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纳赫族一片漆黑,浸没了浩瀚星辰的夜空似是天地初生前的蒙昧混沌,而沉睡在梦中的族人,酣睡如泥、毫无察觉,浑然不知外界已然发生的变化。
翠芸阁内却有一间亮如白昼的屋子正笙歌奏乐,幸得屋子夹层隔音的效果极佳,周围的人才能安然入睡。
“公子,夜已深,不如让奴家伺候您更衣吧”
那声音软糯无力又极尽诱惑,听入耳中似要酥了人的骨头。
随着那声音得勘一幕,只见屋内巧烛微醺,暖香弥漫,男子慵懒的靠于背椅,迷离的双目微有倦怠,朱红的唇瓣也沾了酒色,一身墨衣已从肩头滑落而半,白皙润泽的线条似行云流水般匀称,抬首饮酒时的动作潇洒随意,性感的喉结滚动而行。
霎时,银瓶乍破水浆迸出,被美色诱惑的女子手上微晃,酒壶滚落而下,沉闷的响声惊了她的心也醒了她的神。
女子赶忙俯身去捡滚落的酒壶,只是刚要触及那地面时,整个屋子开始摇晃,她轻轻抚了抚额,以为是自己昏了眼,可再次去捡酒壶时,那摇晃的幅度加剧,她意识到了不对劲,赶忙起身去叫那公子,可惜一回头,那座位却空空一片,女子环绕了一圈,也不见人影,只能开门而去,恐楼阁塌陷入了死境。
媚儿和众人从那鬼市中走了出来,可就在他们前脚刚踏出洞口,后面的石壁便倾覆塌陷,随之一股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荡起层层土气,众人急忙向后退去。
“咳咳咳……咳咳”
媚儿捂着口鼻向后退着,心中却一直思索着北冥离去时,留下的话中之意,她说,要等,“拂晓而起,雪山重现,即入”。
但这雪山重现又是何意?难道会凭空而落一座雪山?媚儿摇了摇头,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这纳赫族虽然物资丰饶,但天气甚是干燥,终年不见雨雪,更别说一座雪山。
“诶……诶,姓昆的,若是这次你再敢和我们岘龙峰抢人,别怪我杀了你!”
说话之人正是那数十人的头,而她话中的岘龙却让媚儿怔了一下,因为这岘龙峰是唯一一个背靠皇城这颗大树的修习圣地,她不由朝一边的方玄看去,正好看到方玄呆愣的模样,心想,难道这纨绔还没从那时她说的话中走出?
“你个臭蛤蟆,想杀了我们,那先看看我们手中的青玄双剑同不同意”
那女子灵动的双眸瞪的极大,示要给那人点颜色瞧瞧。
她身边的昆姓男子则勾唇一笑,阻止了女子的冲动,对她摇了摇头,缓缓道,
“岘龙、青云向来互不相冲,以和相敬,难道你要代表岘龙掌门杀我这青云无名小卒?”
这人果然聪明,一句看似谦让实则内藏乾坤的话,将那人堵得哑口无言,看那岘龙山说话的男子虽也是个带头的,但根骨一般,绝不可能是重要人物,自是不可代表岘龙峰,一般越是这种没品的人,越嚣张,因为他不过是换了种方式“遮羞”。
而那青云山的男子根骨却是罕见,一身卓绝气质,已是达破圆之境,却以无名小卒自称,可见,这人才是真的静水流深,内藏不凡。
“师兄你何必和这等货色解释,一剑……”
“呦,这不是青云山笨如蠢猪的乐梓师妹吗,怎么,还想一剑杀了我,就你,去一边做梦吧!”
“聒噪得很!”
忽然一声爆喝声从方玄嘴里吼出,只见他略带躁意的双眸转向那正说话的男子。
媚儿略感兴趣的看向那岘龙峰的带头人,只见他打量了一眼方玄,最后目光定在他腰间悬缀的玉佩上,本来要动怒的双眸渐渐缓和了下去,立马换了副面孔,讨好道,
“原来是亲王,怪小的失礼,给您赔不是了”
“蠢货,不要再让我听到你的声音”
那人低着脑袋,赶忙答应着。
“哼……鼠贼一家亲!”
叫乐梓的女子又补了一句,满眼嫌弃的打量了两人一眼,之后便不再理会两人,而是眨着灵动的眸子朝他的师兄说道,
“师兄,那白衣最后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在叫我们等天亮吗?”
那男子朝方玄的方向行了一礼,算是为她的师妹无忌的话道了歉,随后,紧了紧身上的青锦披风,缓缓道,
“她说,等拂晓升,雪山至,必是乱后大治,而此时,只需休息,那时会有场血战。”
那人说完,便找了个僻静的石壁处定坐盘息。
而那师妹依旧不甘心的瞅了岘龙峰众人一眼,才朝他师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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