝儿，却因为过于漆黑而无法看清来人的模样。

她下意识地想要将门关回去，却被一只手堵住。来人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气，轻声说着。

克利切：艾玛小姐，是克利切。

艾玛：……皮尔森先生。

她紧紧地握住把手，犹豫再三，还是没有遵从所谓的“礼节”请他进来。

克利切：…你不用这么怕我。

他苦笑着，将手从门缝中抽出来，又递过一把锃亮的东西。

克利切：这把刀……是我保存的很好的。一刀下去，很轻易地就可以刺进去的。

克利切：如果我想要伤害艾玛小姐，你可以拿它对付我。

克利切：艾玛小姐要是不信，克利切可以试给艾玛小姐看。

说着，他便执起刀对准自己的手臂，却被艾玛拦住了。

艾玛：不用了，皮尔森先生，我相信你。

艾玛：所以，你找我有什么事？

她虽然这样说着，但落在门上的铁链却一直没有被解开。男人轻轻叹了一口气，扯起一抹微笑，伸手对她发出了邀请。

克利切：艾玛小姐…可不可以，最后和克利切走一趟？

克利切：我保证我不会做任何事…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他的语气中满是慌乱和哀求，说的多了，连他自己都沉默，难堪地别过头去，手章贴着脖子，很是恍惚的样子。

艾玛：……好。

她最终还是打开了门，沉默地跟在男人身后。

大概是他哀求的表情过于恳切，使她无法将他与恶意联系起来。

克利切：艾玛小姐……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地相信坏人呢？

克利切：坏人说他不会做……也不一定会遵守的。

他很是泄气的样子，耷拉着脑袋絮絮叨叨。

克利切：小姐下次不可以这样了…

脚步已经蔓延到花园，夜晚的风很是凛冽，使得艾玛打了个哆嗦。她抚了抚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疑惑地看着走在前头魂不守舍的男人。

克利切：艾玛小姐，是怎样看待克利切的呢……？

克利切：算了，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他自言自语，脚步都轻飘飘的。

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这般想着。

是不是大家都对他很不好？

他并不是不怪他，只是不想一直在意不好的回忆。

艾玛：克利切，我……

她抬起头来，想要说着什么，却被他一把拽过胳膊，推进了一扇铁门内。

门被关上，锁迅速地落下，一切都那样地猝不及防。

她抓着栏杆，不可置信地看着站在外面的男人，却被他落寞又希冀的表情生生堵住了话。

克利切：对不起……我早知道今天晚上要出来的，却忘记让艾玛小姐带件衣服。

克利切：路上大概会很冷，路也会走的很辛苦。

克利切：不过没有关系，出了这个隧道，艾玛小姐可以在角落找到铲子，克利切藏了钱在那儿。

克利切：克利切做了记号的，就像是……我们从前做的那样。

克利切：小姐不要回白沙街，庄园主打算之后去那里开几场游戏，小姐会被找到的。

克利切：钱很多，小姐要小心山贼……

他说着，满目深情地看着她，又是那样地悲戚。

克利切：小姐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遇到危险，要用那把刀保护自己……千万要好好活下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开始向铁门堆积树枝灌木。光亮逐渐消失，脚步声也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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