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业内公论

“你在说什么？”

对于自身的变化，烟斗也很是吃惊，同时又不明就里，这对于一名杀手而言非常危险，毕竟连自身都不了解，又怎么敢随意行动。

布拉格不慌不忙，先取出半根烟卷点燃，吐出乳白色的烟圈，笑问道：“烟斗先生、王征明先生，二位需不需要来一根？”

王征明摆摆手，“谢谢，我不会抽烟。”

“没关系，早晚都得学会。”布拉格说了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又看向烟斗。

后者觉得伤口剧痛难耐，于是点点头，“给我来一根。”

布拉格指尖微动，自动点燃的白色烟卷就飘到了烟斗面前。

烟斗狠狠抽了一口，直接抽去一半，又呼出长长的烟气，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布拉格按下笔帽，中央的全息屏幕光芒转换，一片浩瀚无际的动态海洋赫然出现暗灰色天空下，他信步来到“海洋”中间，两指放大，渐渐地屏幕中波涛呼啸，巨大的黑暗漩涡出现在他们眼前。

布拉格微笑着解释道：“你们现在看到的地方就是东方风暴海域三角洲，我脚下这个漩涡名叫“天国之桥”，传闻这里面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通道。然而这么多年来，全副武装的探险家们去了一批又一批，却没有人能够回来。即便我们的潜水器能够触摸到海洋最深处，我们的航天飞机能够进行太阳系旅行，这个“天国之桥”的秘密我们仍然无法解开。”

“我听说过这里，每年举办的探险家节日都会提到这里，探险家们还是把这里叫做“死亡三角洲”，很恐怖的地方。”王征明面色肃然的说道。

“探险家节日么？那是一个小众节日，准确来说是一场聚会而已，不过你竟然关注这场聚会，让我意外。”布拉格笑道。

而烟斗就是一种事不关己的态度，他挑眉问道：“天国之桥又如何呢？跟我有什么联系？”

布拉格滑动手指，场景再次切换，青灰色的雾气瞬间就弥漫了整个裁定室，把王征明三人包围其中，好像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

“这是......”王征明不免有些心惊。

“别急，快遇到了。”布拉格站在两人中间。

忽然，空洞且沉闷的呜咽声自雾气中传来，这声音似乎带有情绪，让人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漠然和阴暗。

随着呜咽传出，青灰色雾气霎时间翻滚不安，沸腾了起来。

就在王征明惊诧莫名地时候，一根庞大无比的触手陡然突破雾气，向他们横扫而来，触手之上布满了蠕动的嫩红色吸盘，每个吸盘都宛如一个小房间，吸盘内是铁青色的细小尖牙，这触手十分庞大，一瞬间让王征明以为自己撞上了墙壁。

除了布拉格之外，即便是烟斗也本能地抱起脑袋低下头去，王征明更是绝望尖叫，身体紧绷，闭上双眼等死。

然而，片刻之后，他们睁开眼睛，发现周围的青灰色雾气已经散去，裁定室露出了本来的模样，布拉格正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

而在布拉格旁边，那里有一只形状好似章鱼的奇特怪物正张牙舞爪。

它不过半人高，椭圆形的脑袋两侧各有一只黑色的大眼睛，大大小小的触手怎么也有十几条，看上去反而有些呆萌。

布拉格把这只小怪物放大到一人高，笑着说道：“刚刚就是这只怪物袭击的你们，怎么样有没有被吓破胆？”

王征明甩甩脑袋，“还好，还好。”

“这是个什么怪东西？”烟斗眉头紧锁，嫌弃道，“长得这么丑。”

“这就是我们在死亡三角洲，天国之桥附近发现的怪物，你们刚刚见到的那只巨型触手就是它原本的大小，现在我把它缩小了而已。”

布拉格无奈地摊摊手，“这只……怪物，是唯一的影像记录。”

“真有那么大体积？”王征明惊呼道，“触手上的吸盘就跟小房子一样，那它的本体怎么也得有十几层楼啊！”

“差不多，可能还要大些。”

“这是什么，是新品种的大章鱼么？”烟斗难得的说笑。

“这是你的同事，也是古神之力的继承者，至于它的本体......谁知道呢？也许是只大章鱼吧！”

“我的同事？你在开什么玩笑？”

布拉格收敛笑容，认认真真的解释道：“我没有开玩笑，这的确是古神之力的继承者。古神之力无孔不入，它们会选择任何物种作为继承者。然而那些物种和人类不同之处在于，其它物种会改变外在形态，而人类是改变心态和思想。

被古神之力选中的人，会把古神当作毕生信仰，用尽一切办法祈求古神降临，很匪夷所思的事情。”

“这么说我不是古神之力的继承者了？”烟斗得意笑道，“到现在我也不把那些什么古神当作信仰，你要是不信，我骂几句你听听？”

布拉格笑而不语，他向王征明说道，“请坐，我来给你们讲一讲古神和特殊人群究竟是什么。”

“洗耳恭听！”王征明端端正正坐下，他可不敢像烟斗那样放肆，因为明天要发工资了。

布拉格灭掉烟头，徐徐说道：“在基金会内部，也就是我们业内人士来说，经常把古神称作旧日支配者或是……“祂”！”

说到这里，布拉格忽然提高了语调，加重了语气，“注意！是“示字旁”的“祂”，不是第三人称的“他”！“祂”的来历成谜，“祂”是最有耐心、也是最漠然的神袛，“祂”行诡异之事，“祂”要重回巅峰。凡是被“祂”选中的继承者，分为两类，一类学名叫做痴癫者，这一类继承者比较疯癫和冷血，嗜杀嗜血，就像烟斗。”

“胡说八道，我是为了完成业务才杀人！”烟斗不以为然的反驳道。

王征明听得很认真，他追问道，“那另一类继承者呢？不会是我这种吧？”

“不会，不会。”布拉格爽朗笑道，“如果你是另一类继承者，那烟斗就不会对你下手了！”

“这倒也是。”

“另一类继承者学名叫做阴谋家，这一类古神之力的继承者非常可怕，他们看上去与普通人无异，他们是痴癫者的领袖，负责发现并除掉特殊人群，以迎接古神的降临。”

“这么说……古神和特殊人群有着血海深仇？”

“对的，特殊人群是传统宗教神灵的继承者，比如：太阳神教，皎月教派，永夜教会，黄泉之主，等等……”

布拉格顿了顿又补充说，“当然了，是不是特殊人群和是不是宗教信徒没有丝毫关系！这是很特别的地方！例如：永夜之主不会因为别人信仰自己而赐予别人特殊力量，因此特殊力量是公平的，这是业内公论。”

王征明挠挠头，精神烨烨的问道：“有趣……那么如何分别……或者说是界定特殊力量呢？我能放慢子弹速度……这又是属于那种特殊力量？”

“简单，你也握住那两块晶石，很快就知道自己是哪种特殊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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