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想买点别的

休息一上午的程予恢复了不少，手脚也不再虚浮无力，精力也充沛了许多。下周就是月考，程予一分不敢松懈，每次考试都身居人下的感觉实在憋屈，这可是一次超越贺泛舟的机会。

抬头看着贺泛舟的背影，程予心里的小人张牙舞爪的挥着拳头，做着打败贺泛舟的白日梦，好像已经能看到贺泛舟吃瘪的表情，程予情不自禁笑出了声。

“你傻笑什么呢？走走走，打球去。”祁漾拿着球匪夷所思的看着程予，“我去，不会是分化把脑子也给分化了吧？”

“滚。”程予刚刚还笑出声的脸转眼间晴转多云，下一刻就要下起冰雹。

“好嘞。在我滚之前，赏个脸打球吧。”在冰雹砸脸上之前，祁漾飞快地把话说完了。程予收起一脸的冰碴子，心里却直打鼓，虽然说力气是恢复了不少，打球是肯定打不了了，他现在是一个刚分化完omega，剧烈运动的话…

没等程予纠结完，贺泛舟先开口了：“程予，帮我买一瓶水吧。”程予刚想开口驳回，眼眸一顿看见桌上的黑色水杯，想起自己把人的水喝了个精光，生生把话咽回了肚子里。小卖部离教学区隔着操场和宿舍，来回一趟一个大课间就差不多结束了，正好给程予找了个正当借口。

“哦。自己打去吧，欠揍玩意儿。”说罢程予站起身往小卖部走去，祁漾刚想转头找贺泛舟打，人已经不见了。祁漾丈二摸不着头脑，无奈抓着球走了。

林荫小道上，空气中弥漫着植物的气味，让程予想到梦里的气息，明明同样都是植物的味道，却相差这么多。是香樟吗，还是松杉，又好像都不是。闻起来神清心宁，安神静心，到底是什么呢…

正想得专心，脚下的影子从一个人变成了一双，程予回头，贺泛舟正逆着阳光一步步走来，发尾泛着光，高挺的鼻梁掩下一片阴影。恍惚间程予又记起梦里的眉眼，饱蘸的是深不见底的幽邃，看向人时只觉得无波无澜安安静静，现下阳光好像把人照都有了点温度，贺泛舟的眼里有不易察觉的温柔。

“你怎么跟来了？”

“我想买点别的，你走的太快。”贺泛舟拿下了一片落在程予头上的树叶。

风把程予的头发吹得立起来，树影婆娑，沙沙地响。程予不自然地拨了拨，轻飘飘的一个动作，把人搅得乱糟糟的，程予暗自把自己的异样归结于身体刚分化完，如此一想，程予自然了不少。

少年并肩而行，穿过操场宿舍，一路无话并不觉得尴尬，风有些凉，阳光却把人照的暖洋洋的，程予舒服地想在太阳底下睡上一觉。

到达目的地，说想买别的东西的人只拿了一板金嗓子，程予无疑有他，买完水回了教室，金嗓子却出现在了自己的桌子上。

“吃了嗓子舒服一点。”

教室外操场上篮球落地透过窗砰砰作响，逐渐和胸膛里跳动的频率重合，程予掰了一颗扔进嗓子里，呼吸间都带着冰凉的气息，凉丝丝的一通通到了胃里。

做题时频频分神，嫌窗外吵闹，程予起身关了窗，坐回来时却没心情继续做题，看着窗外的树影思绪不知飘向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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