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规格很适宜,不大也不小,一张正常的双人床,一张书桌,书桌旁边是简式书柜,一把椅子,一个衣柜,也不显得拥挤。
桌子上有一台电脑,包装还在一旁的垃圾桶里,是新的。
书架上摆着各式各样的辅导书,整整两层,是高二的,看起来有新有旧。应该是代悦拉着元音买的。
我抽出其中一本,外皮很新,掀开书页,确实是新的,没有字迹。
把这本放回原位,在第二层抽了一本薛金星的《基础知识手册》,不为别的,就只认识他。
掀开书皮,里面掉出一张纸片,落在地板上。
我捡起来,是一个便夹签。背景是自己画的,老旧的土坯墙,阴影错落,给人一种坑坑洼洼的感觉,低矮的墙头上逃出一支苹果树杈,坠着两三颗尚未成熟的青苹果。
上面用黑色笔墨写着
『I exist because you need me.
如果我真的存在,也是因为你需要我。
——克莱儿·麦克福尔 《摆渡人》』
娟秀有力,写它的人一定用了心。
我想把它放回书里,这毕竟不是我的东西,看到已经需要愧疚了,可我不知是怎么了,鬼使神差地看了背面。
背面有渗出的浅淡颜料,总体是空白的,用同样的字体写着
『谢谢你的存在。』
下方署名的地方却是被笔墨涂成了黑疙瘩。
我没再仔细辨认究竟是什么字,一股偷窥感让我心虚,我把纸片夹到书里,完璧归赵。
*
我坐在床边,看着脚边打开的行李箱。箱子里只有几件换洗的衣服,简洁的像是例行出差,我没有动手收拾行李,只是静静地坐着,久久。
元音离开时交代我说她下午还有甜品课要上,傍晚回家,给我放下一把备用钥匙便出了门。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些什么,漫无目的地逛到客厅。
我知道自己不是个能够很快适应新环境的人,幸而,我现在有足够的时间熟悉这个新家。
我从房内逛到房外,红砖铁围栏,白墙木家具,对于这些,我能想到的形容词只有“宁静”,除了这个词,我想不到其他。
晚上,我见到了代悦,第一眼,她穿着西装,散发着职场女性的魅力。而她看到我的第一眼便开心的笑了,元音上午见到我的反应和她一模一样。我也笑了,因为我喜欢她的笑。
饭桌上,代阿姨问我:“唐唐觉得怎么样?习不习惯?”
我放下碗筷说道:“还好。”
晚饭后,我帮元音打扫了厨房,悄无声息的回了房间。
我坐在椅子上,木制的,冰冰凉凉的触感,在闷热的夏天显得很舒适。
出神似的,我盯着瓷砖上的倒影晃荡着脚丫,半掉不掉的拖鞋挂荡着,交错着划拉来划拉去。
在别人看来,这很不像样子,坐没坐相,不成体统。
到这儿,我想到一句话:有娘生没娘养。
但那些个条条框框在我一个人的时候就不用想了,我只愿怎么舒服怎么来。
“哚哚”的敲门声把我越飘越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元音站在门后,我侧身想让她进来,她却摇了摇头,手里拿着一部手机举到我面前,“唐姑娘,这个有些旧了,但还能用,你先将就将就。”
说到这儿,她贴过来,轻缓的鼻息洒在我的耳朵上,悄悄咪咪地说:“我妈不放心你自己出去。”
然后她对着客厅大声喊道:“过些天有时间我和妈妈陪你去买部新的吧。”
“对啊对啊!”代悦的声音传过来,“我假期带你们出去玩儿啊!”
我不作扭捏,伸手拿过手机,这正中我的心思,我确实不愿把钱浪费在这上面。
只是没想到她们记得。
心里暖烘烘的。
我学着元音,偏过头冲客厅中气十足地应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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