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桃见周氏迟疑了,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冲撞表小姐是奴婢不对,奴婢愿意领罚。表小姐要外套奴婢替您去挑就是了,只是这份例怕是不能照着小姐的规格来。不然让二夫人拿住了说事,于夫人和表小姐都不好。”
如今嫡系房还有一个未嫁的女儿呢,更别提其他几房了。若周萌这一个罪臣之女真的比着其他姑娘们来,只怕会得罪了人。
看着青桃出去,周氏又转过头来安慰周萌:“青桃也是为你好,的身份毕竟经不起攻歼了。”
周萌面上一派恭顺的迎着:“萌儿知道姑母的苦心,多谢姑母一心替我打算。”心里却在呲笑,周氏明明就是自己怕事,该说什么是为了她,真是好笑。
而另一边去挑人的青桃,也受了窦氏一阵奚落:“不就是个罪臣之女罢了,我当她买进府来是做奴婢的。没想到倒摆起小姐架子来了,还要人伺候,怎么不金贵死她。”
周家是周氏的后家,从前承恩伯府还在的时候,窦氏没少为此受委屈。现在承恩伯府倒了,她比谁都开心,遗憾的事,周氏母女没跟着被牵连了。甚至就连宫里那位的太后之位和泽洛珅那小杂种的侯爷之位也没听说有什么变故。
思及此,窦氏心里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住,难受得紧:“也是你们夫人善良,曾经周三姑娘多高傲啊,现在落魄了,她还愿意捧着人家。”
青桃是有品级的女官,对上窦氏也不怵,只是这个事确实是周氏做得不够周到。她便没说什么。窦氏讽刺了几句泻了火,也没有揪着不放。
说起来,周氏身边才有两个大丫鬟呢,现在她房里来人挑两个丫鬟,也是份例之内的事。就算她是管家娘子,也不能说周氏的不是。
转瞬间,窦氏就换上了笑意,让大丫鬟领了两个姑娘出来:“新采买进府的人都被挑走了,剩下这两个看起来身娇肉贵的。厨房的婆子嫌她们干不了活儿,便剩下了,虽然是夫人要,却也没得选了,不然只怕得等下去采买了。”
今年接二连三的采买还是因为苏家和周家倒了霉呢,泽家行事低调,若没事是不会轻易添人的。等下次采买,只怕要等到猴年马月去。
青桃上下打量了眼前的两人,一个看起来身子孱弱,脸色苍白得像是随时都会倒下去。让人连大声说话都不敢,而另一个确实妖妖娆娆的样子,眼里尽是媚态。
那身段和气度,看起来就不像正经人家的姑娘。青桃忍不住蹙了蹙眉,心头不悦:“这苏家和周家伺候的都是些什么人。”这样娇贵的样子,谈什么伺候人。
但更难听的话,青桃没再说,想着总归是应付夫人,不如早点把这两个人带回去,也好安她的心。直到青桃领着人走了,窦氏才愉悦笑了一声:“周氏不是想给那小杂种相看媳妇吗?我就帮她这个忙了。”
采买进来的人中当然还有更好的人,只是她不乐意给,更重要的是,这两个是她故意选出来给泽洛珅的。
那两个姑娘虽然不像能伺候人的样子,可是长得美啊,泽洛珅又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只要他常去周氏那里请安,总会有一天被这两个丫头勾了魂去。
堂堂一个泽家少主,又是景阳侯,若是传出与自己母亲的丫头有了首尾,看他以后还怎么做人。更重要的事,外面都在穿泽洛珅被长公主看上,在事情还没有落定之前,哪家也不敢把姑娘嫁给泽洛珅。
再出了这个事坏了名声,周氏想抱孙子?下辈子吧!
泽洛珅自从回京那日回去见过一次周氏,便整日整日不归家,周氏问起来,木园的下人都是一样的说辞。
“礼部说侯府打整出来了,公子正在准备搬家的事呢。”一次两次周氏也就信了,还一脸兴奋的告诉周萌,马上她们就可以搬去侯府了。
到了那边自立门户也清净,不像在泽家人多眼杂。周萌也很期待,去了侯府就只有泽洛珅和周氏两个主子,人少了,她也就显出来了。她就不信,水滴穿石,时间长了泽洛珅还会看不到她的真心。
可惜等了一日又一日都没有泽洛珅的消息。周氏脸上便有些挂不住,又看周萌掩饰不住的失望,便大发了雷霆,问责了木园的几个小厮。
“你们说,你们公子到底去哪里了?”
“公子他去看侯府了。”
“胡说八道,几天前我问,你们就说他去看侯府了。怎么,难道侯府太大他迷路了,看了几天也看不好。说,你家公子到底去哪里了。”
周氏性子软绵,也极少对下人发火,突然生起气来,木园的小厮呢不敢硬碰硬:“奴才们不知道公子去哪里了。公子走之前是这样交代奴才们的……”
周氏气得胃疼,打发了木园的人,便派人去问泽洛珅的踪迹。
泽洛珅从未隐藏过自己的行踪,周氏一打听也就知道他去了何处。但真的知道泽洛珅的行踪,她反倒没了主意。
“你们说公子他去了长公主府上?”
“是,公子确实每天都会去长公主府上,每日中午过去,晚上才出来。”
周氏松了一口气,还好泽洛珅没有留宿长公主府。但没有留宿也足够让周氏觉得堵心了:“难道外面的传言都是真的,长公主她真的看上了景行。这可这么行,景行可是泽家的少主,将来要继承家业的,她也欺人太甚了。这个女人也真是不知廉耻,还未出阁就与一个男子来往得那样密,也不怕天下人耻笑。”
此话一出,吓得青桃颤了颤:“夫人慎言,事情到底如何咱们还要问了公子才知道。只是这诋毁长公主,可是大罪!”
周氏没注意青桃的脸色,叫了一个嬷嬷进来:“去请公子回来,找不到就在长公主府门前候着。长公主要有什么微词,你就问她无媒苟合要不要脸的。”
青桃大惊失色,苦口婆心的劝到:“夫人,这可万万使不得啊,长公主不是一般的女子。你这样污了她的名声,于大家都不好啊。”
若是普通的闺阁女子,被这样污了名声,只怕唯有以死谢罪了。可这位长公主在先皇驾崩之后,敢以一己之身挑起大梁,又岂会轻易放过周氏。
青桃仿佛看到未来苦难的日子在向她招手。
周氏颇有些气势不足:“那又怎么样,她无媒苟合是整个京城都知道的事,难道害怕人说吗?”
但在青桃的一力劝阻之下,她还是让那嬷嬷忘了之前的话。
“你只管去把公子带回来就是了,出了事我担着。”青桃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也只是让周氏收回了那些伤人的话,并不能让她改变去堵人的事情。
青桃没有法子,只能往宫里送消息,可惜远水救不了近火,青桃的消息送到宫中的时候,荀倩霞已经下朝了。
马车才进福安街,远远的车夫就看到一个婆子拦在了路上,绕出开只得提前停了下来。
“殿下,有个婆子拦了咱们的马车。容老奴把她劝走,咱们再过去。”
荀倩霞掀了掀车帘,眼前的府邸已经是吕素大长公主府了,再过几座宅子也就到府上了。怎么这会儿有人来拦她的车了。
况且这个距离不近不远的,敢人走吧显得公主府的人仗势欺人,就此下车吧,又显得她这个公主太好性了。
正左右为难呢,外面就响起了那婆子洪亮的声音:“请问尊驾可是长公主。”
那车夫以为遇到了苦主拦车告御状呢,忙不迭应了:“车里正是长公主殿下,请问这位大姐有何要事。”
确认了车里是荀倩霞,那婆子歇了歇,中气十足的回了一句:“我是来接我家公子的,还请长公主放人。”
车里的荀倩霞眉头一跳,眼神慢慢冷下来,这婆子只怕是故意来找事的吧。车夫闻言也没了好声气:“你这婆子胡说什么呢,你家公子是什么人,为何要来这公主府接。”
说话间,湘竹也挑了帘子出去了:“这位大姐请慎言,我们公主还没成亲呢,你跑到公主府外来要你家公子,安的是什么心。坏了公主的名声你担待得起吗?”
那婆子竟也不怵:“我家公子是泽家少主,这几天都有人看到他往长公主府来。夫人几日都寻不见他,特派老奴来公主府寻一寻。”
湘竹脸热骤冷:“放肆,你把公主府当成什么了,又岂是你想来就来的地方。”
这婆子的语气就同到青楼去抓自家喝花酒的男人没什么两样。湘竹虽然也还云英未嫁,但当年做暗卫的时候执行任务到底见多识广些,自然也就忍不住心中的怒火。
那婆子说话一点都不收敛,附近的人家只怕早就有人趴在墙角看热闹了。荀倩霞眼中杀意顿现,她生平最恨别人算计她。
那婆子被湘竹骂了也不恼,反而更为讥讽:“姑娘息怒,草民不敢不敬长公主,只是我家公子夜夜不归,我家夫人实在担心……”
那婆子话还没说完,湘竹手中的匕首就飞到了那婆子的脚边。再由她这样说下去,公子就要被千夫所指了。
荀倩霞也有些恼怒:“李伯,走,别理她。她要站在路上让她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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