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清零基金会

大雨滂沱，值夜人“初”用那奇特的上升气流把其他两人也笼罩进去，使他们不再淋雨。

王征明挣扎着爬起来，揉着鬓角的大包，疑惑道：“基金会？那是什么地方？不应该是把烟斗交给警察局或者治安总署吗？”

值夜人“初”依旧以旁观者的语气回答道，“基金会的全称是“清零”基金会，也叫超自然现象研究所，那里也有监狱，是专门关押超自然物质的地方。”

“这很……很有趣的名称！”

他从没有听说过这个“清零”基金会，更不知道有超自然现象研究所这个机构，但是从“清零”基金会竟然可以设置监狱来看，应该是与官方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不过王征明想到自己刚刚突如其来的特殊力量，又是惊讶并且害怕，他连忙摆出一副乖巧的模样，问道：“值夜人姐姐，我也要进监狱吗？我可是受害者。”

“初”冷冷说道，“我不知道！这需要裁定官的裁定，值夜人无权代理。”

“裁定官？”王征明尴尬笑了笑，“贵公司的职位名称都很奇怪……或者说是特别……”

“初”没有搭理他，向面色焦黄的烟斗说道：“古神之力的继承者，与我一同去监狱吧！”

“神经病，真中二病！什么古神之力，跟我有什么关系？”

业务被神秘人搅乱，让烟斗愤怒至极，冰冷的杀手气场全开。

王征明顿时感到阴气袭人。

“初”瞥了一眼王征明，言语间不掺杂任何感情，一板一眼的说道：“如果你没有古神之力，现在的王征明已经是一具尸体。”

“为什么？”烟斗挣扎起身，反问道，“你这话说反了吧？难道他不是因为古怪的特殊力量才能躲过我追杀的吗？你说的那个古神之力，也应该是他具备的！”

“初”微微摇头，长发随之摆动，“他不一定具备古神之力，但你绝对有古神之力，我们走吧。”

说完此话，“初”像做法一般，慢慢抬起白皙的双手，向烟斗和王征明勾了勾，这两人只觉得身体忽然间变得轻飘飘，暖洋洋，如沐浴春风一般，很是舒服。

不过他们的意识很清醒，只是身体不再受控制，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初”的身后。

身为顶级杀手的烟斗也无法反抗这种怪异的力量，他苦笑道，“呃……远不远？胳膊有点疼，不行就找一辆车。”

“不远，我是今天晚上刚出基金会就遇到了你们。”

“……那你还让我们在外面冻着！”王征明小声嘟囔了一句。

“快到了。”

说话间，三人绕过一座灯光烨烨的摩天大楼，来到后面的街道上，再过两个公交站，一栋灯火通明的古典别墅就出现在了路边的高密度住宅区中，雨夜里显得非常富丽堂皇。

“这就是贵公司？”王征明看着旁边密如森林的楼群，不可思议的问道，“隔壁就是上城区了吧？这是寸土寸金的地方啊！啧啧……真是有钱人！”

“马上要搬迁了。”值夜人“初”简单应付道。

王征明撇撇嘴，又问道，“值夜人姐姐，你的名字就是“初”么？还是……”

“代号。”

他们来到外观简洁似铁板的古铜色大门前，王征明眼神左顾右盼，试图寻找这里的门牌号，但一无所获。

“初”整齐衣服，对着那大门轻声说道，“门神爷爷，我是值夜人，带了两个特殊人回来，请您开门吧！”

“那个人是大名鼎鼎的烟斗么？“初”。”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自门中响起，似乎有人在大门上住着，很是诡异。

一向沉沉如水的值夜人此刻竟然恭敬的答道：“是，烟斗是古神之力的继承者，门神爷爷。”

“门神爷爷？是关公还是猛张飞？”王征明想笑，但他忍住了。

“进来吧！”

古铜色大门缓缓打开，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井然有序的桌椅，和很多都在埋头写写画画的人。

柔和的生物拟态灯光让这里的温度和光线都非常适宜，与外面杂乱不堪的街道形成了鲜明对比。

王征明突然打了个喷嚏，在静谧的空间内回响，异常突兀。

可那些人依旧充耳不闻，各自忙碌。

“他们在干什么？”王征明缩了缩脖子，不敢再有什么动作。

“初”已经司空见惯，继续控制着他们左转，走进侧门。

这是一条甬道。

王征明好奇的四处观察，烟斗则垂头丧气。

很快，王征明发现了可以“议论”的点。

他指着甬道墙壁上不断变换的古典园林风景，认认真真的问道：“这里的装修跟我们公司有点像，也是那个“御景观澜”公司来装修的么？他们公司只会做看起来高端的产品，实际上连刷大白都弄不好！”

“初”还是没有搭理他。

烟斗哭笑不得，忍不住苦笑道，“你的心可真大啊！”

“我说的是实话。”

此时他们出了甬道，另一处宽敞的空间出现在了眼前。

这里与之前的人来人往不同，眼前的空间空荡荡的，除了高高的圆顶中央吊着一颗金光万丈的巨型圆球之外，整座空间没有任何布置。

其墙壁上也没有那些流行的、让人眼花缭乱的光影变换，更没有任何装饰物，一切都很安静，平坦。

“嘿！”王征明低声呼喊烟斗。

后者表情复杂的看了他一眼，“怎么？”

“你看。”王征明努努嘴，“那里的大白都裂开来，我就说“御景观澜”的手艺不行吧？”

烟斗带着无比和善的笑意说道：“你知道么？如果我现在能动，就一刀捅死你！”

他顿了顿，又忽然饶有兴趣的问道，“你是不是刷大白的？”

“怎么可能！”王征明不自觉提高了音调，“我可是人工智能维护员，高端人才！”

烟斗翻了个白眼，“谁信呢？”

“好了！”冷冰冰的“初”终于无法忍耐，主动开口介绍道，“这只是太阳神的主神房，用来帮助特殊人群提升自身能力，后面还有皎月女神，永夜之主，黄泉之主，造物主，雷霆之主，夜魔族，创世神等等………很多很多的主神房。”

“这么多？”王征明惊讶道，“姐姐你说了得有十七八个吧？都是教会么？”

他又忽然沉下脸色，看向烟斗，后者立刻打了个冷颤，警惕地问道，“干嘛？你想说什么？”

“是不是永夜教会让你来杀我的？”

“是又怎样？”烟斗得意的反问道。

“他们为什么要杀我？”

“我怎么知道！”

“你……”王征明刚要说话，突然发现自己张不开嘴。

“初”把他们的嘴给堵上了，埋怨道：“行了行了！你们两个真够烦人的！”

她又解释说道，“永夜之主跟永夜教会是两回事。永夜教会信仰永夜之主，但永夜之主的力量却不会因为他们的信仰而刻意去庇护，特殊事件是公平的，就像烟斗要杀你，但你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杀你，杀你就是杀你，没什么的。”

王征明很想反驳，可是张不开嘴。

他很想说，“烟斗是为了赚钱，永夜教会不知道为了什么，可能是为了特殊力量才要杀我。”

不能发声，憋的王征明直喘粗气。

“初”又叮嘱道：“待会见了裁定官，少说废话，不然你们将会万劫不复。”

“裁定官？很可怕吗！我觉得你就够可怕了！”王征明腹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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