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推荐BGM:Don't Let Me Down]
伯远脾气其实不好。
安年算是被边伯贤“散养”着管大的,脾性更差,“温和”是她手到拈来的表演中,相当省事的一个。
因为不喜欢被约束——喜欢的人却是有些特权,比如中学时期的吴世勋。
遇到伯远,两个人都披了一层温顺外皮,偶尔露出真诚又脆弱模样,说出来的却都是九分理智的瞎话。
瞎到除了彼此,哪个外人都会信以为真程度。
伯远的伪装来自于家族教导与在名利场上的多年累积,安年则纯粹是学习与模仿。
她的善与恶都很纯粹,纯粹的模仿,她自己是不太有这些东西的。
安年比伯远强的是,恰到好处的得寸进尺与逆来顺受的能力。
因她并无伯远的底气,她的瞻前顾后只要看好自己位置。
因而伯远的思维能力也是安年达不到的高度。
这样两个人能凑一起,纯属伯远硬撮合。
更何况,安年说喜欢边伯贤不过是恶劣的谎话,不用戳破都能清算明白,至多……至多安年自己糊涂一阵,她就明白过来那才不算喜欢。
乔遇年对伯远倒是真有过感情的。
伯远也知道,但拒不承认。
安年觉得这比谎言更恶劣。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谁都不愿意低头,毕竟究其根本,谁都没有过错。
他们两个性格就这样。
最后车子连地下车库都没开进,停在边家门口。
安年“下雨了。”
这是安年下车时,对伯远说的唯一一句话。
他将车窗摇下去些,凛冽冬风即刻钻进来,在狭小空间内四处闯荡。
伯远向远处望去,葱葱郁郁的树木遮住了视线,没有半点雨滴落下。
他没有说话。
边伯贤坐在客厅等她。
发色是新换的,衣服也是。从衣柜角落翻出的纯白外套衬得肤色更加白皙。
他有时会很像十几岁的少年。
比如说现在。
安年想起她小时候,中了夜晚八点档的狗血校园剧荼毒,难得有勇气死拉硬拽着边伯贤,边大少爷骑自行车接送她。
结果第一次送她上学,就遇到暴雨。
边伯贤丢了自行车,把自己外套罩在安年头上,抱着她冲进学校。
安年在他怀里,听见他频率加快的心跳声,红了脸。
她还记得,那件外套,也是白色的。
他现在很像当初那个白衣少年。
只是像,不是了。
时间走的太快了,人这样感慨的时候,并不代表有多想回到过去。
如同孩童在夏天时爱冬天的冷酷,于冬天惦念夏天的热烈。
安年走过去时像游荡的魂灵,脚都抬不动。
余光看那些摆设,是和从前一模一样,连位置都没改变。
她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要说什么,只好安分坐他身旁,不像从前一样。
从前——
这个词在今天出现,又出现好多次,倒真让人觉得有些不适。
好像那段时光,真的被藏在某个隐蔽角落里,永远无法忘却,无法追回,布满灰尘。
永远不为人所知。
永远被人怀念,不会承认的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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