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惨死河底

天已经黑了，但是侵略者的步伐却未能停止。

我和赵淄沿着山间森林奔跑着，后面不时传来侵略军呜哩哇啦的叫声，我们甚至能看见他们手里拿着的拉栓步枪和火把。

我们和义勇军部队打散了，不巧在村子里养伤的时候碰上侵略军搞屠杀。我先朝一个戴着绿色帽子的军官开了枪，然后换上傀儡政府的军服，大摇大摆混出村口之后被发现，才被追杀到这深山之中。

“吴天择，你小子还真是有种啊，竟敢一个人朝那么多侵略军开枪。”

“害，那么多乡亲死在枪口之下，换成个有骨气的华夏人都得那么干啊。小心！！！”

我举枪朝北方的树后开枪射击，把一个朝赵淄瞄准的侵略军撂倒。

“谢了，兄弟！”赵淄对我笑了。他本来就是军中有名的帅哥，在战场上，这样的微笑更显迷人。“你（自动消音），别婆婆妈妈的，大敌当前，给我放自觉点！”我明显感到大事不好，烦躁地回应道。我们目前在向西行进，而出村向西不光没有什么好路可走，相反还有.......石河！

说什么来什么，我们俩来到了石河边，勉强拖着脚步上了桥，躲在桥上的护栏下。

桥上堆满了战友的尸体。我刚拉过几具尸体搭起个临时掩体，侵略者就拿起机枪无情地扫射起来，瞬间，我们身上都是从尸体上的弹洞里流出来的脓血。

赵淄耐不过这异常恶心的气味，吐了出来。“什么人！”那翻译官喊道。“你出来投降，我们重重地优待！”我完全没有心思听这种民族败类嚼舌头。

“出来就出来！”我冒了个头，给他送去一颗子弹。他头上开了个孔，像死猪一样倒在地上。他们又开始了一轮更猛烈的射击，绝对的人数优势和火力压制压得我们两个抬不起头来。

“兄弟，你说今天我们为国而死，你有遗憾吗？”我向那边准备抬头射击的赵淄问道。

“......废话！还有人死了能拉这么多垫背的吗？”赵淄一边大喊，一边射出两颗子弹，可惜没有命中对方。

我看了看手上的手枪，里面还有两颗子弹。他们可能是想抓活的，迟迟没有攻进来。“我说，我们死得这么早，我长得一般倒不要紧，你可是白瞎了这么帅的脸！”我试图缓解气氛，打趣道。

“你这话说得，你这身高干点什么不行啊？再说，前一段时期内战不断，这一辈人长得都不高，你也是家境贫寒，可是白瞎了老天爷这么厚待你，我们私下里还打着赌你会跟哪个小姑娘好呢！”赵淄也笑道。

“好家伙，我们不也是私下里赌你跟哪个姑娘好！赌注可是一把缴获的三倍镜狙击步枪！真让我猜着了，可我连三倍镜都还没看到呢！”

“......”

后来到后半夜，我们都沉默了。再也没有什么知心话对对方说了，该做的心理准备也都做到了。义勇军里的最帅和最高，估计已经做好一起死的准备了。

不知什么时候，敌军开始往桥口聚拢。我说：“我先给他来个惊喜！”我从一具侵略军尸体上用刺刀切下一只眼睛丢了过去，又拿下了他的步枪。“这下不用靠那赌注了！”

敌军发出惊慌的叫声，我又站起来发射了一颗子弹，打掉了当头的士兵。带着旗帜的刺刀步枪掉在地上，旗帜被鲜血染红。

只不过这次他们的反应出奇的快，我在缩头的时候，一发子弹把我的帽子打掉了。帽子沉入河底。

赵淄也在尽力抵抗，一边开枪，一边还念念有词：“死鬼莫怨死鬼莫怨......”我看他这样就笑了出来。

突然，他大喊一声：“我没子弹了！我们两个人要是上刺刀的话，就是白死！”

我毫不犹豫地把我的手枪给了他，可是两发子弹被他很快地射出，照他那个射击方法，怕是连侵略军头上的鸟都打不到。

我也没时间顾虑，就拿着那把步枪与他们对射，连连吃瘪，三枪只射伤一个傀儡政府军，自己右胳膊却是连中三枪。

我捂着胳膊坐在临时掩体后面，鲜血从胳膊上留下来，和尸体流出来的脓血混合。

如果现在是和平时期该多好！没有人冒死喊着杀敌报国，哦不，我是说没有敌人，天下一家该多好！我们的城市本就是旅游胜地，如果是和平时期，古代城池也就不会被炸开破洞，我们的经济也会持续发展，大家都能过上更好的生活......可为什么非要有战争呢......

突然，我感觉有个东西靠上我的左肩，格外沉重，同时我的左腹狠狠地挨了一枪，血流不止。我下意识觉得，自己是被狙了。我再一看那个靠上来的东西，竟是赵淄！他一言不发地倒下了，手中却还紧握着枪支，枪口还在冒着浓烟。“赵淄！赵淄！”我用了平时没用过的，很大的声音嘶哑地呼唤着他的名字，却听不到一点回应。我明白，最后的时刻到了。

好啊，竟敢穿我葫芦，还打死我兄弟？

我把步枪里剩下的两发子弹全部射出，却什么也没有打到。突然，我感觉身体被从那个方向猛地一推，步枪掉在地上，我整个人从掩体后面滑落，掉到刺骨的河水中。我挨了四枪，身体已经有些不听使唤了，脑袋也昏昏沉沉。但是一股报仇的冲动支撑着我，我勉强想支撑着游上来，却发现水底有什么东西缠着我。

该死，腿被水草缠住了！这时，我周围血水的淡红色使那些围在赵淄身体旁边的禽兽又看见了我。

“砰！”一声枪响，我身边的河水溅起水花，并没有击中。

这时，枪手还换了个人！

横竖都是死，竟还要受如此侮辱吗......神志也渐渐变得不清醒了，我索性不再挣扎，身体却神奇地浮在了水上。

“砰！”我感到头部一热，整个人没入了水中，身体夹带着水草，血与河底的淤泥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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