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篇 第十四章:奉羽换取用禁术以至悲剧

“仙长是有何求？”阁中坐一男子，面具遮了半张脸，最显眼的还是他腰间的折扇，与他身着显得格格不入，一只手托着头很惬意的样子，也并不在意禤甯。

“求阁主救救我的徒儿。”禤甯恳求道。

那阁主冷冷地笑道:“还真是，又有一个这样的人......”顿了顿:“你徒弟中的毒可不是一般能解的哦！所以，你想好该如何付出代价了么？”

“来到这，不就想好了吗。”

“所以，那怕是死你也愿意？”

“嗯！”

“那我就直说了，你们二人只能活一人，若你愿为他解毒，那死的就是你;反之则是他。”奉羽阁主提醒道。

禤甯不想多言:“还请阁主许我解药。”

“好！”说罢，奉羽阁主拿出一个小木盒:“这里，是可以就你徒弟的解药，不过他一服下你的代价也将付出，希望你今日作出的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多谢。”

“你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来我奉羽阁最后都无获而归吗？因为那些代价他们都付不起，也不敢付。你若要后悔把这药毁掉便可。”

禤甯没有说话，直步向前。

那阁主轻轻叹息道:“终是一场悲剧，何必如此执着？又一个效仿者，但愿是最后一个吧！”

“仙长，这边请！”两位门童领着禤甯出了奉羽阁，他们手中的琉璃镜又再次转动，浮现出一个“情”字，当这字消散时代价便结束了，另一位缘人就可来此。

江沅观察了一下周围，奉羽阁？为何我生前没听过这地方？那个人，为何腰间又会别着我的折扇？好生眼熟。

御剑飞行仙门的门生自是在熟练不过了，禤甯也是如此。

“滚！真是晦气！”禤甯隐约听到，收回剑鞘来到此地，一名少年被踢出来府邸，禤甯用手去探过鼻息:“已经没救了。”那些人有些慌了。

“死，死了也是他活该！”顿了顿:“他个庶子竟敢顶撞我们大少爷。”

“可否将他交于我？”

“呵！真是个怪人，你若要那玩意儿送你了！”一名男子走过穿着富贵，丝毫没有正眼瞧禤甯，“多谢！不过有句话还是想告知这位公子，害人终会害己。”

“你！你！”大少爷气得说不出话。

“府中的戾气甚重，不除去怕是有难，公子若不信到是可以试一试。”

夜深人静时，已是可以望见青山峰的看门弟子了，“禤甯，你算是回来了！这......”看见他怀中抱了个陌生的少年，禤甯也注意到了:“师兄，这个是解药，替我拿去吧！”腾出一只手来从衣袖里掏出那个小木盒就抱着少年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吱呀-------”

禤甯看着少年:对不起。

禤甯念着咒，灵魂分离出另一个“禤甯”附身与少年，“咳！”禤甯咳出一口血，少年醒了。

他正了正神情:“从今天起你叫作余理，我是你的师父。”

“师，父？”顿了顿:“我，叫余理，可我是你......”

“现在你是你，只是你，这件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这，离魂咒吗？你是何必！使用禁术可是会遭到反噬，灵魂分离再加上五毒散.......这简直是作死的节奏。

“看来颜弈的毒算是解了。”禤甯拂开袖子，毒痕正在蔓延。

“师父，你这是。”

“没什么。”

次日

“师父！师,父......”颜莫己的伤好了自是欢喜，但见到禤甯却露出了惊愕的表情，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啊！颜弈来了，这是你的师弟余理，以后你们要好好相处。”

“颜弈？你......”

“师父。”颜莫己在发抖，他尽力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怎么会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师弟:“师父，你说过，说过只有我一个徒弟，你，你忘了吗？”他像恳求一般，恳求禤甯可以给他一个解释。

禤甯心一惊:“你会明白的，以后我不在了至少你不会是一个人，还有个人与你说说话。”

“我不明白，我也不想明白！你就是再为你自己找借口，什么你以后不在了！师父，原来你也只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颜莫己满是失望的离开了，眼中的泪珠不停地打转。

从那时起，颜莫己与禤甯的关系产生了隔阂，禤甯也是脾气好，耐着性子，余理也不敢去招惹他那个师兄，尽量避着，绕道而行。

余理也不知怎么总有一种莫名的罪恶感，颜莫己的脾气也变得奇怪，常常与禤甯拌嘴。

禤甯的毒痕渐渐蔓延，脸色看起来苍白，最近邀余理进他屋舍也较频繁，门派中的弟子都在议论纷纷。

“秦素师兄，你怎么来了？”禤甯正打算起身。

“坐好，我若再不来怕是要翻天了。”顿了顿:“你的解药是从哪来的？”

禤甯无意识的拉了拉袖子:“这，师兄......”没等他说完秦素就拉开他的衣袖:“你！你还是这般不听劝！是不是姜老头告诉你的！”秦素看着毒痕气不打一处来，禤甯推开他的手:“师兄，这件事还劳烦你替我保守。”

“保守！保守！你可知这会.......你可是会......”

“我自有分寸。”

“分寸？我看你早就没有了！”顿了顿，恢复了神情:“罢了，若这是你的意愿我会帮你保守的。”

“多谢。”

就这几日间，变化太大了，他也不知自己说了多少次“多谢”。

眼见一天天过去了，禤甯也快撑到极限了，正好撞见了颜莫己：“颜奕，你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过几日与余理去历练历练。”

颜莫己没有说话，黑着脸离开了。

这误会可真是越闹越大了，颜莫己的心理开始有些感到不平衡，加上流言蜚语导致扭曲，甚至出现了:师父想通过这次历练除掉我，让余理当大徒弟。这样的想法。

而后历练的过程中，禤甯处处表现出对颜莫己毫不在意的样子，事实上最在意的就是他，直到后来某一天......

“镇中不怎么太平常出现妖魔，你们二人小心些。”禤甯提醒道，时不时看向颜莫己。也怪在颜莫己在这几日总是偷偷溜出去，禤甯略有所思，还没来得及等两位徒弟回答，两眼一抹黑，突然倒下。

这一倒下，醒来时镇子里的百姓都死了，余理也失踪了。

颜莫己:“师父，你醒了？”

禤甯:“嗯！你师弟呢？”

颜莫己:“这几日，师父昏迷不醒，余师弟想着有什么法子可以救您，就，就去寻药，结果正好妖魔出没村子里的百姓和余师弟都，都......”

颜莫己:“师父，都怪我，如果不是我......”

“够了！”禤甯打断了颜莫己:“好玩吗？”

颜莫己摆出一副天然无公害的样子，显得有些无辜:“师父，怎么了？”

“啪！”的一声，一记耳光打在颜莫己的脸上:“你当我傻吗？颜莫己！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些都是你干的吗！你现在本事大了，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残害百姓，害死自己的师弟，接下来是不是我啊！”

“哈哈哈！”颜莫己被逗笑了:“不错，都是我干的！对了，师父，其实那些妖魔都是我放出来的，哈哈哈！师父，现在我只有你了，你也只剩我了，你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越是气，禤甯身上的毒痕蔓延得就越快，他忍着疼痛，强忍着说了一声:“滚！”

“我没有你这个徒弟！”

“凭什么？师父是弈儿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你总是偏袒余理！你说过你不再收徒！为什么你待人都好可偏偏对我如此冷淡？我嫉妒，嫉妒的要疯了！你可知别人是怎么议论我的？说我不过是余理的垫脚石，说我是个废物！你可考虑过我的感受？我也有心，哪怕是一句安慰，不，一个心疼的眼神你都没有！”

“曾经，我也想试着理解你的苦心，被别人说也好我都不在乎，因为我知道我还有你，可是你的心里，你的眼里都是余理，所以，我只好杀了他！”

“你！”

“嘘！师父，我确实是疯了，我就是个疯子！哈哈哈！不，疯的应该是你！不，不，我们都疯了！”颜莫己的神志已经不清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说了，师父你只能属于我，你对谁好，我就杀了谁。”顿了顿:“所以，那些你对他好的人，都！被！我！杀！了！”

“我想想，秦素师叔，余理师弟，秦岭百姓，嗯......其余的我都忘了。”

禤甯的脸颊顿时有两行泪水划过，颜莫己轻柔地为他擦拭，禤甯感到站在他面前的根本不是他的徒弟，而是个恶魔，他脸上露出的温柔就是他面对别人的残忍。

禤甯心如刀绞，所有的罪恶感全归于自己，他麻木了，眼神无神。

颜莫己放肆地对禤甯动手动脚，他也毫不在乎禤甯的所想，禤甯脸庞划过的泪欲是多了，他也无力反抗，只见一头野兽贪婪地舔去他的泪，半点都不放过:“师父，你的泪好甜。”

禤甯:“......”

禤甯:“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颜莫己:“师父你觉得现在的你，有什么资本和我谈条件？”

禤甯:“是了，我如今这样不是你所希望的？”

颜莫己皱了皱眉:“师父，别这样。”

“呵！哈哈哈！”禤甯被气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清誉都被自己徒弟毁了。

颜莫己抬起头，禤甯无力地笑道:“师兄，看来你来接我了，我累了......”他沙哑的说道:“对不起，我错了！”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终得已释放。

“师父？师父？”颜莫己晃了晃禤甯，然而已经没有任何用了。

“师父，你是在骗我对不对，师父！”颜莫己手足无措:“禤甯！你不醒来，我就继续杀人，我要让你看看他们是这样死在你面前。”

“师父，我错了！我错了！你再看看我好吗？”他抱着禤甯，只觉禤甯的尸体慢慢冰冷，他哭了，但没有人，没有任何人帮他擦拭。

禤甯睡了，永远都不会醒来了......

......

“宗主，小心！”唐颢见颜莫己打算对卿墨寒动手。

“呵！晚了！”颜莫己拔出佩剑刺向卿墨寒，却被若华剑鞘相抵:“师父！”

“嗯！”

“啪！”转身给了颜莫己一个耳光。

“你，你竟敢打我！”颜莫己捂着脸，指着江沅。

江沅:“打的就是你，我今天就要替你师父好好管教你！”

“啪！”

“这一记，是替被你杀害的百姓还你的！”

“啪！”

“这一记，是替余理还你的！”

“啪！”

“这一记，是替你师叔秦素还的！”

“啪！”

“这一记，是替你师父还的！”顿了顿:“你这逆徒，竟敢毁了你师父的清誉！亏在你师父处处为你着想，你！”

“你知不知道，你师父从未无信，你以为你的中毒是这么好找解药？他为了你，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你们二人只能活一人，他只愿你能活下来，不惜去奉羽阁求药。为了不让你往后一人孤独，使用禁术分离自己的灵魂，你一直都是他唯一的徒弟，他从未收过徒，他对你疏远淡漠是因为当他离去时你不会太难过，这么多年，他一直替你承受五毒散的吞噬，还有在你面前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明明是他救了你，他却处处对你感到愧疚。而你，不但不去理解他的作为，还费尽心思想着怎么除掉你师父身边的人，与他做对，没有半分愧疚，他是你师父，为你能做到这种地步，你还有什么不满？你扪心自问一下，你父母有他这样替你着想吗？还有谁比他更关心你？你又何时有这样替他做过？他说不配做你师父？是你配不上做他的徒弟！这一切都是你干的好事，你开心了？”

“不，不，不是这样的。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是他，是他的错，不是我！不是我！”

“你这逆徒，我今日不打死你，我就不姓江！”可见江沅是火冒三丈。

“等等！”一个陌生的声音打断了江沅，护着颜莫己:“还请江公子饶了他。”

颜莫己看着那人，眼泪划过，瞬间落下......

“余理？不，你是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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