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光速报仇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竟然又有了意识。我睁开眼睛，霍地看见自己趴在一个骷髅上，那骷髅头上还有个弹洞。我吓得腾的一下跳了起来。

我再定睛一看，那具遗骸身上还穿着傀儡政府军的衣服，不消说，这肯定是我的尸体。我忽然想起来我这是在水底，但竟然能自由地呼吸。

那我......这是变成灵魂了？还是就……

这时，什么东西拍了拍我的后背。我回头一看，一个白面小生穿着一身古代官服立在背后，手里拿着一条大铁链。这应该就是来拘我魂了。我想。

“老兄，带我走吧。”我伸出双手准备被锁住。

“你是吴天择？”那家伙问道。“对”。我答道。“那我不是来拘你的。跟我走吧，你会感谢我的。”

我满腹狐疑，问道：“你既然不是来拘我的，那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他说：“我早就目睹了你壮烈牺牲的画面，说实话我挺敬佩你的。我们是同时期的人，我也在义勇军里，不过在你死之前我就因为粮草不足，又被侵略者困住，就饿死了。不过可有个该死的人没死。跟我走吧，你会谢谢我的。”他的语气突然充满了恨意。我看到铁链里有一股气在上涌。

“该死的人？那个侮辱我的敌军？”

“不，更可恨。去了你就知道了。”他拽着我就开始走。

我们走上我熟悉的石河，我发现眼前的一切都不一样了。之前战士们惨死的桥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瑰丽的彩虹桥。而且周围汽车也比那时候不知多了多少倍。在我的时代，只有政府高层或者商界大佬那些有钱人才能坐汽车出行。“你死了80年了，阎王爷都以为你魂飞魄散了，却未曾想到你还变成了一个水鬼。今日且看我破了你的迷梦，我们就一起回去当差。”

“迷梦又是什么？这个时代是什么时代？”我问道。

“迷梦，就是一个人死了，一种特殊的使命或者魔咒背负在这个人的鬼魂身上，他只有完成这个任务，才能通过一种特定的方式回到阴间。比如报仇或者是行凶，当然也有一些女鬼能跟阳间的男人有一段美好的爱情来破开自己的迷梦，但是你的迷梦估计就是报仇。还有，反侵略战争已经胜利了，现在是民主共和时代。”经济的飞速发展，已经让我看不懂眼前这些高楼大厦了。这还是我认识的秦山吗……

我们穿过一条条繁华的街道，勉强走到了一座叫秦山第一医院的地方。我已经猜出来这是治病的地方了，看来八十年前的私塾没白上啊。

上了三楼，穿过护士站，我们看到许多鬼差都守在门口。“那些应该都是一会要死的人，我的同事在这里。”那鬼差又站在一个房间门口说：“我们的目标就在那。”

我往里一看，一个人正躺在那里喘气，马上就要死了，他的家属正围在那里哭呢。

我说：“这里面是谁啊？”他说：“你大可以进去看看。”

我就打开门，走了进去，鬼差跟着我走了进来。那些人想必没看到我，以为门自己打开了，都惊恐地逃出去了。

躺在床上的老人缓缓吁道：“终于……还是来了。”

鬼差没有直接像书上那样勒住他的脖子把灵魂勾出来，而是束紧铁链狠狠给了他一鞭。那老人哪里受得了这般痛苦，眼看灵魂就要出窍，那鬼差又发动了神通把他强行摁在躯壳里。心电图还在走着。“一会不怕你不出来。”鬼差咬牙道。

我这才看见，那老人穿的哪里是什么治疗服，还挂着战犯管理所的标志呢。这厮必是侵略者了。“你现在看看他的名字。”鬼差又恨恨地道。我一看：

赵淄！！！

“你弄错了吧，这可是我过命的兄弟啊。”

鬼差把头转过来，我看他的眼里已经充满了泪水。他嘶吼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老实！你知道你是怎么死的吗？我亲眼看见是他生生把你给害死的！他给了你肚子上那一枪，他把你推下石河桥，又是他躺着对那帮狗杂种说打死你免得留后患！你倒是给我清醒点啊！”

我一怔。“什……么？”

那老人一听这话，眼神由痛苦变为惊恐。“吴……天……择？？？你也……在？是我……不……好，我把……你……推下……悬崖，我……害死了……你，亏……你……把我当兄弟，你……行行好，跟这位……大人说……说，放……了我这……贱命吧。”这家伙说得再情真意切，也不过是在给自己找出路而已。

只是他这么做，考虑过我和他自己的国家吗？我睁大眼睛，看着他说：“我是曾经把你当兄弟，我也曾经愿意当你的替死鬼。你的所做所为，无非就是给自己找条活路，你只不过是背叛兄弟，背叛国家，有什么………”

我感到自己的神志失控了。

再过一会，我发现那个鬼差正在背着我吃力地走着，右手还拖着一个魂魄，那个魂魄鼻青脸肿，穿着战犯服装，浑身被铁链缠绕着。我动了一下。那鬼差一惊，一个闪身，我就趴在了地上。“刚才怎么回事？”我试图用正常的声调去问，但是我发现我异常虚弱。与此同时，那个鬼差也收住了要逃跑的步伐，停了下来。

“刚才你也太狠了点，一声大吼就震碎了医院所有的玻璃和灯管，给我的同事增加了不少收入，然后你又把那家伙给生吃活吞了，连全尸都没给家属留下，医院的病床都塌了，流了一地的血，所以那家伙鼻青脸肿。我刚要推测你是个狂魂，然后你就煞气顿失，倒在地上……这些你都不知道？”

“我要是知道还问……对了，什么是狂魂？”我又问道。

“狂魂啊，这是判别鬼的实力的一个等级。鬼魂的实力等级分为残魂、孤魂、恶魂、凶魂、狂魂、煞星，刚才你那个普通攻击，我还以为你是个深藏不露的家伙呢。谁知道你然后就肾虚倒地……”他一脸坏笑。

“你才肾虚……”我无力地答道。“我的迷梦是不是就完成了？”

“我回去再找大判官看看，要是完成了我就来找你，我们一起回去当差。”

“你们怎么处理他？”

“根据十恶律法，当永堕阿鼻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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