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我爱你，对不起

海伦娜：奈布他啊…中的就是蛊。

海伦娜：这蛊是父亲遗留下来的。代代传男不传女，母蛊在温养了二十年后会分裂出子蛊，然后开始慢慢影响宿主的身体。

海伦娜：接着……传递到下一代。

说着，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海伦娜：所以啊…艾玛姐姐如果想要走的话……我也是不会怪你的。

艾玛感受到抱着她的人儿手臂骤然收紧，又想要放开。她不给他放弃的机会，紧紧地抱住他。

我不会走的，永远不会。

她轻声在他耳边说。

奈布的母亲…亚当斯女士，她也一定是抱着这样深沉的爱，这样坚定的决心，生下了他们。

她又有什么好退缩的呢？

艾玛：那么…解药又是怎么回事？

她一下下地抚着他的背，安慰他挣扎的内心，同时还不忘发问。

海伦娜：那是克拉克先生告诉我们的方子。

啊，是那位先知大人。

艾玛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个裹着斗篷的男人。

他很少说话，人却很温柔。每次他们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克拉克先生总会派他的役鸟来帮助他们。

海伦娜：其实我们一开始也是不信的，但我们别无选择。

海伦娜：克拉克先生说，他希望用这个办法，换得我们选择他的机会。

艾玛：选择？

她愣了一愣，脑海中闪现出庄园主说的话。

海伦娜：怎么了吗？

见她忽然反应激烈，海伦娜奇怪地问了一声。艾玛摇了摇头，默默地在心里记了一笔。

看来…我得去找克拉克先生问些事情了。

虽然不知道他到底知道多少，但是情报共享，多知道一些总是好的。

艾玛：所以你们就答应了下来？

她已有些心不在焉，后面的事情，不用听也知道是怎般了。

海伦娜：是的……但就算是这样，要找齐那些又谈何容易？

海伦娜：能够凑齐最后那味……还要多谢你，艾玛姐姐。

她很是诚恳道，两只手来回打转着。

艾玛：我？

她有些疑惑，愣愣地反问。

她好像没有帮过什么忙啊？

海伦娜：是啊，最后的那一味药引子，难道不是姐姐留给奈布的吗？

说到这里，艾玛的脑海中闪过一些回忆，颇有些不确定地说着。

艾玛：你是说……七叶一枝花？

海伦娜：啊？

海伦娜也愣住了，同样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

海伦娜：难道不是百果千金子吗？

艾玛：不，我留下来的东西里面，能称得上是药材的，只有七叶一枝花。

海伦娜：会不会，会不会是哪里搞错了？

海伦娜：艾玛姐姐，你再想想……

她慌了，双手扒拉着坚硬的墙壁，似乎想要穿透过去抓住艾玛的手。

奈布：不用想了。

他终于出声。

奈布：当初我寄回去给你的，就是七叶一枝花的粉末。

海伦娜：奈布？

她蓦地弹跳开来，神色中染上了显而易见的慌乱。

海伦娜：你什么时候醒的？！

奈布：就刚刚。

他淡定地掩盖事实，皱起眉头沉声说着。

奈布：海伦娜•亚当斯，把你们瞒着我的事，通通都交代出来！现在，立刻，马上！

他不能慌，他是男人。

面临生死的那一瞬间，他更加害怕的竟然是她会离开他。

好不容易得到的鲜花，却无法在自己怀里盛开，舍不得送给别人，却也不忍心生生看她枯萎。

他庆幸的是他的玫瑰自己做出了选择。

她毫不犹豫地紧紧抱住他时，他几乎要哭出来。

他想吻她，狠狠地吻她。

但这不是一个好时机，好场所。

海伦娜：这…这……不，都晚了，都晚了…

她哭了起来，跌倒在地。

海伦娜：怎么会是七叶一枝花呢？为什么不是百果千金子呢？

她不断地问着，一直紧绷的情绪似乎在这一刻决了堤。

海伦娜：怎么会变成这样？

海伦娜：为什么会变成七叶一枝花？我告诉你的明明是百果千金子啊！

他沉默了，半晌才开口。

奈布：论药性，肯定是七叶一枝花更胜一筹的。

这话叫海伦娜愣住了，她反应过来他的意思，闷声说着。

海伦娜：是啊……如果是解毒的话，七叶一枝花确实更好。

但这是解蛊啊！替换了一味药，谁知道会怎么样……

她没有说出来，但三人都心知肚明。毕竟奈布这次的昏厥，已经可见一斑。

海伦娜：是我的错，我早该告诉你的。这样，也不会有这样的误会。

她有些失神，洽时，玛尔塔从远处走了过来，见她对着墙壁说话，一时间有些疑惑。

玛尔塔：海伦娜，你在做什么？萨贝达呢？你不是找到他们了吗？

海伦娜指了指墙，没有说话。

奈布：你带着海伦娜回去，我随后就到。

他说着，语气中有怒气，也有难过。

看着这尴尬的气氛，玛尔塔不难猜到都发生了些什么，低声对着奈布说了声“对不起”后，便携着海伦娜匆匆而去。

走了。

该走了。

他牵起艾玛的手，缓步走在巷道里。女孩儿的手那样的软，那样的温热，令他慌乱的心有了几分雀跃。

他还牵着她。

此刻，他只希望这条路永远也走不完，时间停止，一切结束，只要这样牵着她，他就很是满足了。

奈布：艾玛，你听着…

艾玛：我不听。

她打断了他的话。

艾玛：你想说的来来去去无非也就是那么几句。奈布•萨贝达，我说过我不会离开，我就是不会。

艾玛：至于你中了什么蛊，又或是生了什么病，是不是会遗传，又有什么关系？

艾玛：我要的是你，奈布•萨贝达，我爱的人是你。

艾玛：大不了，以后我们不要儿子，或者去领养一个……

她喋喋不休地说着，越说眼眶儿越红。

但她的小嘴儿却在下一刻被堵住。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亲吻，但似乎没有任何一次想现在这样庄重，热烈，悲恸与庆幸交织。

这可是你说的，这样，我绝对不会放你走了……

奈布：我爱你。

奈布：还有，对不起。

他没有给予她回答的机会，因为他不需要。

我爱你，因为你的救赎，因为你的安慰，因为你是你。

对不起，因为不放过你，因为曾经辜负你，因为任性。

我爱你，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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