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假如佣园在古代（二）

我心上的女孩，心里已经住进了另一个人。

我几乎是落荒而逃，已经看不清她的神情，心中的不甘久久不散，冲进家门，见父亲正坐在前厅沏茶，被我的慌乱吓住了，茶也洒了出来。

“父，父亲……”

我低着头，不敢让他看见我如此失态的样子。

他稳了稳心神，沉着声音对我说：“你回来得正好。”

他放下茶杯，正着身子，很是严肃的样子。

“我已经帮你和伍兹家的小姐定了亲，日子就在下个月。”

“为什么？！”

我再度激动起来，也顾不得自己此时的狼狈不堪，声音一下子拔高起来。

“什么为什么！”他皱起脸，“我说让你娶你就娶！”

说罢，他转身进了内室，不留给我什么探寻的机会。

“小，小将军……”父亲身旁的近侍战战兢兢地靠近我，“老爷交代了，伍兹小姐还在客房里坐着，需得您送她回去哩……”

我猜想我那时的神情一定很可怖，不然，也不会将他吓得抖成个筛糠，不然，也不会看见你那般看着我的眼神。

我犹记得我踢开门的那一刻，犹记得我怒目圆睁地质问你，犹记得你眼中含着的泪水，和朦胧在那背后的无奈伤感。

“定是你…定是你……我从未想过你如此下作！”

“为何，为何一定要用这种方式？！不喜欢便是不喜欢，即便强求也还是不喜欢！”

“你明知道我最是厌恶这种墨守成规的东西，如若不是你，父亲怎的会这般逼我？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几乎是发泄一般地将怒气撒在你身上，无论是被拒绝的狼狈，还是对于所谓“父母之命”的愤懑，此时都如泼墨一般地溅射出来，漆黑一片。

但其实……你又做错了什么呢？

“艾玛·伍兹，你还真是能耐……！”

那天夜晚，我独自站在灭了灯的客房里，回忆着一幕又一幕，忽然间认为自己很是不是。

就这样站过了一夜，我僵直着身子推开门，见满眼都是艳红的喜色，唯独我的身侧冷冷清清，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儿时父亲出门征战的时候，整个世界无一处容得下我。

“奈，奈布……”

你出现在我的身后，试探地叫唤我。

“白叶，将军今天会去哪里？”

“奈布……”

“将军，将军她……”

我的小厮很是为难，看看我，又看看你，怎样也说不出话来。

我看了他一眼，径直走出门去。

“奈布！”

我不理你。

“不能，不能不去吗……我们都定亲了……”

我依旧无视。

“我现在，我现在已经算是你的妻了！”

“艾玛·伍兹，我不会娶你的，你走吧。”

这已经是我最后的底线了。

只要玛尔塔·贝坦菲尔还没有定亲，我就不会轻易放手。

至于这门没来由的亲事，我只想让你知难而退。

很久很久之后的现在，我再次回忆起这时，几乎无法想象你是以怎样的心情跟在我身后的。

你又是何必呢？

一个月，一个月的时光，你究竟是何必呢！

当你那般坐在我门前的巷子里，可怜兮兮地看着我时，我几乎就要动摇了。

你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姐，衣服脏了，鞋也丢了，坐在潮湿的石板上。

“奈布……”

我站在你面前，看着你的眼睛望着我发光，那样仰着头看着我，满眼都是希冀。

“白叶，将军的宴会快要开始了，我们走罢。”

但我最终还是弃你于不顾。

那天的宴会很热闹，丝竹管弦不绝于耳，但却如何也进入不到我的脑海。浑浑噩噩到后半夜，我终于忍受不住，打发了小厮去找你。

“小将军，伍兹小姐已经回去府上了。”

我不懂得自己脑海中那根骤然放松的弦是何种意味，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仍旧坐立不安。

但是自那天以后，我再没见过你。

当我再次和将军在街上并肩走着，总是不自觉的看向空空如也的身后时，我总是想着

我是不是做错了？

但是另一个声音又在告诉我。

就这样吧，只要你退却了，一切的一切都能够平静地结束。

这是最完美的结局。

但是我从没想过，一个月的期限到时，我仍旧会看见你坐着大红的喜轿来，而我早已在睡梦中被换上了新郎装。

我站在婚房门口，看着昏黄的烛火摇曳，我一时分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手中的喜棍儿沉甸甸的，我就那样停在原地，怔愣着看着一动不动坐在床沿的你。

你忽然就伸出手，自己将盖头揭下，似乎轻叹了一口气，盖上被子蜷缩在角落，那呼吸的起伏，似乎是哭泣的频率。

我感到有什么东西逝去了，仔细探寻时，又仿佛什么都没有。

看着你沉默的背影，我心中似乎有一块巨石，压的我喘不过气来。

你……这又是何苦呢？

你其实真的是个好女子。

看着你干练地处理府内的事物时，我甚至感到了羞愧。

那一瞬间我瞥见的那艳红的唇，和被捕捉到的容颜，你大红的喜袍，将你衬托得愈加美艳较小。

你…这又是何苦呢……

也许是多了一个人，也许，是多了一个身份如此特别的人，我总感觉这座偌大的将军府有哪里不同了。

当我看着你浅笑着看着丫鬟爬上树替你摘杏子时，那一树的杏花就那样稀稀疏疏地飘落下来，我一时间就明白了那是什么。

我成家了。

于是我开始变得早出晚归，逃避心中的矛盾。

我喜欢着玛尔塔•贝坦菲尔，可是我却贪恋着这种感觉。

这种……我有所归属的感觉…

那天，我夜半归至，忽然听见丫鬟们的窃窃私语。

“小姐今早真是有气势，我看那个女将军，简直是奇怪极了，就算怎样的生死攸关，也不该找上一个有妇之夫帮忙吧……”

“是啊，看着小姐那般呵斥他们：我并不认为我的夫君应该帮你什么。真是太厉害……”

我愣在原地，朦朦胧胧地想起百叶说着将军在城外遇袭的事。

我那时究竟在想什么呢？

我为什么会冲上去质问你呢？

我为什么……没有察觉你的悲戚，你已经沉甸甸的心？

第五人格佣园同人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