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先生？小姐。

她有些慌了，不断地叫喊着他的名字，然而他却似乎没有听到一样，亦步亦趋地向前走。

艾玛咬了咬牙，下意识地喊出了那个称呼。

艾玛：先生？

透过枝枝叶叶见模糊的间隙，她清晰地看见他颤抖了一下，半晌，回过头来，竟然是满面泪痕的，嘴脸却是勾起。

克利切：小姐。

克利切：好久不见……

艾玛：告诉我，克利切•皮尔森……你付出了什么？是不是你的命？我再了解不过了……只有那样，只有那样你才会这……

她有些急切，双手抓着栏杆絮絮叨叨。然而面前的人却狠狠地摇了摇头，对着她笑道。

克利切：不…小姐。我克利切•皮尔森早在一年前就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只是一个凭借执念支撑着的怪物。

是小姐拯救了克利切。

所以现在，用我一命，换你一命，绝对是……天下最划算的买卖…

克利切：我不是那个在雪夜里等你的克利切，更不是在孤儿院里伤害你的皮尔森。

克利切：小姐要相信，如果没有小姐，“克利切”早就死在那个大雪天。

他说着，忽然抿住唇低下头。月光洽时被云层遮住，使他的神色晦暗不明。

克利切：我的小姐，冬至日那天，你来了吗？

艾玛：当然…

她被她决绝的样子给吓到，又恍然提起往事，声音都不禁小了几分。

克利切：我的小姐，孤儿院的地下室里，你恨我吗？

艾玛：……没有。

克利切：我的小姐，从初遇至今，你……爱过我吗？

艾玛：………

她沉默了，别过头去不说话。

最后的答案显而易见。

克利切：……为什么呢？

他喃喃着

克利切：我和那个佣兵，究竟有哪里不同？

克利切：克利切也真心实意地爱着小姐，克利切也可以为了小姐付出一切……！

克利切：我们……究竟有哪里不同？！

他眼里闪过泪水的亮光，明明是询问，却像是在回答。

艾玛看着这个情绪失控的男人，忽然间有些惆怅。

其实，她早就“认识”克利切•皮尔森了。

臭名昭著的小偷，人人唾弃的混子，听在她的耳朵里，所感到更多的却是怜悯。

这大概是不谙世事的富家小姐的无端良善。因此她也极度温柔地对待他。

她必须得承认，她确实是对他有过好感。那是基于日积月累陪伴上的胜似“爱情”的友情。

但也只是“胜似”罢了。

艾玛：克利切……

她轻轻开口，眼睛直面着他的面容。

艾玛：你爱着的是拯救你的丽莎•贝克，而不是满目疮痍的艾玛•伍兹。

艾玛：丽莎•贝克拯救了你，而拯救了艾玛•伍兹的却是奈布•萨贝达。

艾玛：所以啊，先生。明明你应该是最懂我的那一个……

艾玛：请你把锁打开吧。就算你不放我出来，我也不会出去的，我不可能离开他独自逃离。

金属的摩擦声在静谧中格外刺耳，她看着那双企图抓住自己的手，面无表情地伸手拂开，转身疾步离去。

她不能够继续待在这里。

那对皮尔森先生来说，无疑是一种缓慢而痛苦的凌迟。

必须得一刀两断。

只是她没想到，那是他们见的最后一面。

隔日，克利切•皮尔森死了。

尸体被停放在大厅里三日。

比起停灵，这倒更像是某种嘲讽性的展览。

那伤口简直就在对着他们说是谁干的。

艾玛：为什么？

她有些颤抖，声音也显得绵软无力。

艾玛：为什么要做这么残忍的事？！

杰克：这是他的选择。

杰克没有抬头，专心致志地清洗他的手刀，回答更是蚊声呐呐。

杰克：他愿意留下来参加最后的游戏，以换得你获得自由的机会。

杰克：如果你乖乖地走了，那么他将会在游戏里失败而输掉性命；如果你执意留下来，那么他付出的就是违反规则的代价。

他一字一顿，像是敲打在艾玛的心头。

艾玛：也就是说，这就是一个无解的死局！

杰克：是。

他承认得坦然。

艾玛：这些…他都知道……？

她咬了咬牙，脸上闪过一丝愠色。

杰克：当然。

杰克：这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公平的交易。

杰克：既然慈善家做出了选择，那么我的任务只有执行结果。

说着，他忽然笑了起来，声音也放大，抬起头来看着她。

杰克：是他想要打破规则，那么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不是吗？

杰克：怎么？小姐心疼了？心疼那个想要置你于死地的人？

说着，他伸手向她仍旧包裹着纱布的双腿，低沉的声音想是恶魔的低吟。

艾玛：庄园主先生……请自重！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

如若不是柱着拐杖行动不便，她现在就想离他远远的。

“杰克”愣了一下，又挂上了一副人畜无害的微笑，眼眸中闪动着疑惑的光。

杰克：小姐在说什么？我听不……

艾玛：别再惺惺作态了！这一点儿也不有趣！

他收敛了笑容，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

杰克：艾玛•伍兹，你怎么猜到的？

艾玛：……直觉罢了。

听到她的回答，他猛地嗤笑出声。

杰克：上次你就是这样回答的。

杰克：我要听答案。

艾玛：这就是答案！

她怒吼出声。

艾玛：杰克先生才不会像你这样，把人命当儿戏！他至少还会感到心虚，感到难过………

杰克：噗——哈哈哈哈！

她激动的话音还未完全落地，就被他突如其来的笑声打断。

杰克：心虚？

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饶有兴味地撑着脑袋，看向艾玛的神情中充满了怜悯和戏谑。

杰克：你对我说，一个手上不知道有多少条人命的开膛手因为杀了人而心虚？

杰克：这简直是我本世纪听到的最大的笑话。

说着，他一把捏住艾玛的脸，表情一下子冷了下来。

杰克：这都是因为你啊，艾玛•伍兹。

杰克：因为杀了你在意的人，所以你来质问他的时候，他才“心虚”。

杰克：你以为，他身上，存在着“良知”这种东西？

杰克：认清事实吧，他和我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

杰克：不过都是玩具罢了，分的那么清楚做什么呢？

第五人格佣园同人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