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心的后军抵达船司空东城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城门附近的百姓,纷纷在家门口驻足观看,穆方派民间的民兵维持秩序,船司空激战九天以来,这是第二次援军了。
娄心让自己的部队,昂首挺胸,打起旗帜,心思通明的他,特意让人把斗志刚刚有所提升的中军放在前面,他们虽然也是昂首挺胸,但是骨子里少点东西,那就是杀气。他们眼神涣散,进了城,东张西望,争相看着哪里的美女和景色好!中军司马会让铁青着脸,坐在马车上,一言不发,他身边的柏林也很无奈,娄心做的没错,中军才是整个军队的灵魂。
百姓们才不管这些,有了新军队的加入,对保住自己的家园,又多了一层保障。
船司空东城和北城,是目前没有被战火荼毒的地方,这里勉强保持着,基本的繁荣,只不过物价之前被奸商抬高了,穆方对这种不仁不义的行为,感到很可耻,但是又没有办法,他去求教季子生,季子生就说一句,哄抬物价者,按通敌论处,这件事之后,物价很快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季子生的形象也被百姓们无形之中拔高了。
娄心让中军先进城,让自己管理的后军后进城,后军是击退过犬戎的部队,人的名声,树的影。后军相比之前的中军,士气更高。
娄心这辈子可能都没有这么风光过,只见街道两旁的男女老少都对他们行注目礼,不少人还在交头接耳讨论他的品相和年龄。
说实话,他的心气高,但是,自从国破家亡之后,他很少真正高兴过,当他看到这些百姓高兴的面容时,一股自豪之情,从心底里油然而生。他挺直了腰,一副顾盼自雄的样子。
季子生坐在马车之上,眼睛闭着,周围的亲卫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元宝左手按着长长的青铜剑柄,立在马车之外。
郡守穆方一副垂垂老矣的样子,没精打采的张着嘴,打着呵欠。老头确实累了,这几日,不分昼夜的转移百姓,安抚百姓情绪,调动城内衙役,和民夫给西城和南城送支援,送饭,累的不比前线的将士差,他也睡不好。
季子生是早上得到消息,说是新的援军即将入城了,他知道,这可能是他在和平谈判前,最后一股增援力量了。一定要在谈判达成前,和犬戎打下去,不能丢失任何城市的地区了,民心说实话,这会已经丢失了一半了。
季子生虽然闭着眼睛,但是,他知道穆方也确实累了,整个人就差睡着了,但是,老头爱面子,不许别人说他累,即使,他自己知道,也讨厌别人说他累。季子生能听到这批援军正在穿过东市,而他们就在东市的一个拐角处等待,距离越来越近了。
季子生年岁不大,四十岁左右的样子,但是,这次的战争,让他的头发花白了不少,他听到这些军队离自己还有几百米的时候,他突然对元宝道:“通知前卫部队,拦住援军去路,给穆郡守搬个椅子,他年纪大了,站不住!”
穆方很瞌睡,当他迷迷糊糊被按到椅子上时,才反应过来,他准备说点什么时,元宝趴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他立刻不说话了。
队伍很快就拐过了路口,一转眼就看到了中军大纛的旗帜,上面一面红底黄字书写了一个大大的虢字。那个字本来就是季子生的,只不过他的中军已经剩一千人左右了,还都是溃兵,这帮本来还交头接耳,讨论哪家饭馆好吃,哪家姑娘好看的中军士兵们,就看到了路的尽头,停着一辆青色马车,近百人的亲卫昂首挺胸的现在那里,不怒自威。
士兵们不自觉的停了下来,后面的队伍并不知道前面的队伍停了,一下子撞在了一起,场面乱哄哄的,百姓们被这种滑稽的场面,弄的哈哈大笑。
元宝早都跑到了离他们很近的地方,他表情肃穆,厉声问道:“你们是谁家的军队,军纪在哪里?”
中军的士兵们,被问懵了,不愿意回答多过不敢回答。
会让早都得到消息,让马夫赶着马车从后面跑了出来,会让看到季子生的秦色马车,立刻走下马车,向着季子生坐得方向,远远的施了一礼,大声道:“虢国中军司马会让拜见中军元帅季,季帅最近可安好!”
季子生闭着眼睛,让马夫把车赶到了会让的马车很近的地方,马车很慢,因为处于闹市区,根本不敢过快,怕出意外。
处于后军的娄心也知道了前面的情况,他立刻下令,停止前进,他下马,跑步向前。
季子生的马车很快就到了会让的面前,只听到他在马车上道:“中军大营,四千兵马,你就给我这么点人吗?可以解释解释吗?”
会让一听,头上的冷汗立刻就流了下来,道:“回禀大元帅,我军在燕子头被犬戎伏击,柏林副元帅被犬戎重伤,一时间,队伍群龙无首,故而……惨败。”
季子生摇了摇头,睁开眼睛,他的双手拄着青铜剑,但没有坐起来,又道:“副帅柏林何在?”
周围的百姓,听到这个结果,心里难过至极,原来朝廷已经派兵了,结果被伏击了,现在才来!
季子生铁青着脸,看着靠在马车上的苍白脸庞的柏林道:“柏林副元帅,按照周室法度,本帅无权处理你,但是,本帅必须参你一本,参你轻敌冒进,你不反对吧!”
柏林苍白的脸,手捂着胸口,沉声道:“下官不反对!也不做辩驳!”
会让在一旁,看着柏林,十分心疼,立刻道:“大帅,此战之罪,不可全部推给副元帅一人,下官也有罪责,愿意承担……”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季子生用手势打断了。
季子生冷冷道:“本帅不想听了,你带着本帅的中军,驻扎在央市(城市最中心的市场),没有本帅的命令,中军所有人马不许出市场半步,否则军法从事!”
柏林副帅,虽然有罪,但考虑重伤在身,立刻去北城养伤,元宝,多派几个人照顾柏林副帅,不得有误!”
“是”元宝答道。
娄心急呼呼的跑到前面,终于看到季子生再处理中军兵败的事!他暗自窃喜,看看季子生能给自己什么?毕竟可是自己挽救了虢军最后的一点部队!
季子生眼看着中军士兵们的苦瓜脸,从自己的眼前走过。他就看到一个将军模样的人,在那里看他。
青色的马车,没有理他,竟然直接回了。
这让一向傲娇的娄心,非常生气,他救了虢军,不给官职也就罢了,不说奖赏也就罢了,怎么连见他也不见。
元宝从亲卫中走了出来,看到了失望的娄心,立刻道:“你是娄心将军吧?”
“是,我就是。”娄心答道。
“我是季帅的亲卫统领,我叫元宝,季帅让我告诉你,你的部队驻扎在西城,那里正在发生战斗。你们休整一天后,增援那里!”
“是”娄心思考了一下,才慢悠悠道。
明日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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