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老故事里的泛黄桥段,半聋半哑,失了生息。”
“搞定这批货,我们就可以去南非安度晚年了。”
老板桌后那个顶着大肚子,脸上一条七八厘米刀疤的中年男人,将手中的信封推给自己面前的男人。
“和之前一样,信息和交易地点都在这里面了。”
坐在转椅里的那个男人,微微低着脸,伸手拿过桌上的信封,指节分明的手指不紧不慢的揭开封口上的火漆印,取出里面的照片。
他看着照片上的东西,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么远的距离,您不怕我搞砸了?”
“对别人来说是难事,对你展逸文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刀疤脸”点了一支雪茄,那张带着疤痕的丑陋的脸藏在了烟雾里,他用没有拿烟的那只粗糙的手摸着自己脸上的疤痕。
“干这行的,没点本事,怎么吃饭?”
他突然笑了笑,眼里闪过一丝精明的光:“放心吧,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
“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展逸文将手中的照片塞回信封,放进外衣的内侧口袋里,起身走了出去。
他坐着电梯出了大楼,他身后的写字楼上赫然挂着几个硕大的牌面——xx食品有限公司
他想到了什么,冷笑了一声。
这光鲜亮丽的外表下,得是多么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他驾车离开了这片区域,开到一片无人的郊区。他从车门边拿出一部外形类似打字机的东西,放在腿上熟练地操作着。
“目标已准备好,可以行动。”
……
光线昏暗的房间,充溢着七彩的颜色,天花板上的玻璃灯罩映射出微弱而又灿烂的光芒。
一眼望去,店内的物品摆放的有些杂乱无章,但又不失规则。
架子之间,有一张桌子,桌上堆着许多书,桌后面的懒人沙发上,窝着一个穿白衬衫的少年,戴着一副细框眼镜,看着手中的书,他的白衬衫在一堆原木色中格外醒目。
店铺的玻璃门被推开,碰得上方的古铜风铃一阵清响。少年听到动静,从书中抬起了头,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看到来人,浅浅的笑了笑。
贺峻霖:“来了。”
宋亚轩灵活又熟练地穿过一排排木架子,他跳着,欢快地来到桌前。
宋亚轩:“贺儿!”
贺峻霖笑眯眯的看着面前的宋亚轩——干净舒服的卫衣,满满的少年感。似乎永远那么快乐,像个小太阳。
贺峻霖:“还是一样?”
宋亚轩用力的点了点头,于是贺峻霖摘下眼镜随手放到桌上,起身走到书架后面。
他喜欢喝手磨咖啡,因此特意花大价钱收了台老式咖啡机,之后他便每天一杯手磨咖啡。不知怎的,他磨出的咖啡,总有一种咖啡店里没有的醇香,引得本不爱喝咖啡的宋亚轩,也时常过来喝咖啡,顺便聊聊天。
贺峻霖站在书架在后面磨咖啡豆,一小块夕阳通过百叶窗,刚好洒在他系着白色腕扣的手腕上,那腕细的仿佛让人一捏就碎。他拿着小勺慢慢地转动,咖啡豆的香气弥漫了本就不大的房间。
宋亚轩胳膊肘撑在桌面上,歪头看着贺峻霖白色的身影在架子后面忽闪忽现,盯着他白衬衫下的一片空荡荡。闻着空气中苦香苦香的咖啡味道。
过了一会儿,贺峻霖端着两个白色的咖啡杯从架子后面走出来,把加奶的那杯放到了宋亚轩面前。
他看了看窗外,走到屋角的唱片机前,从一边的柜子里随手拿了张唱片,放上唱针,纯音乐顿时响彻了整个房间。
贺峻霖坐回到沙发里,端起冒着热气的咖啡水,热气后面是一张精致而清冷的脸。
宋亚轩捧着杯子,抿了一口,皱了皱眉,从桌上的玻璃罐子里夹了块方糖,丢进杯中。随意问道:“
宋亚轩:今天生意怎么样?”
桌后的人笑了笑,可眼里却是无奈
贺峻霖:就还那样呗
这时,门上的风铃又响了一阵儿,发出清脆的声响。从门外走进来一个精瘦精瘦的男人,他穿了一身不合身的西装,胳膊下还夹着个人造革公文包。
像一根麻杆儿
贺峻霖不悦的微微皱了皱眉头,放下手中还没喝一口的咖啡,力道有点重。
“麻杆儿”笑嘻嘻地走过来,还顺手关上了唱片机,店里的音乐声戛然而止,贺峻霖脸上的不悦加重了几分,但“麻杆儿”似乎没有察觉到:“贺老板,上次我和您说的优惠,您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说过了,不会卖的。”贺峻霖虽然不悦,但还是站起身来。
但“麻杆儿”却直接搬了把高背椅坐到宋亚轩身边:“贺老板,您别急着拒绝啊,我们家的力度真的是最大的了。您肯定找不出第二家比我们更诚恳的中介所了。”
贺峻霖深吸一口气:“这不是给多少钱的问题,我说了很多次了,房子我是不会卖的,你请回吧。”
“麻杆儿”应该是之前来过很多次了,依然不折不挠,他打量了一下店内的陈设:“贺老板,不是我说啊。现在这个时代谁还玩古玩啊,你这么开着也没生意,多浪费时间?不瞒您说,已经有好几个老板来找我,有意向买你的房子,而为你的房子地段也不错,卖了多省心……”
贺峻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但“麻杆儿”仍在喋喋不休地说着,丝毫没有察觉到对面的人的情绪变化。
宋亚轩终于忍不住了,猛地站起来,一米八几的身高的他足足比麻杆儿高了一截。
宋亚轩:“说够了吗,请你出去。”
“麻杆儿”正说到兴头上,被宋亚轩突然的打断吓了一跳,差点从高背椅上摔下去:“你干嘛?”
“我干嘛?”宋亚轩脸色也很不好看,他对这个一直自我感觉超好的房产中介十分厌烦:“是你一而再再而三,跑到人家店里,逼着人家卖房,再不走的话,信不信我报警了?”
“麻杆儿”看了看宋亚轩的身高,咽了咽口水,留下一句“贺老板下次再约啊”,就连忙跑了。
“溜得比兔子还快……”宋亚轩看着那精瘦的背影,皱着眉坐下。目光瞟过着一屋陈设,又连忙略带担忧的看向仍用手撑着桌面的贺峻霖:“贺儿,你没事吧?”
贺峻霖一只手略带疲惫的捏了捏眉心,抬起头勉强笑了笑:“我没事,别担心。”
宋亚轩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自己的好朋友,两人就这么在越来越暗的屋子里沉默着,良久,宋亚轩才缓缓开口:“虽然你可能不太想回答……但是贺儿……这么多年了,你真的没想过放弃吗?”
“怎么会没有呢?”贺峻霖苦笑着,抚摸着桌上架着的一张彩色胶卷照片。
贺峻霖:“但他一句话不说就走了,我总得等他回来给我一个解释。”
照片上,是两个并肩站着的少年,对着镜头微笑,左边的少年穿着白衬衫,而右边的少年穿着蓝绿色的薄卫衣,阳光均匀的洒落在他们的五官上。
那是一段再也不会有的美好时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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