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程予趴在桌上枕着一只小臂,另一只手虚虚地搭在后颈上,手指白皙修长,这个时节正是入秋,秋风微凉,但刚分化完的程予手脚发凉,吹在身上只会越吹越冷。
程予无意识的缩了缩肩膀,一股植物清新又混合木涩感的味道随着风飘过来,前面响起桌椅推拉的声音,气味徒然消失,随即一直扰人清梦的风不见踪影,程予皱了皱眉毛觉得还少了点什么,椅子被拉回去,离去的植物气味又萦绕回来,程予这才满意,舒服地陷入梦乡。
程予做了一个梦,在一片香樟树林里,他变成了一颗橙子,头上带着一片沾着露水的嫩叶,皮还泛着青,晃晃悠悠的在树林里走。青涩的橙子被树枝绊倒,滚啊滚啊停不下来,终于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捡起来,脑袋都要被摇匀的小橙子还分不清楚东南西北,下意识挣扎了几下无果,消停下来等眼睛恢复清明,橙子扬起脸看向手主人,赫然一张贺泛舟的脸,把橙子吓了一大跳。
程予从梦中挣扎出来,一抬头贺泛舟正盯着他,梦里的脸和眼前的脸重合起来,死对头的脸毫无预兆的又一次出现,程予又吓了一跳,差点从位置上跳起来,看着贺泛舟迟迟没有回神。贺泛舟一时怔住,程予的头发还乱糟糟的,脸上还有校服压出来的印子,嘴唇微张,眼里带着茫然失措和平时剑拔弩张的反差感给他平添了一分可爱。
“做噩梦了?”贺泛舟开口,脸上没有波澜,声音却透出浅浅的担忧。听到贺泛舟的声音程予才意识回笼,揉了揉头发,刚刚失态的样子转眼被掩藏起来。
“没什么…”弗一开口沙哑的声音程予自己都愣住,喉咙干的要冒火像被千万根针扎了一样,程予清了清嗓子暗自懊恼,早上顾着应付程母走得急没带水杯,打算下课再去小卖部买水。
一只黑色的水杯伸到面前,黑色的水杯称的手更加有力,程予蹙起眉毛,疑惑地看着贺泛舟,像一只浑身炸毛的猫,贺泛舟知道程予一定不会乖乖喝他的水,决定顺顺程予的毛。
“先喝我的水吧。”
“我为什么要喝…”
“要跟我比就快点恢复,你不是最想赢过我吗。”贺泛舟打断他说。这招对程予很是适用,程予一把夺过贺泛舟的水杯,咚咚咚灌了几大口,久旱逢甘霖,水不冷不热刚刚好,嗓子瞬间舒服了不少。
这一觉把程予昏沉的脑袋睡清醒了一些,喝完水装作不经意随意一抹,嘴里嘟嘟囔囔:“你迟早是我的手下败将,别想着贿赂我,我才不会放水呢…”贺泛舟轻笑一声,转过身去,眼眸暗了暗,脑子是刚刚程予喉结上下滚动的画面,有几滴从嘴角滑落,随着动作流下,一片晶莹。
看着贺泛舟转过去,程予松了口气。“真是阴魂不散,还要跑到我梦里来吓我,等这该死的分化恢复了,就把你打的屁股尿流。”程予在心里怒斥贺泛舟,精神恢复了,拿出书补昨天缺下的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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