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娃跟着人流前进,很快就来到了狗子二蛋待的巷口。二蛋瞄准时机,一把拉住女娃的手,将其拽进窄巷里。人流里有几个难民看见了,也当作没看见一样瞥了一眼就走了。一路上的折磨已经让他们失去了关心别人的能力。
那女娃被陌生人拉走,即不叫唤,也不反抗。等到被带到窄巷深处,一拐角是一个死胡同。狗子和二蛋奸笑着看着眼前的女娃。女孩看着只有十二三岁的年纪,小巧的个头,大大的眼睛,瘦弱的身材,虽然穿着有些脏乱,但是脸蛋却异常的干净。
“诶哟,这小脸长的还挺好看!小妮子,让老子来给你破个瓜!”狗子双手晃荡着,朝着女娃一步一步上前,二蛋在一旁守着,他知道等大哥玩完,就轮到他了。
女娃直愣愣的看着靠近自己的男人,她不明白这人说的意思,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将会遭遇怎样的侵犯,她好像不知道什么是反抗。
狗子一边走,一边伸出舌头舔舔嘴唇,他已经开始畅想等会儿在这妞身上肆意征伐的感觉。记得上一次在深夜,他遛进城西的一个寡妇家里,趁其酣睡之时捂住她的嘴……事后凌乱的床铺表明了刚才床榻之上有多么疯狂。虽然那寡妇全程只能哭求他住手,然而正在兴头上的他又怎会理会。正所谓寡妇门前是非多,世人对女子有颇多苛求,一个寡妇失了身,众人只会指责她的放荡,而不会想那施恶的男子有什么罪。因此,第二日狗子拍拍屁股走人的时候,那个寡妇只能躲在床脚掩面哭泣,不敢流露半分恨意。一想到此,狗子便忍不住舔舔嘴唇。
“只可惜那货色早被人给玩过了,不紧实,今天就让老子尝尝雏儿的滋味!”
说吧,狗子的双手把住女娃的两个胳膊,用力将其推倒在地。他跨坐上女孩的腰腹,撕下衣袍两侧长袖,露出瘦细的两个胳膊。此刻,他们就在拐角旁,离巷口不过十几步。
“细是细了点,不如寡妇有肉。”
狗子的双手再度举起,就要伸向女娃的胸脯。他幻想着扯开那碍事的衣裳后,能够扭曲那诱人的雪白。忽然间,一声力喝打断了他的动作。
“住手!”随着呵斥而来的,是一计闷棍。一根粗大的棍子突然从拐角冒出,猛地敲在狗子的后脑勺,后者只感觉到脑袋一阵剧痛,而后有温热的液体从后脑勺流了下来,他捂上脑袋,抹了一把血,顿时疼的跳了起来。
“啊!!!哪个狗日的偷袭我!”
二蛋本站在一旁,等着看老大一展雄风,却不想突然冒出的重棍,打断了这场好戏。回过神来,狗子哥已经蹲在一旁了,他连忙大喊:“大哥!你流血了!”
“哎哟,疼死我了。”
狗子张眼一看,一个怒目而视的少年举着一根盖房子剩下的木棍从拐角走出,护在女孩的身前。
“哪儿来的小毛孩,坏老子的好事……嘶!”狗子头顶的血顺着指缝流下,浸红了半边的脏发。这让他愤怒的脸愈加狰狞。
纪燕歌本在马道上走着,忽然瞥见两个鬼鬼祟祟的乞丐将一个流民中的女娃拖进了巷子,他看见没有人制止,赶忙担忧地跟上前,顺手抄起丢在一旁地上的木棍。走到拐角处,听见贼兮兮的奸笑声,暗道不好,抄起木棍跑上前,对准那摸向女孩儿胸脯的淫贼当头便是一棒。还好来得及时,女孩幸未遭毒手。
纪燕歌看着眼前捂头痛呼的乞丐,愤怒道:“狗日的淫贼,欺负一个落难的女童,你还有没有良心。”
乞丐骂咧咧的挥挥手,喊道:“臭小子,老子玩她关你屁事!二蛋,抓住他!老子要让他看着老子玩!”
一旁二蛋听令,朝着纪燕歌就扑了过来。纪燕歌再度抄起木棍,护在了女娃的跟前。
二蛋瘦弱的身体朝着纪燕歌猛扑而去,后者抓住他伸手的空挡,待到他临近跟前之时,一抬脚踹中二蛋的胸膛,将其狠狠的踹飞出去。毕竟一个每天靠乞讨抢夺来的食物充饥的乞儿,怎样都没有一个正气十足的少年有力。
被踹飞的二蛋重重地坠落在泥地上,一旁的狗子见状,心想:自己受伤,手底下人也不堪用,看来这趟要没,还是等鬼哥来了再说。
他骂咧咧地吼道:“可恶的小子!有种别让老子再见到你!”说罢,拉起在地上嗷呼的小弟,小心翼翼地退出了巷子。
纪燕歌直到再看不到他们的身影,才放下手里的粗棍。他赶忙走到小女孩身旁,将其搀起。女娃依旧是一脸的平淡,好似刚才的一切对她而言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纪燕歌拍去她衣服上沾染的尘土,忙问道:“小妹妹,没受伤吧。”
小女孩没有回话,只是看着纪燕歌默不作声。
纪燕歌见她没有回答,又发问道:“小妹妹,你是哪儿家的娃?你父母呢?”
女娃的眼神里透露着疑惑,似乎对纪燕歌的问话不甚理解?忽然间,她抬起手在纪燕歌的掌心里缓缓的写了四个字。
“我一个人。”
霎时,一块巨石压住了纪燕歌心头,仿佛一口气停滞在喉间喘不上来也咽不下去。他沉默良久,直到小女孩儿扯了几下纪燕歌的衣袖。纪燕歌看见了小女孩儿被扯断的袖子,回过神来,问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儿在纪燕歌的手掌心,一笔一划的写下两个字。
“良月。”
……
纪燕歌带着这位叫良月的小姑娘,先去杂货铺跟掌柜告了声假,而后赶回了家。进门后,他让良月坐在床塌上,他则翻开衣柜翻找起来。几时过后,纪燕歌从柜子里拿出一套粗麻衣袍,虽看着粗糙,但洗的很干净。这是他的衣服。
纪燕歌将衣袍递给良月,说道:“你的衣服都破了,先换我的吧。晚些我去问问邻居家有没有合适的女孩衣服。”
良月看了看手里的衣服,眨巴了两下眼睛,似是理解了纪燕歌的意思,然后就开始在他面前解开腰侧的衣扣。霎那间,女孩的右肩袒露,让纪燕歌个未经男女之情的半大小伙儿瞬间羞红了脸。虽然眼前的这个小女孩看着不过十二三岁,身体也未长开,但纪燕歌依旧不敢直视,无他,读书人的守礼之道。
纪燕歌慌忙闭上眼,转过身。风一样的跑出了房门,离开时喊道:“等你换好了衣服出来。”语罢,人已经跑离房门老远了。
良月只是疑惑地看了两眼,然后继续脱下身上残破的衣袍。衣裳褪去,露出光洁的肌肤,肌肤上没有寻常乞儿的粗糙和肮脏,却好似深宅大院的小姐保养很好的模样。她换上纪燕歌给的虽然简单但是很干净的新衣。待到穿戴整齐,良月松了松袖口,眼神中出现了一丝颤动,但很快又被恒久的冷漠掩盖下去。
她跳下床榻,朝着屋外走去……
门外,纪燕歌在吃饭的那张小方桌上摆了两个陶碗。一个碗里放了几张热好的饼,另一个里则盛着菜汤。
纪燕歌对刚才的一眼还有些羞意,他不好意思地指着食物说:“我想你应该饿了,这是饼和汤,家里没什么好东西,你先吃点垫垫肚子吧。等晚食我让师父买点好菜回来。”
良月听话的坐上了桌,拿起饼吃了起来。见眼前女孩并没有嫌弃自己准备的饭食,纪燕歌开心的一笑。只是他忘了,流浪许久的可怜人,又怎会奢望什么美味佳肴,能下肚就足够了。
吃完了食物,良月端正的坐在板凳上,望着纪燕歌。后者将碗筷收拾回厨房,再回来考虑小姑娘的安置问题。
纪燕歌站着思索一会儿,这小姑娘看着应该也是北边来的难民,父母不在,又是哑女。放上任何一家,她都是一个拖累。只是自己实在不舍看她再流亡下去,师父也教自己做人当有善良之心,遇有难者当施援手。念及此,他对良月说道:“你就先留在我家吧,这里平常就我和师父两个人,你在这好好休息,等日后有你家人的消息,或者你想去哪儿了,再离开可好?”
良月没有沉默多久,便欣然点头同意。
安排好了小女孩,纪燕歌抬头看了看日头,估摸着快到申时时分了。他对良月道:“我要出去一下,你在家里待着,等下我师父会回来的。”说罢就准备出门。
还未迈开几步,纪燕歌感觉腰间有一股阻力,扯着他的衣服不让他前进。他扭头一看,良月离开了凳子,拉住了他的衣角,只是眼睛里还是一股平淡神色。
“怎么了?”
纪燕歌发问,然而良月只是又扯了下衣角,再无动作。纪燕歌想了下,问道:“你想跟我一起去?”
应该是猜中了小姑娘的想法,良月点头而后上前了一步。用冷漠的表情看向纪燕歌,嘴角都没动一下。
纪燕歌珊珊道:“额……好吧,只是等会儿你不能闹哦……你也应该不会。”
语罢,他拉着良月一起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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