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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颜哭到昏睡过去,丁程鑫才小心翼翼地把她的手机抽出来。
他不死心地帮着她不停地拨通那串数字,终于在傍晚得到了回应。
听到那边隐隐的热闹,丁程鑫克制不住起了怒火,他几乎是用通知和强势的语气将易颜生病的事说出来。
易兰听完,到对方挂断,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最初,她怀疑是什么骗子偷了自己女儿的手机来行骗,但仔细一想对方只是告诉了她医院地址让她迅速过来,并无关钱财。
天气热,浩翔给她报了哈尔滨的旅行团去降暑,她下午跟团出门手机放在另一个包里忘了带。
所以才有了这么多的未接来电。
消息如平地惊雷。
易兰忙得点开微信女儿的朋友圈以查证,这是她了解女儿动态的唯一方式了,朋友圈上面显示的更新日期停在两个多月之前。
两个多月前。
那个男人说颜颜就是在这期间生病了的。
是恐怖的肺癌,而且还脑移了。
肺癌没多少人救得回来的。
易兰忽然觉得整个世界天旋地转,她跌坐在酒店的床尾。
蓦然想起从前。
19年,她因为撞破浩翔有违伦常的心思大怒而责怪易颜,母女关系几近断裂。
她不让她回家,那个傻姑娘便真的不回家了。
她倔,她养了十多年的的女儿亦是如此。
后来易兰气消,意识到自己过于偏激想要挽回,但碍于当家长的面子也不知该怎么修复好这段母女情。
如今,她没接到颜颜的电话,那自小敏感的孩子会不会以为她不愿意原谅她?
易兰不敢再多想下去,她匆忙地买机票赶去菏市,坐在机舱里的六小时煎熬得她仿佛被架在了大火上烤。
可等她赶到医院时,病房里已经出现了另一个女人。
那个,和颜颜长得有七分像的女人。
易兰僵在门口,不敢迈出一步。
易颜妈妈是你吗?
颜颜看到那个人迟疑了一会儿,而后整个蒙浊的眼神都亮了。
“诶颜颜,是妈妈。”
那个女人应得很自然,好似真的养育了易颜那么多年。
但明明养育了她这么多年的人此刻正躲在门外。
她心痛地看着颜颜抱住那个女人哭起来,一声又一声地说
“妈妈,对不起。”
“我不该跟你赌气的,你带我回家吧妈妈……”
… …
妈妈。
这样美好的称呼令她的心在滴血。
易兰的脸上爬满了破碎的泪痕,身子滑坐在地。
她多想冲进去抱住她的颜颜,跟颜颜道歉也好,带颜颜回家也好,她什么都愿意。
可是,她已经失去了挽回的机会。
在颜颜的记忆里,她不再是她的妈妈了。
她真的无法再带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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