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裁定官（求收藏）

“真像做梦一样......这基金会好神秘！”

在值夜人“初”的操控下，两个牵线木偶跌跌撞撞地爬上了三楼。

其实王征明还好，他除了鬓角有点疼之外没什么大碍，可烟斗就难受的多了。

他的右臂还插着一把血迹未干的尖刀，每次迈步要摆手臂保持平衡的时候，都会给他带来一阵咬牙切齿的剧痛，这几乎让他下决心痛改前非。

“清零”基金会的三楼弥漫着一种很浓郁的香气，是某种不知名的熏香所致，也许是某种新型的科技产品，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待在这里。

楼道铺着昂贵的进口伊斯法地毯，踏在上面软软的，深红墨绿的花纹如同深海章鱼的触手般交织，更加平添了几分神秘气息。

这里也没什么人，偶尔会有奇装异服的怪人匆匆经过，气质独特，就像“初”一样。

基金会带给王征明的感觉除了神秘之外，就是冷清，偌大的别墅中好像只有一楼大厅有人，那些乱七八糟的主神房都是空空如也。

他们来到走廊尽头那扇厚重的红木门前。

很是意外，木门上有镶嵌着手指粗细的、锈迹斑斑的门环，就好似古时候百姓家里的院门，在这个时代很少见。

门边的全息屏幕上闪烁着淡蓝色的大字“裁定室”，对比强烈。

而且这里没有安装最流行的生物识别系统，似乎完全不用防备有人进行盗窃。

“初”叩响了门环，轻声说道：“我是值夜人“初”，布拉格先生请开门。”

几乎是同时，房间里传来脚步声，好像里面早有准备。

粗糙红木门和地板摩擦，发出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沙沙声，一位中年男子出现了在面前。

他身形修长，有着典型西洲人特征，同样的黑色束身西装，鼻梁高耸，淡黄色的头发拢起，露出宽阔的额头，胸前口袋中插着一支金边钢笔，戴了一副复古金丝眼镜，显得文质彬彬。

王征明刚要心里评论一番此人，忽然觉得脸部肌肉轻松了些，于是心中所想也就顺势说出，“这才像是正常人！难得！”

布拉格露出温和的笑容，问道：“你是王征明先生吧？”

他的声音好像有种魔力，让王征明很愿意回答，这与刚才的强制闭嘴正好相反。

“是的。”王征明回答道。

“那你就是烟斗先生吧？”布拉格又问向烟斗。

后者忍住疼痛，答道：“我是烟斗，可不可以先把这刀取出来？”

布拉格微笑着没有回答，转而向“初”颔首，“犯人已经送到，值夜人可以继续去工作了。”

“初”瞥了一眼王征明，转身就走。

“进来吧。”

王征明原以为值夜人走后，他们的身体就可以回归自己控制，但没想到，在强制操控结束以后，他们竟会不由自主的跟随布拉格。

“请坐。”

裁定室的陈设也很简单复古，遵循着中世纪的西洲风格。

裁定室不大，四周墙壁贴的是淡绿花纹壁纸，通明灯火透过两扇对称向南的落地窗撒在地毯上，泛起诡异的红光，这里的右侧墙壁造了个装饰性的壁炉，上面摆着整整齐齐的书籍。

中间是收拾的井井有条的黑亮色木质办公桌，后面一把拟态办公椅，还有几张深红色沙发，墙角安置着保险柜。

除了那把拟态办公椅是现代科技产品之外，其它陈设都是古典的，王征明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些高科技产品对办公的用处不是更大么？

不过他一想起“超自然现象研究所”这个名字，也就释然了。

布拉格给他们泡上咖啡，动动手指，两杯咖啡就漂浮了过来，很像外面的浮空公交车，但在这里更像是魔法。

“神乎其技，如何做到的！”烟斗惊叹不已。

“很简单。”布拉格再次抬了抬指尖。

烟斗坐的那张沙发便飘了起来，他本能地想要保持平衡，但那把刀确实碍事，也就彻底放弃了反抗的想法，瘫坐在沙发上，任人摆布。

王征明虽然也很惊诧，可他还是想要尽快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于是问道：“布拉格先生，这里是裁定什么的地方？”

“特殊人群和古神之力。”布拉格把放弃挣扎的烟斗缓缓落下来。

“什么意思？”

布拉格取出口袋里的钢笔，按下笔帽，一面全息投影仪就赫然出现。

他用手指隔空比划着，不断切换着全息影像里的各种人，解释说：“特殊人群是隐藏于社会中的某一类人，有的人知道自己拥有特殊力量，而有些人则需要外力辅助来发掘特殊力量，比如：有的人路过某个地方，会突然觉得很熟悉，还有的人会连续做同一个梦。

再比如：你就靠着烟斗追杀，误打误撞开发出了特殊力量，所以基金会需要介入调查。”

“特殊力量？与生俱来的？”王征明不解的问道。

“也许是的，特殊人群是近几年才真正出现，你们进来的时候应该看到了那些……主神房吧？”

“的确，很多主神房，不过为什么都是空的？还没有装修好么？”

布拉格微笑着摆手，“不不不，是因为现在新的特殊人群还不多，寥寥无几，所以也就闲置了。”

他按下钢笔按钮，全息投影闪烁间切换出一张阴沉的天空照片，“你们仔细观察这张照片，会有不同的发现。”

照片上阴云翻滚，拍摄那天的风应该特别大，整个天空呈淡淡的暗绿色，就像一锅沸腾着的，发了霉的面汤。

两人仔细观察良久，布拉格也并不催促，喝着咖啡耐心等待。

“我看到了！”王征明忽然惊呼，他忍不住跳起来，指向照片最黑暗的区域，“这里有只怪物眼睛！”

果然，王征明手指的地方，有一个不规则的菱形物体隐藏在云中，由于它的形状和云很相似，再加上颜色融为一体，所以很难被察觉到。

“这是什么？”烟斗刚要举手，阵阵剧痛袭来，让他再次颓然。

“那是古神，也就是你的老板。”布拉格笑道。

“我的老板？”烟斗放声大笑，似乎是听到了最可笑的话，他收敛笑容，冷冷说道，“我只为我自己服务！”

布拉格轻蔑地看着他，“你从委托人那里出来之后，便已经沾染了古神之力，不然的话，凭王征明这样的老实人怎么会发现你？”

他话锋一转，又道，“不过，这也是因为王征明本就是特殊人群，特殊力量与古神之力互相排斥，所以他才会察觉到你。”

“不懂你在说什么！”烟斗握住刀柄，咬紧牙关猛地拔出了短刀。

鲜血顺势喷出，透过那只巨大的眼睛洒落在地板上。

王征明震惊问道：“你不疼吗？”

“不疼！”烟斗咬牙切齿的擦去额头汗珠。

他对王征明这个毒舌非常无奈，

布拉格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略略挥手，角落里两块墨绿色的晶石就向烟斗漂浮了过来。

“这是什么？”

“裁定官。”布拉格指了指，“烟斗，你握住它们。”

“裁定官不是你吗？”王征明不可思议的问道。

“我只负责观察和审核，裁定官还是它们。”

两块墨绿色的晶石都发出诡异幽暗的光芒，摄人心魄，如同深渊一般，它们漂浮在烟斗面前。

烟斗犹豫片刻，冷哼一声，“我看看能怎样！”

他说完就一手一个紧紧握住。

两块晶石在烟斗手中隐匿了光芒，烟斗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正在不断涌入其中，而自己深藏不露的内心忽然像白纸，被两块墨绿色晶石一览无余。

片刻后，归于沉寂，正在烟斗疑惑的看向布拉格之时，突然，他右手中的那块晶石爆发出耀眼的墨绿色光芒，从他手掌的缝隙中溢出墨绿色的烟雾，流到地板上很快就弥漫作一片水洼。

“你是痴癫者！”布拉格登时拍案而起，旋即又坐下叹道，“竟然这么快就变成了古神之力正统继承人，真是越来越可怕了！”

“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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