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予安阿宋。
顾予安又轻轻喊了一声。
宋亚轩:我在呢,我一直都在呢啊。
宋亚轩半跪在床边,死死地箍着顾予安不愿松开。
顾予安眼睛恢复了清澈,可她这几日的折腾没得半点力气再多说话了。
她艰难地张了张嘴,喉咙沙哑艰涩。
顾予安我,在哪?
顾予安只是低着头,只看着宋亚轩,眼里没有其他人。
其他人也识趣地走了,不再说着要带宋亚轩离开的话。
宋亚轩:怎么样了现在?累不累?
顾予安阿宋,我好像,想起来了什么。
顾予安这几天因为脑子深处被刺激到,除了那日恐怖的场景挥之不去,脑海里总是会又出现一些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和人。
顾予安每日都在那场劫难里挣扎,现在清醒了却还没有把一切都想起来。
宋亚轩:咱们先不想了好不好。
看着顾予安眉头紧锁一脸痛苦的模样,宋亚轩心头慌了起来,连忙轻声安慰着,将她放倒在床上,轻拍着她的肩哄着她。
顾予安阿宋,我还是好难受。
顾予安侧身朝向宋亚轩,紧抓着他的手在怀里。
宋亚轩:过去了,都过去了。
宋亚轩轻吻顾予安的头顶,将她揽在怀里,轻柔地拍着她的背。
顾予安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所有人都走了,宋亚轩还是不走。
顾予安睡着后又突然开始吓的哭了起来,哭得像是小孩在啼哭,在宋亚轩心底却像是暴风雨的雷鸣。
宋亚轩不再想其他的了,只是死死地箍着她,在她耳边不停地喊着她的名字,不停地亲吻她的眉眼。
宋亚轩:不哭了安安,有我在呢,不疼了不疼了,阿宋一直在呢。
……
顾予安开启了一段半梦半醒的生活。
大海摇啊摇,把她摇到了撒满月光的,开满白山茶的彼岸。
那里埋葬着一个最纯净,最无忧的顾予安。
——
……
顾岚笙:安安。
顾予安姐?你怎么在这。
顾岚笙:我来跟小宋换班。
笑着解释一番,却又转过头对着宋亚轩道。
顾岚笙:你真的该去排练了。
顾予安对啊,已经快要过年了,你真的不能再拖了呀。
宋亚轩:反正镜头在我身上的时间也不多。
宋亚轩撇撇嘴,低着头蛮不服气地搅着药,以便能凉一些。
顾予安这是你跳舞的态度吗?春晚一年才有一次的,听话。
宋亚轩自知理亏,顾予安清醒的时候还是认死理的。
宋亚轩:那你怎么办?
顾岚笙:这么大个活人,我还能再放跑了她不成?
眼见这都打算直接没看见自己,顾岚笙出声提醒。
宋亚轩:好吧好吧。
顾予安排练完了再来也不迟嘛。
宋亚轩:可以吗?
顾岚笙:如果你不嫌累的话。
宋亚轩:那我就去了,你乖乖把药喝了。
顾予安好,知道。
顾予安再一次甜甜的笑了。
——
顾岚笙:看来他把你照顾的不错。
顾予安姐姐,我都想起来了。
顾岚笙:什么?
顾予安那两年,我想起来了一些事,但我现在还记不清几张脸。
顾岚笙:没关系,这都过去八年了,慢慢来。
顾予安嗯,慢慢来吧。
顾岚笙:就是苦了你了。
顾予安没事,出院后我打算借着生日开场直播稍微解释一下……
顾岚笙:打住,这几天是让你休息的,不准再想这些东西了。虽然我只是个名义上的经纪人,但也是有实干的。
顾予安我知道。
顾岚笙:这些东西有我帮你想,到时候有你忙的,现在不准想了。
顾予安笑了。
顾予安其实我自己也知道,我最近很不清醒。前几天发生了什么也不记得了,只知道很疼,很苦,很难受。
顾予安但是我选择活下来,就不会再轻易选择去\死了。
顾岚笙:如果你病发的时候也这么理智就好了。
顾岚笙带些宠溺地瞪了她一眼。
但能听到顾予安这番话,她还是挺高兴的。
顾予安我答应宋亚轩了。
顾岚笙:看出来了。那小子,你不答应他他哪来的胆子天天抱着你。
顾予安我想赌一把,他是真心实意的。
顾予安眼睛亮亮的,像是几岁的小朋友在滑梯上讲起未来。
顾予安我的病要根除还是太难。但我总能给自己找些念想,把自己困在这里不是吗?
顾岚笙:我们其实都希望能留住你的。
顾予安却摇摇头。
她不惧生死,无非是早晚的事,她只是从来都不想带着遗憾离开。
她所著《难山》,是在给自己时间看到更多人的共情。
她进内娱做生意,把日子过好,是决心报答顾岚笙的救命之恩。
现在她选择用爱意将自己包围,她之前从没选过这条路,因为这一定是很困难的。
她用执念化作一道道枷锁将自己困在人世,困在疾苦之中。拖延着绝望的时间。
——
白山茶困不住她,满地的月光困不住她,灿烂的烟火困不住她,唯有那个少年眼里的光,是世界递给她最后的绳索。
……
顾予安靠在床边,看不清窗外的海与天,混混沌沌中哪里都是克莱因蓝。
她挥挥手散去云彩,为自己留了些光明。
平平淡淡地,再次步入鲜血的世界。
……
宋亚轩:安安!
顾岚笙:她睡了。
顾岚笙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心疼地盯着床上的人儿缩成一团嘤嘤的哭。
宋亚轩:顾予安,阿宋回来了。
宋亚轩坐在床边。
床上的人反应更加剧烈地往后缩。
顾予安宋亚轩,我难受。
她现在还能听到,意识还没有完全迷离。
宋亚轩开始慢慢地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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