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誓言

当夜晚退去，清晨袭来，阳光透过窗户照映在他的脸上，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睛，坐起身，看着与平日无二的房间，心里却十分绞痛。

就在昨日，甚至更早的时候，心里好像失去了什么，再也找不回来了。

新婚大喜之日，傀赤灵的身边站着身着嫁衣的女子，与她一同拜天地。可惜的是，他最想见的人，最终无法给他祝福，更不可能走到最后。这是他们都清楚的，绝对不允许……迈过的界线。

而此时的西域，正经历过前所未有的劫难。

旱季越来越久，中原送来的物资已不足以维持人们的生活，人们互相争夺所剩无几的水和食物，甚至有的地方已经开始了食人，犯罪率不断上升。

墨辰曦不得不维持秩序，也在想方设法争取到中原购买物资。而中原的商人却趁机流入西域，提高物价，压榨人们的财富，油水流入了他们的腰包。

矛盾越来越激烈，买不起食物的西域人向中原人抢夺，而拥有食物的中原人对西域人辱骂殴打，为了利益和生存，两国的战火在这脆弱的平衡中，正在慢慢点燃。大量钢铁和矿产资源流走，只为了换取微薄的食物，中原越来越富有，铸造货币，兴修水利和耕种土地，为了生存的一部分西域人迁移到中原，为他们工作，几乎与奴隶无异，不堪受辱的便留在西域，奋起反抗，但毕竟是一盘散沙，在那忍饥挨饿的环境下，无能为力。

终于，战争终究还是到来了，大军浩浩荡荡地整齐地排列着，听候着指令。

而中原的使者，架着一叶小舟，缓缓而来。

墨辰曦守在海边，看着站在船头上的白衣男子，静静地等他上了岸，上前行礼。

墨辰曦：许王爷，在下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许墨：不敢不敢，伯爵客气了，我这次来，主要是为了见伯爵一面。

许墨神秘地笑了笑，看着他说道。

墨辰曦：为了我？王爷何必开这种玩笑，国家大事，岂可与在下谈论。

许墨：伯爵何必妄自菲薄，凭伯爵的实力，何必屈尊在这样的沙漠之中，君王圣明，有意将伯爵纳入麾下，不知可否考虑一二？

墨辰曦：呵，你们这些中原人，还真是狡猾得很。

他轻蔑地笑了笑，猛地拔出了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剑快得割下了几缕头发，说道。

墨辰曦：我只要轻轻动一下手腕，你的头就会被风吹走，即使这样，你也敢继续说吗？

许墨只是微笑地说道。

许墨：臣当然知道伯爵的厉害，但伯爵毕竟心怀天下，不会做出那等出格之事，所以我还要说下去。

墨辰曦：哼，很好，算你有胆量。

墨辰曦收回剑，冷冷地说道。

墨辰曦：劝我归降中原，做他手底下的官？当我是什么，如果你还坚持，就请回吧，我等随时准备迎战，到时候让他后悔你来游说。

许墨：我想谁后悔还不一定吧？西域的军队已经快溃不成军了，粮食补给不足，武器更不用提了。

许墨：即便如此，你也依旧要为自己的国家而战，为这片土地而战？

许墨：贫瘠的土地颗粒无收，连水都喝不到，看着人民受苦受难，还不如妥协，抛弃你们自己固执的传统，归顺中原，会比现在过得更好！

他背过身，看着一望无际的黄沙，说道。

墨辰曦：我懂你的意思，我也明白你想劝我的想法。可是……

他举起手里的剑，握着剑柄，插入黄沙之中，单膝跪地，对这片养育他的土地，深沉地说道。

墨辰曦：我无法割舍，更不能看着它一点一点地毁在别人的手里，这是我们的家，由我们来做定夺，决不允许外人染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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