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心上人

一片林：祝大家七夕快乐！！！水默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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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风，若这就便是你要与我说的话，那请回吧。”水清漓垂下眼帘没有反驳，而 是想赶走他。

“水清漓，如果你真的不打算争取她，我会努力打动她的。”鸣风忽略了他的话，露出轻蔑一笑，“我既可以作为人类与她相伴一生，又可以作为仙子给予她爱与关怀。”

“有我在，还轮不到你。”水清漓抬眼，犀利的眼神刺向他，语气间充斥怒意。

“这么说来，你是正式应下我的宣战了？”鸣风抿了抿唇，笑问。

“我没有你那么无聊。”水清漓握紧了拳，“只是从今往后，我不会再把她拱手相让，也不会让你再有可趁之机了。”

“水王子，你能这么说真是极好的。”鸣风叹笑一声，忽然无比认真地看向他，“只有你认真了，这场游戏才有意思。”

“你该离开净水湖了，这里不欢迎你。”水清漓又下逐客令。

“那好吧，我最后再提一件事。”鸣风垂下眼，想起了弥洁的话，“洁儿说她先前为了去人间找我迁怒了你，要找你请罪领罚。如果你真要罚她，就让我替她受罚。”

“她当时把刀架在人类的女孩的脖子前威胁我为她打开通往人类世界的大门，”水清漓每每想起就恨得咬牙，眯起眼，“这件事不会就这么过去。”

“但洁儿不会真的恶意伤人的，不是吗？”鸣风忽然飞到水清漓眼前，伸手按住他的肩膀，“你身为她的师父，教导她这么些年，难道还没有我了解她吗？”

“你的确更了解她，她也更关心你。”水清漓冷笑一声，“为了去找你她竟然有胆动我的人，真不怕我粉碎她的元神。”

“你…”鸣风表情骤变，揪起他的衣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收她为徒时就与她有过约定，”水清漓拍开他的手，轻描淡写道，“我救她的命，教她本领，而她的生死也在我一念之间。”

“她的命是我救回来的！”鸣风难得真切地动怒，冲他低吼道，“早知道你是这样薄情寡义之人，我就自己收下她了！想来你对徒弟都能这样残忍，对爱人又能好到哪里去？”

“你不懂严师出高徒吗？过去你也没少替她求情吧。才让她对你那样念念不忘，甚至敢为此违抗我。”水清漓后退一步，淡定地看着他，“还有，她和王默不一样。徒弟是徒弟，心上人是心上人。”

“总之，你若敢伤害洁儿，我跟你没完。”鸣风怒气未消，“贬为普仙又如何？只要我还有一点仙力，也与你斗争到底。”

“倘若那天，弥洁真的伤了人类的女孩呢？”水清漓垂下眼帘，沉声问道，“你又会如何选择？”

“没有这种假设，我说了，弥洁不会真的恶意伤人。”

“你倒是很有信心。”水清漓上下打量着他，讽笑道，“如果我这次非严惩弥洁不可呢？”

“我说了我替她受罚。”鸣风攥紧双拳，厉声重复道。

“鸣风，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一面拼死护着弥洁，一面又强调自己喜欢人类的女孩。”

“弥洁对我而言，是亲妹妹一般的存在，就像你对冰公主一样，哪有哥哥不护着妹妹的？”

“不一样，我们是真正的亲生骨肉，兄妹情深，但你和弥洁没有这层关系。”

“我…”

“再者说，万一弥洁对你有男女之情，你又该如何回应？”

这个问题一抛出，鸣风顿时僵住了。

他没想过，没考虑到过。

“你当真以为她守着你七百年，替你看守风之谷，只是为了回报你的恩情吗？”水清漓继续追问，“明明知道我惩罚人的手段有多么恐怖，知道我教导她是多么严厉，却为了去人间找你，她踩着我的底线威胁我，难道她真的没想过后果吗？”

“我不是劝你喜欢她，只是劝你先看清自己的内心。”水清漓平静地说，“还有，别再试图教育我了，你现在比我更乱。”

“我答应你，这次不严惩她，但你休要再来搅乱我的净水湖，我只想和人类的女孩安静地生活在水下，等过了这段时间，我就得把她送回人类世界。”水清漓皱了皱眉，说完便跳入水中消失不见。

水清漓回到水玲珑宫时，弥洁已经跪在殿前，恭敬地等着受罚。

尽管王默几次劝她，想把她拉起来，她也不为所动，因为她知道师父向来说一不二，更不会轻易饶人，做事之前她就已经考虑清楚后果了。

“洁儿知错，望师父责罚。”弥洁见水清漓已步入宫殿，于是赶紧磕了下去。

“你说，你错在哪了？”水清漓冷着脸，沉声问道。

“对不起，我不该挑战师父的底线，不该威胁师父……”

“这就是你的反思吗？”水清漓皱了皱眉，指向王默，“你错在轻视人命，恐吓别人，所以，你该道歉的对象不是我。”

弥洁闻言，迅速转向王默的方向想向她磕头：“对不起，我……”

王默显然被她的阵势吓到了，毕竟在人间，只有大事才行这样的大礼，好不容易缓过来她赶忙说：“好了好了，我原谅你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快起来吧，我受不起你这样的大礼……”

说着她赶紧向前伸手搀扶，弥洁却还是不起。于是王默征询的目光落向水清漓。

“咳…”目光交集的一瞬，水清漓又不自然地移开，还想以一声轻咳转移注意力。

“既然她原谅你了，就起来吧。”过了一会儿，他才再次开口。

“是，谢谢师父。”弥洁这才敢站起来。

“他替你求情了。”水清漓又提起，“我答应他这次不罚你，但是下不为例。”

“是……大人吗？”弥洁愣愣地抬头。

“去找他吧，我送送你。”水清漓说着，挥手送客，水球包裹着弥洁，带她飞往风之谷。

“水王子，你有那么恐怖吗？为什么洁儿那么怕你？”王默抓住他的手臂，忍不住问道。

“我不知道。”水清漓也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一直觉得我对她还可以，除了教导她时严厉，其他都还好。”

“噗…刚才弥洁害怕的神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会吃了她。”王默捂嘴笑道。

“那是因为她知道自己踩到我的底线了。”水清漓温柔地顺了顺她的长发，“她见过我动怒的样子，自然害怕我向她动怒。”

“你的底线…？”她有些讶异地重复，脑子还没转过弯来。

“你是其一。”他轻握住她的手，笑了。

王默闻言害羞地低下头，心脏“扑通扑通”地紧张跃动着，想着水王子怎么总是能在不经意间撩到她。

“洁儿刚才和我说，我来之后，你变得柔情些了，真的吗？”

“不然我怎么会因为鸣风求情就放过她？”水清漓反问道。

“你承认了？”王默有些讶异。

“嗯。”他闷闷地应了一声。

“因为我吗？”她又鼓起勇气追问。

“嗯。”水清漓垂下眼帘，解释道，“因为你是善良的，所以我希望你感受到的也都是善意。我能心慈手软也都是受了你的影响。”

“什么嘛，明明是因为你本性也不坏，你根本不忍伤害别人。”王默自始至终都认为他的心也是善的。

“可仙境里的仙子都说我冷漠无情。”他回顾起仙境里他人的言论，叹笑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是因为他们不了解你，”王默反驳道，“一个冷漠无情的人怎么会在和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无故救下我，还将千年之力给我呢？”

“那是因为我在见到你的第一眼，就被你吸引。”他也坦诚，“你是第一个来到净水湖畔的人类，我第一次见人类，觉得新奇，便救了你。”

“那后来呢？后来那么多次，你为何救我？”

“因为我不想见你美丽的面容失去血色…”他说着，伸手轻抚她的面庞。

“那现在呢？”她又问，紧盯着他的双目，“以后呢？”

“现在也好，以后也罢，你再遇险，我必然出现。”他揉了揉她的脑袋，眼含笑意。

“究竟是谁在说你冷漠啊，你明明那么温柔…”她的指尖划过他的脸颊，道出心声。

四目相对的那刻，两人都心神恍惚。

真有意让时间永远停留在此刻…

她伸手将他紧紧拥住，他怔愣着回抱住她。

或者停在这一刻，我们就能永远相拥了。

当她的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时，均匀的呼吸声落在他耳里时，他感到自己的心跳在不断加速。

他忽然想勇敢，想像鸣风说的那样，留住珍视的、所爱的，这样才不会有遗憾。

他是真有心去尝试一段禁忌之恋，却怕她深受其害。

可若连尝试都不敢，这千年来的心结何解？

无妨，在她遇险情时，他自会出手。

他抱着她的手越收越紧，思念与爱悬在心头。回想那过去的千年，爱为船，思为帆，在回忆中航行。

惊醒的梦，落空的手，莫名的泪。

愁绪剪不断，理还乱。

而如今，她就在眼前，她与他有着一样炽热的情感，他们的心跳声快到重叠。

海中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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