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义父!”
看到蜂拥而出的刀斧手,李存颢大吼一声,就拔出腰间的长剑立于李克宁的身前。
李存成等人也纷纷起身,可他们在面对数百刀斧手,依然显得薄弱,他们的亲兵都在殿外,就算是赶来支援,也鞭长莫及。
“存勖,你这是干什么?”
看到眼前的一切,李克宁脸色大变,为了不让对方看出自己内心的不安,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
“干什么?”
作为今晚行动的主导者,李存勖起身走到下方,看着被自己刀斧手包围的李克宁父子,冷冷道,“四叔,你不觉得你说这些很幼稚吗?今晚,你是不可能活着走出这座大殿的。”
“李存勖,你这是要杀害叔父吗?别忘了,本王可是你的亲叔。”李克宁大声质问道。
“哈哈哈!”李存勖可不傻,承认杀害亲叔,那恶名可就甩不脱了,“四叔,你勾结朱温,密谋颠覆朝廷,葬送父王打下的河东基业,为了朝廷、为了河东,相信父王和天下人也不会说本王的。”
“你说什么?你这是污蔑!”李克宁神色有些慌乱,他看到位于刀斧手后方的张承业,连忙道,“枢密使,您出来说句话,李存勖这小儿居然要杀本王。”
“李克宁,不要狡辩了,本使已经查证,朱温的使者就在你的王府中。本使实在没想到,圣上和先王都对你不薄,可你居然要把圣上母子和晋王母子送到开封去!”提到这事,张承业就很生气。
其他的事情,他可以不管,可李克宁做的太过分了。
“这。。。”李克宁一时心虚,不知道这消息是怎么泄露出去的,连忙解释道,“枢密使,这都是误会,本王怎么可能。。。”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喧哗声,很快就有人前来汇报。
“启禀殿下,雁门郡王一行人的亲兵正在攻打晋阳宫!”
“殿下,擒贼先擒王,只要拿下雁门郡王,外面的战斗便会结束。”郭崇韬连忙凑过来建议道。
李存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看着眼前这位亲叔父,心一狠,手一挥,“朱守殷、史敬熔,杀了他们!”
“是!”
“杀!”
“李存勖,你杀害亲叔父,是要遭报应的!”
“枢密使,本王知道错了!枢密使!”
李存颢等人虽然骁勇,但朱守殷、史敬熔,连带李嗣源等人都杀入战团,还有那两百刀斧手相助,李存颢等人最终还是被乱刀砍死。
看到死不瞑目的李克宁等人,在场的其他大臣都不禁脖子一缩,权势滔天的雁门郡王居然就这么死了。
杀掉李克宁后,李存勖恨不得大笑,但他知道事情还没有结束。
“朱守殷,你负责率领王府亲兵,去李克宁府上,控制其亲眷和府上一应人等。”
“史敬熔,你负责带着亲兵解决晋阳宫内外的敌人。”
“周大将军,李大将军,你们二人负责接管右羽林军。”
“李嗣源,你负责带兵去查封李克宁各个亲信的府邸。”
。。。。。。
李存勖在那里有条不紊的安排着各项事务,而在场的大臣却是知道今晚过后,李克宁一系就得烟消云散了。想到之前几个月,李克宁及其亲信的势力之大,没想到这么快就完蛋,也唏嘘不已。
李存勖的狠辣,也让这些人记忆尤甚,亲叔叔,说杀就杀。
对于李存勖的这些命令,张承业却是没管,这种得罪人的事,他还是不要参与了。李存勖既然想要好处,那也得自己去争取。
不过很快有人发现了一个问题,孟知祥、史建瑭等人怎么办,严格来说,他们也算是李克宁的党羽。
李存勖可不管,直接让人史建瑭控制起来,然后派人去控制二人府邸的一众人等。
而此时作为被李存勖点名要控制的孟知祥却是在亲兵的掩护下,来到了太原城以北的那处防守严密的庄园。
不过还没等他靠近,就被巡逻的禁军拦下。
由于左龙武军的普通将士并不知道今夜太原城发生了什么,孟知祥又是户部尚书,所以禁军将士也没刁难,只是带到庄园外等候,然后有人进去汇报。
李柷正在休息,得知孟知祥求见,也很意外,这位不应该在城里参加宴会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陛下,怎么了?不要管了,还是歇息吧。”就在李柷疑惑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声音。
更有意思的是,这个声音的主人是杨氏。杨氏本就不是什么老实人,李柷也不是柳下惠,没成婚之前,李柷自然不会乱来,但成婚后,杨氏有事没事又来勾引,他最终没忍住。
虽说是乳母,又没血缘关系,他自然也不用顾忌那么多。
之后,他便册封杨氏为才人,正式把其纳入后宫。
“你先进去休息,朕要去见一个人。”李柷没管杨氏的撒娇,叫高升拿来一件披风,披在身上便朝着外面走去。
“陛下。。。哼。。。”看见李柷径直离去,头也不回,杨氏一跺脚,哼了一声便转身回到离间,看到空无一人的床,顿时有些不高兴。
就怪那个孟知祥,居然这个时候来打扰她的好事,她可是好不容易才让圣上来她这里留宿的。
李柷不知道杨氏的不高兴,离开房间,他便来到了书房,孟知祥已经在书房等候了。
一看到李柷,还没等他说话,神色着急孟知祥就扑倒在地,大声道,“陛下救命啊,救命啊,陛下。”
李柷也被这一幕惊得一愣一愣的,这是什么情况,这还是历史上那位后蜀开国之君吗?
“孟卿这是闹得哪一出?大晚上的,给朕下跪?”李柷也没扶起对方的意思,坐在榻上,好奇地打量着对方。
这可不是明清朝,动辄下跪什么的。在唐朝,上朝都是行鞠躬礼,而不是叩拜,后者只有在重大节日,想什么祭祖或者长辈去世才会出现。
“陛下,臣有罪,还请陛下恕罪。。。臣愿意自此效忠陛下,若是敢有反意,陛下可以处死臣。。。还请陛下给臣一次机会,救。。。救救臣。”想到出城时城内传出的交战声,孟知祥便知道事情已经开始了,他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
“孟卿何罪之有?”李柷好奇道。
“臣。。。臣。。。”孟知祥有些犹豫,可想到如今的处境,一咬牙,“启禀陛下,臣之罪在于跟雁门郡王李克宁勾结一起,为祸朝堂,不遵陛下。前段时间,更是协助雁门郡王更换右羽林军武器。
而且雁门郡王调大同、振武军队南下,意欲图谋不轨,虽然不知道要干什么,但臣知道肯定会威胁陛下。
臣本是想自保,没想到危急陛下,所以特来请罪。”
这个时候,孟知祥也只能把李克宁拿出来祭天了。妹夫啊,要怪就怪你棋差一筹,大哥我也不可能跟着你去陪葬不是?
虽说李克宁比孟知祥大,但谁让前者娶了后者的妹妹。
“哦?既然孟卿你知道李克宁图谋不轨,怎么今日才来向朕请罪?”李柷玩味问道。
对于孟知祥的话,李柷自然不会全信,估计这里面的话可能连一半都没有。能当一国之君的人,能是老实人?
“陛下。。。臣是今日才得知雁门郡王图谋不轨,所以。。。”孟知祥吞吞吐吐解释道。
李柷笑着摇了摇头,“孟卿,朕怎么觉得你是因为今晚晋阳宫的行动才来的?老实说,你是不是察觉到了晋阳宫的行动。”
虽然不知道孟知祥是怎么知道的,但李柷可以肯定对方绝对是知道了什么,但又改变不了,所以才来找自己,就是想保命。
虽说孟知祥是李存勖的姐夫,但涉及权力之争,亲爹和亲兄弟都能杀,更别说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夫而已。普通的藩镇节度使都流行亲人相残,更别说权势滔天的晋王之位。
孟知祥听到李柷的话,大吃一惊,不可思议地看着对方,脑袋里一团浆糊,这位久居深宫的小皇帝怎么知道晋阳宫今晚会发生什么事。
难道,今晚晋阳宫的事,眼前这位圣上也有参与?这怎么可能,对方可是没有实权的小皇帝,连朝廷的事都不管,整天窝在行宫里炼丹或者做其他的事。
“孟卿这是怎么了?难道朕猜错了?”对于孟知祥的惊讶之色,李柷十分满意,这种装逼打脸真的太爽了,难怪前世的小说都喜欢这么写。
“高升,傍晚时分,枢密使传的消息是说的今晚吧?”为了让孟知祥可以老实点,李柷不忘再暴露一点秘密。
“回陛下,枢密使的确说的今晚,说是事成之后会第一时间赶来向陛下汇报结果。”高升如实回道。
果不其然,在听了李柷二人的对话后,孟知祥顿时恍然大悟。
对啊,虽然小皇帝久居深宫,但枢密使不是啊,后者对于皇室的忠心可高于对李克用的忠心,二人不止一次因为小皇帝闹过矛盾,只是很快就搁置了争议。
通过枢密使,小皇帝不说完全掌控朝局,但也能参与一些事情。
想到这里,孟知祥突然意识到,眼前的小皇帝:有才,家里的那幅字就是证明;能忍,在行宫里默默炼了三年丹;遇事冷静,今晚的事,即便是换做他,也做不到如此。
有才、能忍、遇事冷静,这几个优点放在普通人身上或许没什么,可放在一个居于帝位的人来说,意味着这并不是一名昏君,也不像李克用、李克宁认为软弱可欺、碌碌无为。
想到这里孟知祥冷汗直冒,连忙叩头行礼,“陛下英明,是臣自作聪明。只要陛下给臣一次活命的机会,臣一定肝脑涂地,誓死效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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