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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年视角
在我截止到目前为止的短暂人生中,边伯贤是非常重要的一个人。
不。
是最重要的一个。
幼时父母给我留下的印象只有无休止的争吵。平静是偶尔的,只出现于他们不见面时。
现在也搞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总会在一起。
母亲产后抑郁,不愿意照顾我;父亲起初装模作样,故意弄哭我,以逃避责任,后来索性直接不管。
后来我才知道,我的出现是意外,而他们的信仰不允许我离开。
基督教徒。
一点也不虔诚的,教徒。
甚至在祈祷时,他们也不能说,我是个错误。
尽管他们心中确实作此想法。
但我从来不为此自怨自艾。错误是人为的,是他们在未准备好的情况下迎来的我,我只怪他们。
连活着都怪。
我小时候很安分,是饿了也不会哭闹的小孩子。
于是差点被饿死。
姑姑便从乡下赶来,照看了我快两年。
我第一次学会走路,第一声“妈妈”与“爸爸”,都是姑姑在参与。并无旁人。
姑姑走后,我便得了自闭症。也可能出生就有,也可能来之前就有。
总之当时母亲的抑郁症才好,她终于有闲心关注我,发现我的不同寻常。
我是她眼里的怪小孩儿。因为她之前去治病的缘故,我们再见面并不认识。
只是有着微弱血缘关系牵连。
她看我的时候,和看地上的一只蚂蚁,天空中的一只飞鸟,或者是砧板上的一块肉没有差别。
可是蚂蚁不会被她碾死,飞鸟会被她温柔地投喂,肉食也被她烹饪,狼狈吞入腹内。
而我什么也不是。
我只是一个会吞食红色纸张的移动玩/具,粮食吞噬机器,毫无作用的废物。
她的信仰支撑着她不扔下我。
于是连她所信仰的上帝都看不下,帮助她脱离了这片地狱。
他们双双殒命,死于一场车祸。
高额赔偿金涌入账户,我以为会有乱七八糟的人接管我,或者抛弃我,只是因为觊觎那些财产。
可他们连被觊觎的资本都一同带了去。
他们都是孤儿,养父母都没有的孤儿。
上一辈的不幸,延续到了下一代。
我并没有难过。只是世界上少了两个人而已,会有更多的人参与进来。
可是。
没有了。
也许我的病好了,也许是后来好的。总之我当时是没有为这些事感到忧虑的。
十岁多一点的孩子,哪怕有了自己的想法,也是不被人容许的。
有没有其实无所谓。
可外人看来,后来的我看来,边伯贤的出现在那时就显得弥足珍贵。
时间,地点,临界点,他都恰到好处。编排都到不了的巧合程度。
于是我对他产生了特别的情愫。
从小到大都没有接受过正常观念的我,以为那是爱,是爱情。
以为喜欢,怜悯,同情,爱,以及渺茫的亲情,统统叫做爱情。
他没有纠正我。
他要我一错再错。
他要我深陷泥沼后救我出来,他又将我推入他人怀抱。
他好像爱我,他更像在利用我。
哪个是真实的他。
哪个是真实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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