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在我了解父亲真实的身份之前,我根本不会想到,父亲为了我和母亲,承受了多大的痛苦。他甚至自愿失去成神的机会,他觉得,他不配,不配成为神明。世人若是知道了父亲母亲的故事,恐怕更多的不会是祝福吧。我之前恐怕怨过父亲,可当我知道了前因后果,知道了陷入泥潭的父亲,我终究是狠不下心去恨他,恨他把我圈养在苍烈,恨他囚禁母亲,恨他以为可以赎罪,就那样死在我的面前。
“真是个不错的回答。”
凌俞这句话,久也说过,当时的我恐怕还没有明白当时的含义......终究是,我领悟得太慢了。
“在你说十一的事情之前,我有一个问题。”
“你说。”
“十一带着单白雪去了哪里?”
“你不知道?”他有些吃惊,我反而一头雾水得笑出了声。
“我该知道吗?”我气愤,气愤地有些想笑,有一种所有人都有事情瞒着我的错觉。
“......抱歉,我以为你会知道的。不过,这件事你不清楚反而是一件好事,若是你真想知道,就去问苍施逸吧。”
“......”十一?去问十一吗?这几天我和他之间,总有些微妙的气氛,他,真的会回答我吗?
“苍施逸那家伙的家世你应该清楚一些,他的父亲是个酒鬼,还喜欢赌,自从他母亲去世之后,家中所有积蓄都被他父亲花光了,此时他的哥哥和他还在读书。书院知道他们家没钱,就把兄弟俩赶了出来。回了家,喝醉的男人拿着酒缸就开始耍酒疯,五岁的他被男人揍到半死,他的兄长却在袖手旁观。”
“袖手,旁观......”我想起了因为梦蝶之术失去的那部分记忆,我亲手了结了十一的亲生父亲和他的兄长,那个时候,我还没有成年,是父亲帮我解决了我一气之下所作为的后果。我紧紧捏着手里的茶盏,强撑着继续等凌俞开口。
“是,袖手旁观,当年,他的邻居都知道他家暴的事情,根据我的消息推断,他的母亲根本不是因疾病去世,而是被他活生生打死的。”
听到这里,我差点忍不住从座位上站起来。似乎,是想把那个男人再找出来,千刀万剐一般。凌俞平静地讲述着在他眼里的情报,我只好咬着牙,闭上眼。
“几年后,苍施逸熬了过来,却因为身体羸弱,被他的亲生父亲丢到了苍烈山脚的深林里,是苍烈的掌门救了他。后面的事,你也应该都知道了。在四年前,他找到了我,正是你第一次与他分开下山出任务,那个时候啊,想想我就后怕,他拿着长剑以性命要挟我,同他合作。”
我身体微微一震,睁开眼睛,直视着凌俞,发觉他还在看着我。
“那就是,我和他的第一次合作。后来,只要下山,他就会托人传书信给我,上面只会写几句简明的话,也就是需要我调查的内容,客栈有他安插的眼线,只要我得到了消息,写下来给线人,第二天就会收到他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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