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想得美,就周萌那样的,就算她还是伯府的姑娘,本宫也不会让她嫁给慕儿,更何况她如今只是个官奴……”
在泽清洛心里,自己的弟弟那样谪仙般的人物,不是周萌这种只会耍小心机小手段的姑娘能配得上的。
以前周氏在她耳边念叨泽洛珅的婚事,她还没当回事。可事到如今她才明白,原来周氏在她常常说起泽洛珅的婚事,是在暗示她。
说到泽洛珅的婚事,她想来想去,能配得上泽洛珅的也就只有荀倩霞了。
荀倩霞和泽洛珅的事她知道一些,从前并不做他想,自己这个弟弟一向有主见。她也便没有阻拦,况且,她也没有阻拦的立场。
可现在想来,泽洛珅若真的要成亲,荀倩霞才是最适合他的人。就算其中会有些坎坷,也不能委屈他将就和周萌这样的人过一辈子。
“你回去看着她,不能让母亲乱来。周萌身份特殊,在府中也就罢了,可千万不能让母亲带她出门。”
若是被别人知道,周萌的身份便是攻歼泽家最好的把柄,现在泽家正在风口浪尖上。因为泽洛珅封侯一事,京中有多少人眼红泽家的恩宠。
又因为周家这门姻亲,有不少人在朝中弹劾泽家。若不是荀倩霞有些袒护,现在泽家也早就凉了。
可周氏还那么拎不清,她若是带着周萌四处行走,只怕会有人觉得她不满皇上的处决。更严重些,泽家只怕也会沾上谋反的罪名。
“你在夫人身边伺候,要多规劝着些,若是劝不住,就让周姑娘‘抱病’,总之不能叫她见到外人。”泽清洛左叮右嘱,青桃连声应下。
彩鸢会意,给了青桃两包药粉:“这是太医配的药,大点这一包吃了会全身绵软,像是感染了风寒之症。小一点的这包吃了会耗损了身子。必要的时候……”
青桃会意:“娘娘放心,奴婢会好好匡助夫人,绝对不会让周萌搅了府里的清净。”
送走青桃,泽清洛取来了纸笔,写信给泽洛珅。“彩鸢,把信送到公主府,求长公主帮我们把信送到公子手中。叫他不要躲清净了,回来管管府里的事情。”
泽清洛知道弟弟的打算,泽家这些年太打眼了,这一次平乱之功太重。泽家不能再往前冲了,他留在沁水躲开这些事端也并无不可。只是现在她在宫里对府中的事情实在鞭长莫及,泽洛珅回来看着点,比她说多少句话都管用。
“临儿莫要心急,周家的女眷都收押在女监呢,我已经使人去打听过了,也使了银子,让牢头照看一二,你晚一天去她们也受不了苦。况且你才到京城,还不清楚这里的情况,不如先在府上歇息一夜。明日早朝去拜见过皇上和长公主再去监牢看她也不迟。”
郭氏姐妹因为与萧家联姻一事有过节,都过了二十几年,这心结也仍未解开。萧夫人从西北到京城几年了,两家人也从未来往过。
承恩伯府出了事情,萧夫人也从未出面过,而是选择快马加鞭的把消息送到西北。
郭临想想也觉得萧夫人说得有理:“是侄儿太心急了,一切都听姑母的安排。”
“那好,你先回院子去休息吧,晚膳我让人送到你院子去。”
凉城离太原不远,萧夫人在西北的时候逢年过节也常常回娘家,所以她对娘家的几个侄子也是熟悉的。所以郭临面对郭氏的时候比较随性些:“是。谨听姑母的安排。”
北燕有异动之后,萧宁就受命离京去了西北,现在将军府只有一群女眷。除了萧夫人,其他人都是萧宁的妻妾。郭临没有见的必要,也不合适去见。
第二日一早,郭临在宫里见到了苏州来的周家人。两人略略寒暄了一句:“见过周伯父。”
“世侄无需多礼。”
在周家人心里,郭家这个时候来人是不厚道的。承恩伯府虽然倒了,但还有女眷们呢,远去西北的一路上,总要有个主事的人。而郭氏作为曾经的承恩伯夫人,是主事人的不二人选。
可郭家这个时候来接人,可不是不厚道嘛。若不是郭家也是大族,周业怕得罪人,他都想问一问,郭家到底懂不懂礼数。明不明白出嫁从夫这个道理。
而郭家一贯是不在意这些虚名的,郭氏远嫁京城也是不得已的选择。尤其是自从郭氏嫁到京城就从未回过娘家,更是让郭家人觉得内疚。所以,收到萧夫人的信,便由郭临推了手中的事,一路换马不换人的赶到京城。
为的只是想帮一帮郭氏,她若是想回郭家,郭家也不缺她一口饭吃。若她想替周應守着,郭家就尽量在银钱上帮助一些。
两人话不投机半句多,所以打过一句招呼之后,两人便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直到早朝快结束,郑麒似乎才注意到朝堂上多了两个人:“不知两位是?”
“草民周业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草民郭临参见皇上,皇上万岁,见过长公主,长公主千岁。”
“原来是郭家和周家的人,不知两位不远万里赶来京城所为何事?”
郭临看了周业一眼,主动让了一步,周业对郭临的识趣很满意,对着郑麒再次下拜。
“启禀皇上,承恩伯府深沐皇恩却有负皇恩,周家作为族人没有尽到明察和规劝的职责,故而特派草民来向皇上请罪。”
郑麒往座椅上靠了靠:“哦,不知周家打算如何请罪?”难不成就由周业上嘴唇搭下嘴唇这么一说就算请罪了。
周业感到有些难堪,但形势比人强,出了苏州,周家便什么都不是。
“周家自知有罪,愿意为朝廷捐献十年的军费。”
周业话毕,荀倩霞便忍不住挑眉:“周家果然是百年世家,家大业大连朝廷都不能与之匹敌。”
周业有些冒冷汗:“长公主言重了,周家偏居一隅,哪称得上什么家大业大。不过是混口饭吃罢了。”
“如果周家都只算是混口饭吃,那本宫和皇上过的那就不叫日子了。”
荀倩霞连连的打趣让周业冷汗渐渐,无从辩解。见状,荀倩霞轻笑一声:“本宫不过是开个玩笑,你害怕什么。对了,郭公子来又是所为何事?”
被点到名的郭临深深的施了一礼:“启禀皇上,启禀长公主草民此来只是为了探望一下曾经的承恩伯夫人,现在的周家犯妇郭氏。”
荀倩霞恍然大悟:“原来周家和郭家还是姻亲,本宫一时还没想起来。”
“是,不过姑母自从嫁到承恩伯府就未与娘家走动过,长公主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
见两人竟然在朝堂上拉起了家常,郑麒清咳了一声。郭临回神:“姑母是郭家的姑娘,而郭家从来不会不管自家的姑娘。既然周家出十年军费,那郭家便出五年的军粮。”
朝堂上连连倒吸凉气,平白得了十年的军费和五年的军粮,荀倩霞心情大好。下朝之后,给了周业和郭临一个恩典,允许两家去牢中探望女眷。
周业有备而来,下朝之后便让人送了一百万两银子到户部,而郭家则是打了白条。
“太原离西北近,与其拉着粮食从进城转一转,不如直接从太原送到西北军营。”
荀倩霞明白郭家的打算,郭家与萧家是姻亲,两家打断骨头连着筋。郭家出军粮给西北军,也是给自家人方便,荀倩霞也知道西北的情势更危及。便没有多加阻拦:“郭公子言之有理,具体要怎么做。郭家自行与西北守军商议便好。”
郭临谢过恩,便安排人去天牢探望郭氏。
周家和郭家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只要周家开口,要赎周家的女眷出来,郑麒和荀倩霞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周家的姑娘们一见到周业便哭着求周业带她们回苏州。
“我们郭家的姑娘,后半生要怎么过,还轮不到周三老爷来安排。”
周业话还没说完,就被匆匆赶来的郭临打断。
郭氏见到郭临,一时间热泪盈眶:“你是临儿吧?”
郭临向前一步,扶住落泪的郭氏:“是,我是临儿,姑母,我来接你回家了。你若不想回苏州,临儿便接你回太原,你出嫁前院子祖母一直叫人小心打扫着,就等着你回去住呢。”
郭氏已经泣不成声,她万万没想到家里会为了她做到这一步。嫁到承恩伯府几十年,她过得太过压抑了。直到出事进了监牢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孤立无援。
若不是当年的那一场闹剧,她也还有一个姐姐可以依靠依靠。虽然萧夫人没来见她,但她还是从牢头的口中得知,打她们进监牢起。萧家就来人打点过了,才不至于让她们太受苦。
尤其是女儿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跟周氏离开,她更是觉得身边每个可以依靠的人。现在娘家来人了,她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周业气得脸都青了,说话也就没有了顾忌:“郭家到底懂不懂礼数,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哪有再接回娘家的道理。况且丈夫才丧了命,做人妻子的,不替丈夫守孝反倒要回娘家享福,这是何道理?难道这就是郭家的规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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