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特别冷的冬天,特别冷特别冷,严浩翔都被冻得没有知觉,眼神呆滞地望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
眼前的雪堆砌成堆,底下埋着一个又一个跟他差不多岁数的幼小的孩子。
只要在这场雪里倒下,又冷又饿根本没力气站起来,就会被这场雪吞没。
雪漫上他的膝盖,他觉得他会死。
在闭上眼之前的那一秒,他听见一声惊悚的哨响,宣告这场慢无人性名为折磨的“选拔赛”结束。
后来他醒了,就醒在燃着柴火的壁炉旁边,分明暖烘烘的,可他还是觉得冷。
那种冷是从心里蔓延开的,没办法驱逐的冬。
他被关进了十八楼,狭窄黑暗的走廊上充斥着孩子们崩溃的哭嚎。
然后没过几天,就会有已经成年了的人踩着皮靴在走廊巡视,他们通常会停留很久,最后闯入几间房屋,把里面的孩子拽出来。
然后这黑暗的,长长的走廊,就会响起这个可怜孩子绝望地喊声,最后孩子的声音渐渐趋于平静。
接着,就是重物被拖走的声音,偶尔会夹杂着几声唾骂。
严浩翔在这里,想死的心都有。
直到某天,所有的孩子都被叫到走廊上,带到训练场。
训练场的门被锁了,这里只能活出去五个人。
这里有五十个孩子。
五十个孩子,十个人里就要死一个。
怎么死。
这里温度适宜,甚至训练场中心会定时投放有限的食物……和武器。
这座密不透风的楼,给了他两种选择。一种不甘不愿被别人杀死,一种奋力一搏杀出重围。
严浩翔哪个都不想。
他连食物都没抢,谁想靠近他他就往另一个方向跑。
他天生饭量要小,对饥饿的感觉很迟钝。他没办法对这些与之同病相怜的人动手,这就像是对着自己下手一样。
太恐怖了,这里太恐怖了。
……
不知道过了多久,毕竟这里连钟表都没有,尸体已经多得随处可见,那些孩子的残肢与血肉在冰冷的地板上狼狈地堆叠。
“你叫什么名字。”
那道源自于女孩子的声音,浅浅淡淡不带感情地在身后响起。
严浩翔下意识回过头,就看见女孩子正目光如炬地望着自己,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物一般,没感情地舔了舔刀尖上的红色的液体。
严浩翔只觉得浑身发冷。
但他还是回答了她。
“严浩翔。”
他不忘问一句,“你呢?”
他的问句把女孩弄得一愣,女孩眼中忽然现出一点严浩翔看不懂的光来。
她朝自己扬起一个笑。
“姜肆天。”
“因为一开始和我一起进来的朋友,只活了四天。”
女孩向自己走过来,这次严浩翔没有跑开。
严浩翔乖顺地跟在女孩身后,等食物投放,女孩就指挥严浩翔去抢,她就负责杀掉来阻碍的其他孩子。
然后严浩翔就抱着一怀抱的面包,和女孩躲在角落填饱肚子。尽管还是有人对他们虎视眈眈,可是场上差不多有将近二十个孩子都死在姜肆天手下。
他们哪里敢拿生命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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