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勖听了来人的一番话后,整个人露出莫名的表情,捂着嘴憋住不笑并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回殿下,这是宫内刚刚传出的消息,应该不是假的,太后和皇后都带着太医急忙赶去了圣上的寝宫。”
“哈哈!”李存勖此时真的忍不住想笑,“真的太有意思了,没想到一大早还能听到这么一个搞笑的事。”
说到这里,李存勖看向李嗣源,后者听完其身边人的话后,脸色不太好看,显然后者也得知了宫中的消息。
“兄长,你倒是生了一个好女儿。”李存勖勒着马缰不禁笑道。
李嗣源脸色有点尴尬,也不知道怎么去接这话,想到自己女儿惹出此等祸事,他肯定不能这么走了。
“走,先回城。”
此时李嗣源肯定要入宫请罪,他都得知了此事,不可能当作没事人一样。
“节帅,今天可是出发的日子。”旁边的安重诲迟疑道,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会改变行程。
“休要多问,回城。你们先去府上待着,本帅要进宫一趟。”李嗣源沉声道。
安重诲虽然不知道什么事,但也猜到跟宫中有关。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节帅如此不淡定,冒着被斥责的风险回城。
“义兄,你这是要去行宫吗?正好本王也要去探望圣上,不如一起?”李存勖‘客气’地邀请对方陪同。
李嗣源此时哪有功夫跟李存勖在这里磨蹭,直接拒绝,“殿下见谅,末将先行一步。驾!”
说完,李嗣源不等李存勖回话,直接挥舞马鞭,麾下骏马吃痛疾驰起来,城门处的行人纷纷避让。安重诲等人相互看了一眼,除了极少数跟着李嗣源,其他人则是选择回府中等候。
见李嗣源跑的这么快,李存勖并没有生气,反而是面带笑容,显然对于这出好戏,他觉得很有意思,甚至在想,要不要让景进等怜人编个剧本,表演一下?
想到这里,李存勖就有些心动。
“义父,我们怎么办?”一旁石敬瑭来到李存勖身边,恭敬请示道。
“怎么办?自然是去行宫。敬塘,你带几个人跟随本王去行宫,其他人都回王府吧,本王要去行宫看看热闹。”李存勖开怀大笑道。
他越不说,旁边的人越好奇,到底宫中发生了什么事,让晋王如此开心,让金城县伯如此不镇静。
而此时行宫的李柷,刚刚送走何太后一行人。后者本想还想去李贞仪那里当面斥责一番,但考虑到皇帝的颜面,只是派人去宣太后懿旨。
刚送走何太后,枢密使张承业就来了。
张承业来这么快倒也不奇怪,不过得知他的来意,李柷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陛下,您没事吧?老奴听书陛下伤到了身子,担心不已。。。”当看到李柷时,张承业上下打量着对方,可并没有看出有什么问题,特别是重点看了看下面,也不像受伤的样子啊?
“枢密使哪里得知的消息?”李柷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陛下,这事在宫内传的沸沸扬扬,老奴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关乎陛下,不敢怠慢。陛下乃万金之躯,若是伤到那里,影响皇室血脉传承,老奴岂不是愧对大唐的列位君王。。。”
“等等!”见张承业越说越离谱,李柷连忙开口打断,狐疑地看着对方,“枢密使,你是从哪儿听说的朕伤到了那里?你看朕像是受伤很重的人?不过是摔了一跤而已。”
李柷自然不会承认自己怎么受的伤,傻子才会承认,那太丢人了。
“陛下,宫内不少人在传,各种说法都有。。。”张承业本想解释,但考虑到事关圣上颜面,这才意识到不对。
“什么?”李柷没想到这事传的这么快、这么夸张,心中颇为恼怒,“是什么人在乱嚼舌根子?高升!”
“奴婢在。”高升连忙跑了过来,躬身站着。
“去查,看看是哪些人在乱传,妄议天子,罪大恶极,把她们都找出来!”李柷恶狠狠道。
“陛下放心,奴婢一定。。。”
高升话音未落,殿外便有人汇报,“启禀陛下,金城县伯正在行宫外等候。”
“他来干什么?他不是今天启程离开太原吗?”李柷不解道。
“回陛下,金城县伯说是入宫向陛下请罪,说是教女不严。。。”
听到这话,李柷的脸色就变了,同样还有张承业。
这才几个时辰,连李嗣源这种宫外的人都知道了。张承业知道并不为过,但李嗣源乃外臣,还是马上出镇邢洺的节度使,居然这么快知道了宫中的消息,还赶来宫中请罪。
这说明什么?说明宫中有人在给李嗣源传递消息。
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外臣得知,他还有什么隐私可言?
没一会儿,又有人通报,说是晋王李存勖也来了,理由是入宫探望圣上的身体。
不用想,李存勖也知道了。
想到这里,李柷神色阴沉,大怒道,“不见,就说朕身体有恙,需要静养,不见外臣。”
“奴婢遵旨!”
“还有,告诉李嗣源,让他午时前必须离开太原城,前往邢洺。若是他不愿离去,就告诉他就不用去了,他不当邢洺节度使,有人愿意去当。”李柷不满道。
“是,陛下。”
赶走那些人,李柷这才看向高升,冷冷道,“给朕严查,对于敢私自传递消息、妄议君王的人,都给朕逮出来严惩。”
说到‘严惩’二字,张承业等人都听到了圣上那咬牙的声音,显然对于此事,这位年轻的天子也动怒了。
“陛下放心,奴婢这就去办。”高升快速行礼,便急忙离去,他们都没想到这事居然发酵了,这可不是好消息。
张承业见圣上处于愤怒的边缘,加上对方身体并无大碍,也不想过多去打听发生了什么事,以免惹怒圣上,便告辞离去。
而在行宫外,刚刚进去通传的太监神色平淡地对李存勖二人说道,“金城县伯,圣上龙体有恙,此时不想见你。而且圣上有话叮嘱于你。”
李嗣源听到龙体有恙,心中一紧,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但得知圣上有嘱托,连忙道,“公公请说。”
“圣上说让你午时前必须离开太原城,前往邢洺。若是你不愿离去,你就不用去了。你不当邢洺节度使,有人愿意去当。”
听到这话,李嗣源脸色微变,心想此事肯定不小,不然圣上不会这么生气。
可不知道内情,李嗣源心里也有些着急,左右看了一下,从身上掏出一袋钱,塞到对方手中,追问道,“公公,这是一点心意。能不能透露一下圣上龙体是否真的有恙,李美人那边。。。”
这位公公左右看了一下,发现晋王李存勖正在跟另外一个太监说话,便快速地把钱揣到袖子里,低声说道,“金城县伯,圣上龙体的确有恙,但具体的,就不是小的能知道的。至于李美人,小的倒是知道一点,太后和皇后得知此事很生气,目前已经被勒令禁足一个月,其他的小的就无能为力了。”
听到自己女儿在入宫第二天就被勒令禁足,这到底是干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竟惹得圣上、太后和皇后都大为恼怒。
本来的好心情,被这事闹得瞬间就荡然无存。圣上如今下了死命令,让他立即离开太原城,连给他请罪的机会都不给,可想是有多生气。
本来是想借此加深跟圣上的关系,没想到倒是弄巧成拙了。
“多谢公公!”
打听不到更多的消息,李嗣源也很无奈。但他不知道的事,他刚才塞钱的事以及那太监低声在其耳边说话的场景被其他人看见了。同样,跟李存勖说话的那个太监也是如此。
若是在其他时候,这或许没事,但如今正值圣上大为动怒之际,两名小太监也不知道圣上为私自向宫外之人传递消息,他们这个行为正好撞到枪口上。
当然,此时李存勖二人并不知道这个事,两个小太监也不知道自己二人大祸临头。
“兄长,你说这事本王该怎么说?洞房花烛夜,居然伤到圣上,这要是传出去,其他人会怎么想。”
两个小太监走后,李存勖幸灾乐祸地走过来,一边走,一边暗中嘲讽,颇为得意。
“殿下见笑了,是末将管教不严。”李嗣源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想补救都没机会。
“都说贞仪那丫头有些刁难任性,没想到会这般胡闹。”李存勖拍了拍李嗣源的肩膀,然后便笑着离去,留下脸色阴沉的李存勖。
本来,李嗣源是想缓和跟李存勖的紧张关系,可如今对方的冷嘲热讽让他心中颇为不快。作为大权在握的晋王,这般所做作为,是不是太没气度了?
李嗣源无奈地看了一眼行宫深处,这下好了,自己一下得罪圣上和晋王,若是连节度使之位也丢了,他可就真的赔了夫人又折兵。没有办法的他,只能选择离去,但出城前,专门回府给夫人和李贞仪生母叮嘱了一番,让她们找机会去打听消息,然后打消圣上的怒气。
已经把女儿送进了宫,不能半途而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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