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对这一片应当是熟悉的,至少不是第一次来,原因也简单,凶手抛尸必然是在晚上,如果不是对这附近有所了解,他怎么敢呢?
很可能凶手是知道这边的工地放假了,所以才来抛尸。
那就是说,凶手住在周边不远的地方。
当然,凶手现在可能已经离开了,不过,警方第一个排查的就应该是这个,谁在最近离开了。
“然后呢?你就报警了?”
张子扬把关注放在流浪汉身上,按理来说,流浪汉不会有手机的。
“我哪里有大哥大?
我吓的叫了起来,去外面找人,他们报警的。
你们不知道,他们都讨厌我了,说我给他们带来晦气呢。”
流浪汉开始东拉西扯,张子扬点点头,没有再多问,流浪汉只是听到声音,都没有和人照面,恐怕也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再往四周看看,附近基本没有多少人家,一些工地保安,看场子的,也基本都是住的宿舍,实在不具备作案的条件
既然如此的话,凶手就是从较远的地方来的,那么,此人必然有一辆车。
凶手还囚禁过受害人,还应该有一个隐秘的住处。
张子扬又把报警的人叫来问问,并没有多少有用的信息,想来也是,他们能知道什么呢?
“张哥,你看这案子应该从何下手?”
莫元杰有点束手无策的说道,从连环杀人案下手吧,就会陷入原来的走投无路,可若说放弃连环杀人专注在这一个案子上吧,又总是牵涉不清。
“以前的案子都是好几年之前的,查起来比较难,我们肯定是先从眼下这个案子下手。
而且,你发现了吗?
这个案子的受害人和之前的受害者是不太一样的,之前的几个受害人都是那种小巧玲珑的女人,这次的受害人却颇为高。
凶手也是人,下手的时候往往喜欢选择那些容易的。
既然之前都是比较矮的,这次怎么换了类型?
所以,我个人认为,之前的嗜血狂魔应该身高不高,而这个案子不过是有人模仿作案,或者想把大家的注意力牵引到嗜血狂魔身上。
所以,放下之前的案子,我们就单看这一个案子。”
张子扬给了个方向,之前的案子,最近的都七八年了,关键当时的很多调查都是不清不楚,收集到的证物也是微乎其微,简直就像个泥潭一样。
张子扬可不想陷入泥潭之中。
他这样说,莫元杰自然不可能反驳。
于是,两人先住进了附近了酒店,等。
等什么?自然是受害人的身份,要确定这个想来不是什么难事。
寻人启事贴了出去,同时也在比对指纹。
两天之后,终于有人来认领尸体,受害人的身份也得到了确认。
受害人姓名,阮若琳,女,二十四岁,老家是龙江省,已婚,她老公在孟州有房,名叫朱家金
而且,从孟州本地的档案里还有这么一条记录,阮若琳,一年前失踪。
失踪?
当时的报案人就是朱家金,说是老婆几天没有回来,就报了失踪。
有了这些信息,很快就得知了朱家金的住处,张子扬决定和莫元杰一起过去看看。
两人行动迅速,很快来到一个叫竹林苑的小区,敲了802号的房门。
“谁呀?”
门没有马上打开,猫眼上露出一个眼睛,可见此人格外的小心。
“我们是警察,你是朱家金吧,我们找到你老婆的尸体了,所以过来询问一下。”
张子扬直接把名号报了出来,倒要看看此人的态度。
滋啦一声,房门打开,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男人扶着门框。
这人有点秃顶,胡子刮的干干净净,一点也不像坏人。
“我不是朱家金,我叫王福林。”
中年人带着犹疑和好奇,懵懵懂懂的,愣了一下神,把两人让进房间,还把身份证拿了过来。
一经证实,这人还真不是朱家金。
张子扬微微发愣,莫元杰连忙查看资料,发现是从朱家金之前工作的地方得到地址,不由得纳闷了一句:
“难道搬走了?”
“请问,你是买的房子还是租的房子?在这里住了多久了?”
张子扬沉思了一下问道,这个小区算是比较老旧的了,附近有点工厂,在这里租房子的应该不少。
“我买的,二手房,有三四个月了。
说来也倒霉,后来我才知道原来的房主死了。”
王福林摇头叹息,还挺懂礼节,给张子扬两人上了茶水。
死了?
他这么一说,莫元杰和张子扬两人都是一愣,马上就意识到了不对,阮若琳可是刚被害不久,警方并没有通报呢,这个王福林不该知道啊。
“你说的房主是男的女的?”
张子扬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
“男的啊,听说是出了车祸。”
朱家金死了?
虽然王福林没有说具体的名字,可想想就知道应该是朱家金,因为阮若琳可是一年前就失踪了,从时间线上来看,阮若琳失踪之后,朱家金才出的车祸。
本来,如果是妻子遇害,丈夫作案的可能性极其大,可作为丈夫的已经死亡……
莫元杰赶紧打电话给警局,让询问一下朱家金的父母。
没多大会,消息传来,朱家金还真是车祸死亡。
不过车祸这种死亡事件,大家都不会太重视的,毕竟属于意外。
可能是阮若琳失踪之后,朱家金精神恍惚,所以才遇到了车祸。
那就是说,阮若琳被人拘禁了有一年的时间。
哪里才有这样的空间啊?
张子扬摇摇头,感觉在小区里几乎不可能,只要有一点声音, 就很可能引来别人的怀疑。
这个拘禁地址倒是值得追究。
不过,会在什么地方,这一点实在是很难琢磨。
若说小区不合适吧,可是附近有很多新的小区,里面的住户很少,如果凶手不止一人,那控制受害人根本不是难事。
又调查了一下,发现朱家金的父母都在乡下,而阮若琳的父母倒是在孟州呢。
张子扬和莫元杰马不停蹄和两位见了一面,阮父看起来有五十岁,白发苍苍,阮母脸上则带着克制隐忍的气质。
阮若琳是他们的独生女儿,失去了这个女儿,他们就是典型的失独家庭,未来怎么办,他们去世的时候谁来办葬礼,这都是问题。
在两个老人的眼中看不到一点希望,眼珠子都是灰白色的。
“我女儿是被朱家金那个混蛋害的,我敢肯定。
那就不是个东西,整天就知道赌博。
刚一开始我就不同意,可我女儿非得说什么爱情,爱情算个屁啊。”
阮父痛苦的控诉,仇恨中都带着一种空虚,朱家金已经死了,这种仇恨连个对象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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