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篇 第十五章:荼蘼之后再无花开

“禤甯，你为何还如此袒护他？”江沅不解。

“师父，师父！”颜莫己激动地扑了过去，但却扑空了，穿过禤甯:“师父，这，这是怎么回事？”

江沅见禤甯不答便帮他答了:“你干的好事，问你师父做甚？”

“闭嘴！”颜莫己随口道。

“颜弈，对不起。”顿了顿:“我的时间不多了。”

颜莫己低着头，喃喃说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出现？你给了我希望，可为什么却如此短暂？你也不必说情，反正像我这样的人死了，只会让别人觉得大快人心。”

“师父，他说的都是真的吗？”他转念又想到江沅刚才所说的话。

禤甯点了点头，很微小的一个动作。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不吭声了。

“你就这么看着我误入歧途？你为什么，为什么不帮我！”他想去拉禤甯的衣角，再次扑空。

江沅听得不耐烦了，这人是在变了法儿的怪罪师父，撇清自己:“你师父生命危在旦夕，还去帮你？明明是自己内心在作妖与你师父何干？”

“你真是找死！”

江沅瞬移到颜莫己旁点住了他的穴位，淡淡一句:“别得寸进尺，你师父都不一定是我的对手，何况你？你天资虽好，但顶多与我徒弟能交得了几招。”

“江公子，我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

禤甯犹豫了一番，缓缓说道:“可否借江公子身躯一用。我已是残影，想在最后能与他到个别。若江公子不愿......”

“不妨。”

“那，就多谢了！”

禤甯解开了颜莫己的穴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禤甯就紧紧的保住了他:“你说，我们有多少年没有像现在这样了，我知道你恨我，你长大了，别再与自己过不去了，忘了为师，好好地活下去吧！”

“......”颜莫己动了动嘴却说不出半个字，最终哭着说道:“这个拥抱，我等了好多年，师父你好狠心，你好狠心呀！”

“我，我等了你二十年，二十年啊！我知道你一定不会丢下我，师父，徒儿知错了！徒儿真的知错了！我只是不想失去你，我只是想像曾经那样，结果却越搞越砸。”

“人恒过，而后能改。你不必道歉。”顿了顿:“怪在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

禤甯渐渐消散，他微微笑道:“我该走了，别过。”

“师父，师父！”颜莫己想挽留但是怎么都无济于事。

融入边际，化为泡影......

“唔！”江沅刚缓过神，重心有些不稳，卿墨寒接过江沅，脸色铁青，江沅揉了揉他的脸:“嗯…墨寒怎么了？不舒服吗？”

卿墨寒冷冷道: “无事，师父不必担心。”

江沅挑了挑眉:“是吗？”

“颜莫己，回头是岸。”卿墨寒提醒道。

“不必了。”说罢颜莫己走向禤甯的棺椁旁，拿着佩剑刺向自己:“师父，没有你我根本活不下去，就让我再任性一次吧！”倒入棺椁，轻轻的碰了碰禤甯的嘴唇，藏不住的笑意，却如此的无力苍白。

若生时不能与你一起，那么死后或许还能在与你相见，足以了！

生命中最灿烂，最繁华，最刻骨铭心的爱已逝去，人亦是如此......---------禤甯身旁的那朵荼蘼瞬逝凋零了。

“突然觉得，颜莫己并没有那么可恨，原来他也是个可怜人啊！”唐颢不禁感叹道，冒了个泡。

江沅:“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不是吗？”

江沅:“就像注定是悲剧，但还是义无反顾去反抗。”

卿墨寒的头撇向一边，冷不丁地说道:“反正还不是悲剧收场。”

“嗯…我怎么感觉这么酸？”江沅也撇向一边:“你到底怎么了！”

卿墨寒:“......”

“怎么了？”

“......”

“说话呀！”

“......”

江沅急了，有些气愤:“卿墨寒！你到底想怎样？怎么了？从刚刚开始你就很古怪！”

“师父，我.......”卿墨寒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江沅踮着脚，抱住了他:“为师惹你生气了？”毕竟这个身体又不是原装，相比卿墨寒还是矮了一点。还一边抱怨道:“以前看你还需低着头，现在居然要仰望你，哼！”

“呵！哈哈！”卿墨寒被逗笑了。

“不气了？”

“墨寒怎会生师父的气。”

唐颢与其他弟子内心都炸了，世界观被颠覆了:什么情况！这真的是宗主的师父吗！传闻中江沅宗主不是千年冰山吗？这，算是冰山融化了？可怕！可怕啊！

“咳！”顿了顿:“那个宗主，你们？”唐颢看着卿墨寒与江沅抱在一起，也不知该不该打断，但最终还是打断了，毕竟画面太美，不敢想象。

“啊！”江沅松开了卿墨寒:“那个，刚刚的一切还请大家忘掉。”

“师父，颜莫己死的时候，我，看到了一股黑烟。”

“嗯，我也看到了。”

“那你刚才为何不说？”

“刚才你不开心嘛！再说了我不说你也会说。”转过身来，沉思了片刻:我何时变成这样了？总觉着很没面子，等等，我才是师父啊！为什么不由得想讨好徒弟呢？我怕是病了......

“应是钻了空子，让那黑烟有机可乘。”江沅拾起颜莫己的佩剑:“悔念剑，还真是......取了个好名字啊！”

两人的命运皆是在阐释这把剑的名字。

“宗主，现在这颜莫己死了，我们也可以继续赶路了吧！”

“我们？唐颢，你们还是先回尚云宗，跟着我们会有危险。”

“可是......”

“哎呀呀！他们愿意就跟着吧！无妨的，还有我呢！”

“师父，你为何也与他们一起胡闹。”

“你当年不也是我这样教出来的！怎么现在畏手畏脚？”

“真是胡闹！”

“卿墨寒，我是师父，还是你是？”

“自然你是。”

“那不就得了！”

卿墨寒的脸又青回去了，一言不发，看着江沅在前面与那些弟子疯。

“墨寒？有没有觉得有点眼熟？”江沅突然出现在卿墨寒的面前。

“......”

“你当年可是这样求我，让你还有叶辰跟着我和白皖去调查京崎关，当时我可就是你这心情哦！”

“师父，你这次回来变了好多。”卿墨寒还是忍不住说了句。

“之前你不是说我做什么都是对的，这反而才是真正的我吗？不错，其实这才是真正的我。”顿了顿:“曾经我只能伪装自己让那些想害我的人无计可趁，我对人冷淡无情也只是出于对自己对别人保护，如果我露出了把柄他们就会抓着不放，反正现在破罐子破摔，我也无所谓了。”

“当然，如果你想念以前的师父我也是可以变回去的。”江沅微微一笑:“不过这样貌为师是无能为力了。”

卿墨寒发自内心地说道:“我还是觉得如今的师父好。”

“是不是我以前太严苛了？”

“嗯！”

“呵呵！你还真诚实啊！哈哈，哈哈。”尴尬一笑。

作者有话说:咳咳！那个，江沅的人设崩了，崩了，我尽力圆回去。里面可能会有错别字，打字时有点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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