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倒是好兴致!”
看到李柷宫中那三个衣衫凌乱、脸色发红的乳母,李振不禁一乐,没想到这个太子还有这爱好,梁王倒是可以放心了。
听说这太子身体还不好,现在才12岁都开始近女色,想来不用梁王殿下动手,这位太子就得英年早逝。
“李卿误会了!”李柷连忙解释道。
李柷感觉很冤,他要是干了,那倒没什么,可他没干啊。
他现在身体虚弱,又未成年,就算是有心也无力。
“殿下尚未成年,这人伦之事,还是需要谨慎,别到时候无法传宗接代,可就愧对大唐的历代君王了。”李振‘好意’地提醒道。
“多谢李卿提醒,本宫一定谨记在心!”
李柷如今是太子,自称‘本宫’也没错。
不要以为‘本宫’就是指的皇后之类的妃嫔自称,太子也是可以这么自称的。
这个时候,李柷也认真打量起眼前这个李氏鸱枭。
李振的个子很高,长相不算英俊,也不丑,很普通的那种。
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很具书生气,但脸上的阴鸷之色让人下意识认为此人并非善茬。
其实对李唐皇室,李振并没有做太出格的事,因为他每次来倒霉的都是那些大臣。
说实话,对于那些大臣,李柷也不喜欢。
一个个自诩清流,但实际上都屈服于朱温的淫威下,甚至早就投靠了朱温。
想的只是如何确保自己的官位,并不关心如今的大唐江山如何。
这就是世家的本质。
后世有人说它是中国最后的贵族,但在李柷看来就是国家的毒瘤。
因为世家考虑的是家族,而不是国家和朝廷,朝廷改朝换代也不影响他们继续把控朝局。
而世家的消亡并不是因为科举制度,而是因为五代十国的战乱。
科举制度在唐朝前几位君主时期,的确给世家带来了不利影响,一定程度上削弱了世家的影响力。
但安史之乱后,唐朝为了维护统治,又不得不依靠世家的力量,而这时世家也利用科举壮大了己身,势力遍布朝廷。
不过到了唐末五代时期,因为几十年的战乱,世家都被杀得差不多了。
虽然不至于断绝血脉,但因为人丁稀少和宋朝时期的科举扩招,世家只能退出历史舞台。
至于之后的千年,也没能出现几百上千年的世家。
一是南宋末年的元朝对汉人的屠杀,二是明末清初时期清朝对汉人的屠杀,没有大家族能熬过这两个混乱时期。
“对于圣上的遇害,臣也感到惋惜。梁王殿下的意思是,太子殿下应该立即登基,稳定朝局。”李振淡淡说道,但其话语间却是不容拒绝。
“多谢梁王的关心,登基之事就按照梁王的意思来。”为了表示自己是真的害怕,李柷故意装作身子在颤抖。
加上他因为昨日落水,后面又去吹了冷风,整个人没完全康复,脸色有些苍白,倒是让李振信以为真,以为李柷真的是被吓到了。
当然在李振看来,李柷身体虚弱还有一个原因,不节制女色。
想到这里,李振心里冷笑,“既然殿下要登基为帝,继续沿用之前的名字就有些不合适,不如改名李柷如何?”
作为臣子,直呼李柷的名字,可见李振的胆子之大。
李柷连忙拱手道,“一切依李卿所言,从今日起,本宫便改名为李柷。”
“不知道对于年号,殿下可有想法?”李振再问道。
“先帝驾崩,贸然改元不合适,本宫以为继续沿用‘天佑’即可,不知李卿觉得如何?”李柷试探道。
李振有些意外,没想到李柷被吓得连新的年号都不敢取,“殿下此言有理。今年已经改元,若是再改,必平添不少麻烦。”
之后,李振跟李柷叮嘱了一些事,整个过程很平淡。
李振虽然有唐突之语,但也没刻意威胁或者刁难李柷。
若不是知道此人的情况,李柷都以为对方是个大忠臣。
其实整个过程,李柷的神经都是紧绷着的,生怕说话说错,惹恼对方。
直到李振离去,李柷整个人才放松下来,一摸后背,才发现贴身的衣服都已湿透。
李氏鸱枭,给李柷的压力可比蒋玄晖给他的压力还大。
也不知道看见朱温的时候,自己会是什么反应。
“殿下的衣裳都湿透了,殿下身子还未复原,切不可再受寒,奴婢服侍殿下更衣吧!”
静儿连忙恭敬说道。
“嗯!”
李柷点了点头,随即静儿和高升等人便连忙扶着他去了后殿更衣。
更衣的中途,高升不禁说道,“殿下,刚才那人好生无礼。”
“闭嘴,以后遇到此人必须恭敬对待,否则惹恼了他,本宫也保不住你们。”李柷冷冷提醒道。
感觉到李柷那瘦弱的身体中散发着不怒而威的气势,高升吓了一跳,连忙行礼道,“殿下,是奴婢多嘴了!”
“宽衣吧,然后让人去准备一些热水,本宫要沐浴一番!”李柷平淡地吩咐道。
“是,殿下!”
想到今天的圣旨,再想到昨夜可能发生的事,李柷就觉得头大。
禁军封闭了西隔城和椒殿院,李柷也无法自由出入,根本不知道里面的情形。
李晔驾崩近一日,他都连那位便宜父皇的遗体都没看到。
想到自己今后的日子,李柷心里也在思考该怎么做才能逃离魔爪,想着想着,他就在沐浴的时候睡着了。
。。。。。。
“下官见过李副使!”
洛阳,李府。
因为经常往来洛阳和汴州之间,李振便在洛阳置办了一套府邸,当然是别人送的,他每次来洛阳都是住在这里。
所以只要李振一来,这里瞬间变成门庭若市,上门拜访的人极多。
不过此时李振并没有接见其他人,而是在接见柳璨。
“柳相,本使进宫已经和太子殿下商量好,太子从即日起改名李柷,登基后沿用天佑年号。”
李振在‘商量’二字上咬的比较重,柳璨一下就听出来了。
柳璨心知肚明,连忙又问道,“李副使英明,不知太子何时登基比较合适?”
“就明日吧,扶柩即位。明日上午你和独孤损二人去皇宫求见皇后,要一封懿旨,内容就是让太子扶柩登基。
梁王殿下暂时不会来洛阳,所以我们必须把这件事办好!”李振敲着桌子淡淡道。
至于朱温为什么不来,也很简单,不想背上弑君的罪名,故意借不在洛阳,到时候只要找个替罪羊就行了。
至于天下人信不信,朱温就管不了了,反正样子是要做出来的。
柳璨心领神会,恭敬说道,“下官明白!”
。。。。。
“祚儿,你没事吧?”
在得到何皇后的懿旨后,李振便让李柷和何皇后见面了。
一见面,何皇后又把李柷搂在怀里,情绪有些激动。
其实也可以想象,这两天时间,何皇后经历了宫廷政变、皇帝被杀,后宫一众妃嫔就剩她一人。
政变后,她又被软禁宫中,也不知道自己的皇儿们都怎么样,心中的难受没人能够体会。
“母后放心,孩儿没事。”
虽然李柷被何皇后死死搂着,但心里并没有乱想,而是感动,他那心如磐石的心也被触动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何皇后把李柷翻来覆去的看,在确定真的没事后,这才放下心来,“如今你父皇被奸贼谋杀,母后可就剩你们几个皇儿了。”
“母后,当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天晚上之后,我们兄弟也被囚禁于宫中,无法外出,更不知道椒殿院到底发生了何事。”这里没有外人,李柷也想知道那天的情况。
想到那天晚上的时候,何皇后又忍不住大声哭泣起来,“祚儿,你的父皇死的太惨了,他是被蒋玄晖派人杀了的,龙体也被那些叛军随意丢弃,今日才放入棺椁之中。”
“什么?”
虽然早已猜到,但听到自己那便宜父皇死了都还被人侮辱,一股怒火油然而生。
“朱温、蒋玄晖,你们不得好死!”李柷低吼道。
看到皇儿如此愤怒,何皇后并没有欣慰,反而感到害怕,心虚地看了看周围,一脸担忧地提醒道,“祚儿,这话以后千万不可当着旁人的面说。
朱温能杀你父皇,也能杀你,现在切不可惹怒他。”
李柷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母后放心,儿臣知道怎么做。”
一时间,何皇后觉得自己这个皇儿有些陌生,刚才那愤怒的样子就像是另外一个人。
她以为是先皇的遇害让眼前的皇儿长大了,但对于这种情况,她即欣慰,又害怕。
随后她把当晚的情况讲给李柷听,包括昭仪李渐荣是如何为昭宗挡剑身亡的以及真正杀害昭宗的是史太的事情也说了。
听完后李柷拳头微微握紧,对于李渐荣为父皇挡剑有些感动。
那种情况,还有女人为其挡剑,除了真爱之外,李柷找不到其他理由。
就当他暗暗鼓气的时候,一双温暖的大手握住了他紧捏拳头的手。
李柷抬头,是她的母后--何皇后。
“祚儿,母后知道你不甘,但切记不要乱来。母后已经失去了你的父皇,不想再失去你。”何皇后一脸担忧地看着李柷,眼中焕发着母性的光辉。
李柷有些发愣,心灵顿时被触动,握紧的拳头不由得舒缓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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