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以后,水重明常常到尚书府来找傅白下棋,水清漓有时也会跟着来,但每次都被两老头单独丢在一边。傅月默若是恰巧在还好,若是不在,那可真是苦了水清漓,只能一个人在偌大的尚书府闲逛着,又不敢去找傅月默,怕孤男寡女让人知道了,坏了傅月默的名声。
傅月默也不是不知道水清漓来府上,可是,究竟不是小时候,见了面,还是略显尴尬。为了避免这种尴尬,傅月默便躲在院子里不见人,装作不知道。若有人来问,便让丫头说自己正在小憩或是略有抱恙,不便见客。
一日正午,傅月默正躺在院里的藤条长椅上阖目养神,忽听见有些嘈杂之声,便睁眼起身,想唤丫头问问,一抬眼,就看见院里那棵黄葛树上有一片白,走近一看,竟是一个人!
“是吵醒了你吗?你若还困,便去睡吧,不用管我。”
“小将军,你快下来,让别人看见了笑话。堂堂水将军之子竟然爬树看……看……”傅月默皱着眉头,略有些嗔怪。这水清漓,怎么越大越不靠谱,小时候不是挺懂事的吗,难道是她记错了?
“每次我来,你都躲着不见。你若不见我,那我就来见你。我偷偷过来,傅伯伯不知,无法从门进,只能想此办法了。”
“那也不能爬树啊,多危险,快下来。”傅月默看着摇摇欲坠的树枝,越发着急了。
“好,我下来了。默儿向那边走走。”
傅月默听话地向外走了几步,给水清漓留个位置跳下来。
“小心些跳,别伤着了。”
“好。”水清漓轻身一跃,潇洒落地。
“默儿莫不是忘了,我习过武。”
“那也不可如此做,若是失了手怎么办。”傅月默赌气似地转过身。
“默儿可是在关心我?”水清漓转到傅月默面前,浅笑道。
“我怕你失手,砸坏了我这儿的地。”
水清漓闻言一笑,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小家伙……
“小将军若是无事,大门在那边。”
“我来找你,自是有事。我来……给你个东西。”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哨子递给傅月默。
“吹吹看。”
傅月默狐疑地接过哨子,他又要做什么?端详了一下手里的竹哨,犹豫了一下,还是吹响了它。
一声尖锐响起,却不是很刺耳。不一会儿,便听见有翅膀扑闪的声音,越来越近。
一只白鸽飞过来,盘旋于两人上方,而后,便落在了水清漓的手上。
“这个,送给你。”
“送给我?为何要送我?”
“你小时候,不是一直都想要一只信鸽吗,那时候,你可是缠了我好久,只是傅伯伯不让你养,怕鸽子伤了你。”
“我哪有……”傅月默想反驳,气势却逐渐变弱。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嗯,对,你没有,是我夸张了。”水清漓看着小姑娘一脸不甘心的模样,不禁扬了扬唇角。
“所以,你这真是送我的?”傅月默伸出手去逗那只白鸽,白鸽却顺势飞到了她的手上。
“自然。”水清漓看着小姑娘一脸好奇与开心,眼底的温柔都快溢出来了。
“你给它取个名字吧。”
“你还没有给它取名字?”傅月默抬头,对上水清漓的眼睛。
“嗯,因为要给你,自然要你给取名。”
“嗯……那就叫云霜吧。”傅月默又低头看着那白鸽,“白羽轻扬,飞于云端,似霜色般洁白如玉。又碰巧,昨日的霜降,云霜,倒是不错的名字。”
“嗯,很好听。”水清漓点点头,又掏出一只竹哨吹响。
不久,一只黑色的鸽子飞来,落在水清漓的手上。那白鸽见到黑鸽,显得很兴奋。
“这是我的信鸽,是这只白鸽……云霜的玩伴。叫……白露。”
“白……露……?”傅月默看着那鸽子通体的黑色沉默了。这是……缺啥补啥?
白露:不,我不叫白露……这不是我的想法……我是一只纯纯正正的黑色信鸽……我很喜欢自己的羽色……主人你别污蔑我……
水清漓可没管那么多:“嗯,叫白露。本是想把这只给你的,结果我给这白鸽取名为白露的时候,它倒飞过来了。所以,此后索性就唤它为白露。”
白露:我不是,我没有。主人你要追媳妇,为什么要拉上我……
“噗嗤——”傅月默不禁笑出了声,又觉失了仪态,随即掩面。“倒是只有趣的鸟儿。”
“若是我以后忙,没时间来看你,我就写信,让白露给你送来,你可要认得它。”
“好……”
“你若是写信,也可让云霜送来,它认得路。”
“嗯……”
“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水清漓一下跃起至树上。
“嗯……清漓,谢谢……”傅月默在树下仰着头说道。
“你开心便好。”水清漓转头看向傅月默,柔声道。
言毕,便消失在院中。
傅月默痴痴地望着水清漓消失的方向,许久才回过神来。
真是……又被他知(撩)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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