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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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问题原就是没有答案。]
[回答是错，不回答更错。]
安年“我觉得我好像生病了。”
这是那位医生进来时，我说的第一句话。
我没想到乔遇年来悉尼会带心理医生——
后来他自己解释道，本就打算来悉尼工作，不过是陪乔遇年一起回罢了。
我不太关心这些有的没的，因为自己已经够糟糕够混乱了。
所以我只要求，
安年“我只想这样躺着，不想看你。”
？？？：“恕我直言，这样对接下来的谈话不大有利。”
安年“年年刚才已经说过了，我就想要这样。”
安年“你觉得你比她有能力说服我？”
？？？：“冒犯了。”
这样看我好像是有点胡搅蛮缠意味，于是我便继续这样。
安年“灯光也不要，最好是全黑。”
？？？：“我觉得这样可能会不太舒服。”
？？？：“年年说你是有点缺乏安全感的。”
年年，年年，又是年年！
安年“你别叫她年年。”
？？？：“抱歉。”
我对他这句道歉接受的心安理得，便自以为恰当地解释道。
安年“年年……她没跟你说，我叫什么名字么？”
？？？：“不好意思，一时改不过来。”
我轻微地翻动一下，
安年“你叫什么名字？”
金俊勉：“金俊勉。”
金俊勉：“俊逸的俊，勉强的勉。”
安年“第一次见有人这样解读自己名字。”
金俊勉：“解读？”
安年“不是吗？”
安年“还有，不要重复我的话。我不想听你套话。”
金俊勉：“好的。”
金俊勉：“那我直接进入正题吗？”
安年“嗯。”
金俊勉：“我和你以前了解的那些医师可能不太一样。”
金俊勉：“当然，你和我从前遇到的那些人也不太一样。”
金俊勉：“所以，我接下来问得问题会很直接，很可能会冒犯到你。”
金俊勉：“如果不想说的话，就不说。不要撒谎。”
安年“那我要是告诉你，谎言成为常态了呢？”
金俊勉：“那样会很难做。”
安年“我有时候撒谎，自己都不知道是在撒谎。”
安年“但我记性好，下意识反应也跟得上，谎言都能自我欺骗成真话。”
安年“所以我说的话，对于我自己是真话。”
安年“所以是假的。”
金俊勉：“是在给我打预防针吗？”
安年“不。”
安年“是在安慰我自己——当然，你也可以认为我是欺骗。”
金俊勉：“可能吧。”
我有点想要回头去看他的冲动，很莫名。所以不回头看。
安年“你刚刚如果回答是，我会觉得你很狭隘。”
安年“说不是的话，我会觉得你虚伪。”
金俊勉：“那刚才的回答，是过关吗？”
安年“我会觉得你两不站边，太过于注重平衡。”
安年“我这样说也很狭隘哦，我知道。”
金俊勉：“嗯，其实还好？”
金俊勉：“其实还好。”
安年“说这个原因，是临时起意吧？”
安年“大概是想说明，有些问题没有答案，不要答案。”
安年“怎么回答都是错，不回答更错。”
安年“好多事也是，没有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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