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理由

若问他心中最宝贵，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珠宝、财富、权力、地位……那些东西对于他来说都不足以改变他的心智，也无法撼动他的意志。

如刀割般的风裹挟着沙粒，他本应稚嫩的脸庞早已不见天真，锐利的双眸，高挺的鼻梁，这片土地让少年蜕变成长。失去了许多，也得到了许多……

许墨看着他跪在地上，眼中的热忱望着眼前的黄土地，而许墨只是摇头叹气。

许墨：真是无可救药的愚蠢，只顾自己的一己私利，而以人民的利益为牺牲，这又是何苦呢？

墨辰曦：呵，别说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似的。市场上的变动，也是你教唆的吧，何必在这里嘘寒问暖呢？

墨辰曦站起身，不屑地看着他，说道。

墨辰曦：曾经在这片黄沙下，被你们中原害死了多少人，现在还不肯放弃，竟然用种卑鄙的手法让我们妥协，还真是煞费苦心。

许墨：伯爵毕竟是爱国之人，着实费了我不少的精力，才换来今日的相见。

墨辰曦：你何必这样阿谀奉承，如果你是诚心诚意，自然不会吝啬与你相见，当以宾客的礼仪相待。而不是……敌国的使者……

许墨：呵，我也明白伯爵心中的不解，但留在西域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归顺我中原沃土，三世乃至万世都可保你子孙万代高枕无忧，为什么屈尊于寸草不生的黄沙之上？

墨辰曦：是啊，为什么？对我来说，不需要什么理由。

许墨：你不是那种目光短浅之人，自然知道天下定数，如今中原越来越壮大，而西域连婴儿口中的奶水都喝不饱。这么明显的差距，有什么可犹豫的？君王也有心收你，你可以继续做你的伯爵，给你俸禄官职做，不会亏待于你。

墨辰曦：我不会离开，更不会做那种背弃国家之人。这里是我的家乡，我脚下踏着的土地埋葬着我的祖先，我不会拱手相让，更不可能做卖国贼。

墨辰曦：这片土地在你们的眼里如何低贱，如何贫瘠，如何无用。它终究是生我养我的故乡，我热爱这片土地，只因为它是我的家乡。

墨辰曦：当然，如果别人想离开，我自然不会反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出路，离开这里的确不失为一种活法。

墨辰曦：如果拿自己的国家作为交换，得来一时的安宁，也终究是傀儡罢了。

墨辰曦：我承认你们中原文化的优点与先进的技术，但是，承认西域为中原所有……这种事，我做不到……

许墨：伯爵不用这样，不愧是你，能有这样的气魄。不卑不亢，哪一方也没有得罪。既做到了身为臣子的本分，也对中原抱有的态度随和。我会将你的话传达给君王，让他重新考虑，或许能解救西域的危机。

墨辰曦闻言，慌忙行礼拜谢。

墨辰曦：若王爷真能解救百姓，我这条命，愿以死相报，肝脑涂地。

许墨将他扶起，说道。

许墨：伯爵这是说哪里话，这是我应尽的本分，还请伯爵静候佳音，定不会让你失望。

墨辰曦：我替受苦的百姓们，谢谢王爷！

许墨不经意间勾起嘴角，意味深长地说道。

许墨：这是哪里话，说感谢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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