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君棠刚躺着软榻上喘口气,温君柏就过来了。
“君棠,你,可忙好了?”
温君柏坐到茶几旁的软榻,斟了两杯茶,另一杯往前推了推。
温君棠喘口气,抬眸,看了眼温君柏,又看下余烟袅袅冒着热气的浅色茶汤。
没说话,先是拿起杯子,浅浅饮酌一口,才再次望向慬慎犹豫的温君柏。
“差不多,现在暂时没什么事。”
“君柏,到底怎么了?有话就说,我还至于累瘫哩!”
疲倦嗓音中明显透着调侃。
温君柏却来不及计较这个了,捏紧手里的青玉杯,望了眼对面人开口。
“君棠,小容容从昨天到今日午时前,水粒未进,我也劝不动,昨个你又忙,我没好说……”
“什么?!”
一听这话,温君棠的身子猛的从软榻上弹起,眉头重新聚拢。
步子不由自主的快步走向偏殿。
推开门打眼瞧去,就是瘦弱的小崽崽儿抓着周嬷嬷的手。
温君棠眉头紧皱:“君柏,周嬷嬷怎么还没下葬?这么热的天,恐易腐……”
“我倒是想啊……”
温君柏无奈又是摇头,又是抚额。
“君柏,叫人找个稳婆来清理尸身,叫陈管家寻个好地方,明早下葬。”
“嗯,我这就去。”
温君柏应下。
“迎春,从今天开始算,以后煮碗稀粥来,直到小崽儿肯自个吃饭。”
“是。”
迎春福了福身,退步朝着大厨房行去。
“夏雨,烧热水给小崽儿洗澡换衣,若是不动,硬扒!”
“好的,二公子。”
温君棠望着屋内一动不动的人,狠狠心下了命令。
随即往小厨房去熬小崽儿的药汤。
一个时辰后,温君棠拿着药碗,出现在偏殿。
此时的小崽儿换了身简单的粉嫩小裙衫,在夏雨怀里一个劲儿的扑腾挣扎,呆立无神的眸子死死盯着周嬷嬷。
温君棠放下药碗,走向迎春,拿着粥碗,看了眼温君柏。
温君柏也看回去:真要这样?
温君棠点头:难不成饿死小崽儿?
温君柏:……
温君柏低眸沉默了下,走向小崽崽。
双手覆上小崽崽的下颌,使力撑开。
“啊!”
小崽崽吃痛,嘴巴下意识大张。
温君棠见此,眼急手快喂了几勺稀粥。
稀粥似流水,小崽崽来不及反抗,就呛着咽下去。
“咳咳咳……”
夏雨连忙拍背,帮忙缓解。
三人合作,愣是教小崽崽吃下半碗。
药汁也照作。
看着满脸通红的小崽崽,温君棠矮下身,如水的眸认真的望着浅珀色眸。
“小崽儿,不想这样,之后可以自己吃饭喝药?”
小崽崽紧抿着唇,看着温君棠许久,才好似想好了点头。
见此,温君棠呼出口气,起身拍了下温君柏的肩头,对视了眼,才往温樛木的寝殿行去。
看着背影渐消,温君柏略松心神,回身抱着小崽崽,摸着脑袋安抚。
虽然强硬了些,可到底等晕了好吧?
温君柏如是想着,摸着脑袋的手又放柔了。
一天下来安静如斯,相安无事,一切照旧行事。
……
翌日卯时。
天才刚刚蒙蒙亮,灰沉沉时,就下起雨来。
斜风细雨,梧桐潇潇。
一股子凉意扑面浸骨,却阻挡不了出殡下葬的队伍。
斜风吹着细雨,落在白麻衣上,浩大的队伍人群飘荡着张张纸钱,打着旋落到地上,又因斜风再次飘起。
凄凉的唢呐乐音伴随着灰濛濛的天边,更显凄冷。
寒水细雨落在最前边的小人儿,凉风荡起垂落的发丝,却荡不起,接不住断线的泪珠儿。
跟随的温君柏叹了口气,仰头望天摇摇头。
队伍在细雨绵绵下行了一个半时辰的路程,来到了苍翠青绿,百花盛开的一个美丽地方。
盛开的紫色牵牛花一片连着一片,与火红通明的映山红交叠,显得鲜明热烈,与凄冷的天色全然不同,却又无半点矛盾。
温君柏轻叹道:“也算是个安眠的好地方了,安息吧……”
小崽崽看着男仆挖土,看着周嬷嬷下葬,却是半点声音也没舍得发出。
生怕扰了周嬷嬷的安眠。
下葬后,小崽崽在温君柏的陪同下,在墓前待了几十分钟,才恋恋不舍的回府。
这一回去,就又病倒一个。
才刚回府,小崽崽小小的身子骨就瘫倒在门槛上。
又是一番灯火通明,彻夜不消。
所幸,只是普通的风寒。
小崽崽又肯吃东西了。
整日忙这忙那的温君棠,倒是没那么担心。
反倒是温樛木,四天了……
一刻未醒。
温君棠担忧的眸子望着昏迷不醒的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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