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丝似的光散在我脸上,毛茸茸的。
胸口处像是放了一个秤砣,压的我喘不过气,做梦似的,紧闭不睁的眼皮就着那点儿可怜的光充当着幕布,重放着前日看的鬼片,正是主角被鬼压床的情景。
我想晃晃脑袋让紧绷的神经重新运作,结果用尽了可用的力气也只是钟摆一般向背光面晃了一下,因为某种说不清的原因回到了开始的方向。
至于这种原因究竟是什么,我清醒后有想过,许是惯性原因,又或是某只“千金秤砣”用爪子扒拉回去的,但这不重要,毕竟后面我会经常经历这种事的,在这儿就不过多追究了。
我听到门外过道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那是元音晨起出门了,来到这里一周了,我至少有三次半梦不醒的时候听到她出门的声音。
嗯……今天是第四次了吗?记不清。
我搞不懂每天早起晨练的乐趣,也许是我太懒了吧?当然,我不是没有早起过跑步,记得初三那阵为了拿满体育分特意晨跑,但因为总是遇到晨练的人,他们大多数是老人,被他们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交头接耳”的让我听到他们讨论十多年的旧事,我受不住。
为了和他们错开时间,我选择凌晨到居民区远一些的地方跑步,并争取在太阳升起之前回到出租屋。只是那段时间真的太冷了,不经意刮过的风钻心刺骨,虽早已想不起那种感受,却还是畏惧,像刻了进骨子里。
任由神经拉扯眼皮抬起任务的失败,我再次睡沉了,接下来不知过了多久,脸上糊上了粘腻腻的液体:奶油的口水。
这次我的大脑迅速反应并做出判断。
该醒了!我仿佛看到一个大头小身子的我拿着叉子戳我的脸,酥麻麻的。
我使劲欠身,由下到上伸展到最大范围,大脑重启般的突破最后一道关卡,那感觉就像电流从脚尖直达呆毛,浑身一激灵。
我重重打了一个哈欠,弓起腰坐着,奶油滑到大腿处,扒在我胸口的前爪在那里留下了一个不轻不重的梅花印,没来得及回血的地方被阳光照的泛白光,向四周渐变成红晕。
我想起初来这儿的第一天,元音在车上睡着了,她的侧脸支撑在手心里,醒来后白皙的脸上出现一道不规则的红印,却不显得突兀。
那时正值中午,明亮到刺眼的阳光与她相衬,我迎着光看,生理因素使我不得不眯起眼,我看见她周身是淡黄色的光晕,光晕连成线,构成她的身态。
不加遮掩的红印是腮红,是少女静谧的妆。
光着脚走到窗边,奶油“喵喵”的在身后抗议,看来是猫主子还没睡够呢!
窗帘是新换的,浅黄色尼龙布料,遮住落地窗的大片视野。
拉开窗帘,一泻而顾的太阳光从头到脚包裹住我。
窗户面朝南,可以看到居民区中心广场,之前是元音住的,她说自己升高三了,还是背光的北面安静些,就搬到了那间屋子。
她说这窗帘之前是纱织的,很适合小奶猫练习攀爬,所以被奶油抓的面目全非,这才换成了尼龙布,虽然少了点儿美感,厚重了些,但是安全性不止高了一个档次,让我放心住——
“要是对面楼有哪个不安分的臭小子敢起坏心眼儿,那就让奶油去抓花他的脸。”元音顶着一张文艺脸,用安静内敛的嗓音不紧不慢地说。
“呵哈哈……”我忍不住笑出了声,转身打算去哄猫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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