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脸不高兴?”
夹寨夫人侯氏得知晋王心情不是很好,连忙过来相劝。
此时侯氏的地位并不如之前那么高了,一切源于她只给晋王生了一个女儿,反倒是晋国夫人曹氏赠送给晋王那位舞女刘氏为晋王诞下了长子。
在古代,母凭子为贵。
刘氏诞下晋王长子,在晋阳宫的地位水涨船高,特别是晋国夫人曹氏对这个长孙很是喜欢。
一时间,韩氏和伊氏备受冷落。
韩氏这个晋王正妃都被冷落,侯氏最终结果能好到哪里去?目前虽说晋王还没有冷落侯氏,但没有诞下王子的她,能风光的时间也不多了。
侯氏的地位倒是跟皇后李妙薇很相像,但又不完全像。毕竟侯氏只是被抢来的女人,地位不高。
“没事,你先出去,本王想一个人静静。”李存勖不耐烦道。
“殿下,要不妾身给殿下按摩。。。”
侯氏还没说完,一阵大吼传来。
“本王说了,想一个人静静,你立即、马上给本王滚出去!”李存勖指着房门,脸色通红。
李存勖的发怒,把侯氏吓得够呛,瘫坐在那里,脸色惨白。最后在李存勖逼迫下,便哭着离去了。
虽说李存勖不是皇帝,但其女人也不少。
三个女人一台戏,更别说李存勖的女人不止三个,涉及到争宠,那都是手段齐出。
因为竞争关系,所以相互之间都在有人传递消息。侯氏被晋王骂哭的消息传到其他人耳中,有幸灾乐祸的,有叹气的,也有漠不关心的,第一种反应最多。
晋王宫的下人更是议论纷纷,对侯氏身边的下人也都保持了距离。侯氏不过只生下了一个女儿,失宠是迟早的事,如今又被晋王骂哭,看来失宠就在眼前。
李存勖或许没这么想法,但下面的人却是按照那么做了。
晋国夫人曹氏和李存渥的家眷得知凶手要被带到太原伏法,无疑很高兴,曹氏更是来安慰李存勖。可后者此时哪有什么心情,李继俦伏法并不能李存勖高兴起来,看似抓到了杀害胞弟的凶手,可他失去的更多。
“。。。上党县侯次子李继韬,识大体,顾大局,朕心甚悦,特擢升李继韬为昭义节度使、长子县男,为朝廷镇守昭义两州之地。
。。。
上党县侯之妻李杨氏,知书达礼。。。特加封为上党郡夫人诰命,正三品衔。
。。。
潞州司马陈宏,擒拿杀害朝廷使者凶手有功;枣强一战,协助上党县侯坚守城池,擢升为泽州刺史,半月之内,前往泽州上任。
。。。”
听到这一连串的圣旨,昭义一众文武官员欢呼雀跃,大多都得到了封赏。至于没有封赏到的,那就是李继韬自己的事了。
“咱家在这里恭喜节帅了。”传旨的太监念完圣旨后,便对李继韬拱了拱手笑着道。
“公公辛苦,这是一点心意,还请公公笑纳,算是拿去给公公买点茶叶,润润喉咙。”
说着李继韬便让人端出来一盘盖着红布的木盘子,传旨太监好奇地掀开一角,发现里面装的是银锭,脸上顿时笑开了花。
虽说在唐朝银子不是流通货币,但却经常用于打赏,而且对外的买卖,基本是用银子。这盘子里的银子起码上百两,可不是个小数字,传旨太监能不高兴吗?
“节帅太客气了!”传旨太监顿时变得热情起来,让身边的人把银子接过去,不要是傻子。
“公公辛苦,这都是在下应该做的。这里还有几箱奇珍异宝,还望公公带回去转呈圣上。”李继韬指着旁边几个大箱子解释道。
传旨太监眉毛一挑,看着李继韬的眼神也顺眼多了,真会做事,当即笑着说道,“节帅如此忠心,也不枉圣上为了节帅而得罪晋王。”
“噢?这是怎么回事?还请公公明示。”李继韬大致能猜到一些,但有些内幕,这些宦官知道的肯定比他详细。
传旨太监低声道,“晋王可不是很同意让节帅担任这个节度使,还是圣上念到上党县侯身前为朝廷立下赫赫战功,叮嘱了晋王的压力才下了这封圣旨。还望节帅不要辜负圣上的信任,好好管理这昭义镇。”
李继韬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当即神色严肃地表态,“公公放心,烦请公公回去禀告圣上,就说本帅一定会谨记圣上大恩。”
传旨公公点了点头,“节帅的话,咱家会原话转达。不过最重要的还是把杀害县子的凶手移交了,不然禁军那边不会轻易撤军。”
听对方要移交李继俦,李继韬神色有些复杂,那是他的兄长,真要交出去,也不知道是什么结局。
“公公可知朝廷会怎么处置家兄?”李继韬低声问道。
“这个咱家也不知道,节帅兄长涉嫌杀害晋王胞弟,圣上也没法赦免节帅兄长的罪责,就把处置的权力交给了晋王。”
交给李存勖?想来是凶多吉少,可想到自己顺利当上节度使,心里的愧疚之意瞬间减轻不少。
权力动人心啊!
虽说是自己陷害了对方,但他毕竟没有亲自下令或者动手,就算是对方死了,也跟他关系不大。
最后,移交李继俦的事还是比较顺利的结束了,虽说李存璋并不甘心,但圣上下旨,晋王也传令撤兵,若是他不听二人的命令,结果可想而知。
只是失去了这么一个绝佳的机会,下次遇到,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随着李继俦的顺利移交和禁军撤军,昭义的战事就这么结束了,可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洛阳。
。。。。。。
“朕经营天下三十年,想不到太原余孽竟能死灰复燃如此猖狂!朕看李存勖的志向不小,上天却又欲夺朕余年,就朕那几个儿子谁是他的对手,看来朕将死无葬身之地了。”
洛阳紫微宫,朱温寝宫。
看着关中和北边战报的结果,朱温忍不住在那里诉说着心中的不满。说着竟哭泣失声,昏死过去,周边近臣一面失声呼叫,一面急传御医,好在御医火速赶到,急忙诊脉用药,病情这才稍稍缓解。
可朱温那略显苍白的脸色,却让一众近臣忧心不已。
自从之前朱温因为病倒下令撤军,可速度并不快,加上年老体弱,又是大病一场的身子,路上的颠簸直接加重了他的病情。
而且病情的加重,让朱温连轿子都没法乘坐,一路上走走停停,等最后回到洛阳,已经是五月上旬了。
回到洛阳后,朱温的病情并没有因此好转,反而变得严重起来,这样洛阳上下都没有了跟太原朝廷争锋的打算。就连刚刚传来的昭义变故,梁军也没有参与。
“都哭丧着脸干什么?朕还没死呢?”看着一众心腹都哭丧着脸,朱温没好气道。
本来这是一句斥责的话,可朱温此时的状态哪里还骂的出来?说话都有气无力的,所以这句话一出,并没有让一众大臣的心情缓解,反而愈发忧心忡忡。
“陛下乃真龙天子,乃是万岁之躯。”李振趁机说道。
“万岁之躯?”朱温哑然,不禁摇了摇头,“算了,不说这个了,朕的身体,朕自己清楚。
可惜昭义那边没有真的打起来,否则对于我大梁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幽州那边的战事,朱温是不抱希望了。
在他率军北上的时候,关中的李茂贞、刘知俊等人出兵攻打长安,可得知朱温班师回朝,这几人又果断退兵了。看似声势浩大,最后又回到了战前的状态。
唯一让朱温感兴趣的,还是昭义的事。可最后却没打起来,这让他有些失望。
“陛下安心养病即可,昭义虽说没有打起来,但不和的种子已经埋下。而且太原那边,李柷和李存勖二人关系也愈发紧张,迟早会一决雌雄,这对我大梁来说,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等陛下养好病,然后坐看太原那边君臣内斗,然后陛下指挥大军,当渔翁最后再去收拾残局即可。”敬翔也赶紧劝道。
李柷和李存勖的矛盾,梁人这边知道也很正常,毕竟也不是什么秘密。但想要当渔翁的前提是,梁人这边不会出事,否则就是五十步笑百步,谁也没资格嘲笑对方。
“当初让李柷那小子跑了虽说遗憾,可李克用和李存勖父子也不是善茬。看来不需要朕亲自动手,李存勖就会替朕收拾他。
也不知道朕还能不能看到那一幕。”朱温感慨道。
提起李柷,朱温自然恨得直咬牙。那是刚开始那几年,这两年倒也没那么夸张,特别是在李柷和李存勖矛盾尖锐的情况下,他的心情好了不少。
“陛下有上天保佑,迟早要统一天下的。”李振恭维道。
敬翔不满地看了一眼李振,也随即说道,“陛下放心,就算是二人的矛盾不激化,我们也可以派人去煽风点火,让他们自相残杀起来。”
朱温点了点头,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可当天晚上,朱温又再次吐血,昏迷了两天才醒来,去挑拨李柷和李存勖关系的计划也没人再提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朱温的身体情况,若是坚持不过去,就得考虑储君了。
从朱温建立梁朝在现在,一直没有立太子。在他身体情况很好的时候,这自然不算问题,可如今病情严重,若是再不考虑,到时候可能就是太原朝廷那边看他们的笑话,而不是他们看太原朝廷的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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