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蒙从公爵府走了出来,天上的雪变小了,天上的云变得一团一团的,黑色的云朵里泛着白光,层层叠叠的。子蒙原路返回,就看到汧邑城里的百姓有的已经出门扫雪了,小孩子成堆的在路边玩闹,有的在滑冰,有的在打雪仗,有的在堆雪人,反正,关于雪的乐趣,对孩子来说,才刚刚开始。子蒙一手扶着佩剑,一手抓起矮墙上的一把洁白的雪,他把雪一只手捏了捏,手里传来的冰凉感,直达心扉。他感觉脑子有点昏昏沉沉的,也许是在亭子里受了热的缘故,他把雪一把放在了脸上,反复揉搓,把皮肤揉的红红的,冰凉的雪在脸上肆意的在毛孔里上蹿下跳,一瞬间,他的神智就清醒了四分。这种把雪擦在脸上的方式,是他在军营里和老兵学的,以前作战,爬冰卧雪,吃糠咽菜,乃是常事,甚至三天饿三顿的事,时有发生。子蒙不知不觉走到了家门口,他跺了跺脚,把鞋上的积雪抖了一部分,上了台阶,进了大门,就看见一大家子,绿桃和她的姐妹们,以及三个老人,还有邻居的几个孩子。他们都站在更高的台阶上,齐刷刷的看着子蒙。狐善老爷子,看到子蒙回来,高喊一声:“主家回来了,大家就位,准备干饭。”原来,子蒙早上出门,中午过了,临近下午才回来,他不回来吃,大家都不好意思迟,即使饿的在厉害,也不敢坏了规矩。子蒙笑嘻嘻道:“那就开饭吧!”绿桃从来没看到子蒙如此开心,自己也不由得高兴了。子蒙和大家一起进了屋,大家围坐在一起,把屋子里的几个桌子拼在一起,大家一起坐在桌子旁边,女人们依次把菜端了出来,子蒙却被几个老爷爷让到了主位上,大家其乐融融的吃了一顿饭。到了夜里,天上的雪终于停了,汧邑城泛起几朵灯光,子蒙和绿桃坐在院子里胡桃树下,子蒙对绿桃深情的说:“真的希望这日子可以过得慢一点,把你留在我的身边,该有多好,”绿桃一听他说这句话,心里一紧,道:“阿蒙,可是有什么事!”子蒙心道:“坏了,可不能让她知道!”便道:“桃子,别胡思乱想,我只是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一直这样下去,该有多好!”绿桃那颗提起来的心,又放了下去,绿桃其实很怕,她怕他又要出征,怕他在战场上出现意外,她不敢想,她只知道,自己的心早都给了眼前这个身材魁梧,粗中有细的男人。绿桃把他的头歪歪的搭在子蒙肩上,良久,下定了决心一般,才说了一句话“阿蒙,今夜就要了我吧!”子蒙一听,虎躯一震,道:“万万不可,你的名节,可是你的命呀!某家说了开春娶你,定会娶你,你莫要在提此事了。”说罢,怕她胡思乱想,用刚劲有力的大手,把怀中的佳人使劲搂了搂。对她说了些过去的军中趣事,逗的绿桃花枝乱颤,在女人房子里一侧的房间里,一双明眸盯着绿桃和子蒙的身影。
义渠国 义渠王城
义渠国的雪来没有停下来,风却刮的很大,城门楼上的风铃,叮当作响,被风雪一吹,哗哗啦啦的声音响成一片,南城头下站着三个男人,为首得一个,生的个子很高,足有八尺,他面容清瘦,一副书生气,但眼睛里全部是冷静和睿智,胡须刚到胸前,他的身后立着两个秦国武士,他们一身戎装,直挺挺的立在此人身后,此人就是秦国上卿白宿,他的祖籍已经不可考,白家是秦国的世家大族,几乎每代都要出几个优秀的人才。白宿不是白家的长房,但他的沉稳,豁达和坚毅却是秦国的老世族拥有的品德。他立于风雪之中,对守门的灰色军服的义渠国士卒道:“南邦秦使白宿求见义渠王!”还没等城门口的义渠士卒回答,城上传来一个声音道:“我家大王正在求天神,没空理你们,你们快点离开吧!”白宿一听,这还了得,门都进不去,怎么说话,便示意身后的武士从腰里掏出三个核桃大的金饼(这里的金饼可不是真的金子,而是指黄铜做的物品,价值珍贵),扔上了城头,听到金币砸落地面的蓬蓬声,还是那个声音道:“尔等代为通传,在门口等候!”白宿冷哼一声,头又往起抬了三分,仿佛他面前压根就没有城墙,甚至没有义渠士兵,他仿佛已经看穿了义渠国的上上下下。不一会儿,那个王都南门吱吱呀呀的被四个义渠国士兵推开,城门口一个声音道:“秦国使者入城!”。白宿和他的武士,三人一起穿过门洞,进去王都,他们站在王都的街上,冬天的义渠王都,显得肃瑟,街上一个人都没有,零星有几个商铺,都挂了半个店面。三人在街上走了一会儿,迎面来了一个义渠国官吏,他走上前去,对着白宿一拱手,一个标准的中原礼节,口称:“下官王都巡城令,周染拜见秦国特使!”白宿一听他的名字,居然不是义渠国人的名字,便道:“听闻阁下的名字,便知阁下是中原人,何故给义渠人做官?”周染一个请的姿势,然后道:“特使不知,也在情理之中,不过,此地并不是说话的地方,请随我去秦国会馆。”秦国会馆,是秦国商人的聚集地,也是白申他们上次来过之后,在义渠国建立的一个由秦国人待在义渠王都的地方。春秋时期,由于目前才是周平王四年,孔子所说的“礼崩乐坏”局面虽然逐渐会出现端倪,但目前还是西周末期那种模式,只不过正在转变中。会馆作为一个国家在另一个国家的意义,非同小可,虽比不上大使馆那么具有外交功能,但是作为一国商人的落脚处,也还是有很大的意义的。白宿跟着周染来到了秦国会馆,几人在几个客房里找了一间上房,周染告诉白宿,原来自己祖先是秦国人,更是秦国祖先的一支,由于犬戎入侵,把秦国压着打,他的祖先就逃出了秦国,去了东方,哪知道东方各国也是戎狄遍地,土匪横生,不得已只能向北走,就到了义渠国。到了周染这一代,已经在义渠过了第五代了。周染告诉白宿,想要谈判对象,必须找对人,义渠国的大王根本不能见人,他在祈求天生饶恕对义渠国的惩罚,主政的另有其人。各位可爱,今天只能更新到这里了!明日继续!
春秋旧事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