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楼。
房门微微敞开着。
秦川推门进入,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忙碌的刘鹤。
“都发现什么了?有没有特别的疑点存在?”秦川站在门口,把装备带好才进门。
刘鹤满脸都挂着“高兴”,完全提不起兴趣地丧头耷脑,回应着:“全都是疑点!”
秦川误以为刘鹤还在为不能让他请大餐而懊恼,冷笑了出来。
“之前他们都说你抠门,我还有些不信,但今天我算是发现了,你不但抠门,还小气!不就是没吃成我的大餐么,至于还给我脸色看?”秦川走到他身边,“别吝啬,快说说你都发现什么了!?”
“我小气?你这人真逗!我才不小气!”刘鹤抬头,摘下了口罩,透一口气道,“我是说真的,这屋子里到处都充满了阴谋的味道!我都怀疑,他是不是住进了一个摄影棚!”
“啊?”秦川愣住了,“你的意思是,发现了很多摄像头?”
“对!”刘鹤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案,他指着吊灯,又指着壁柜,“这!这!还有这!到处都有针孔摄像头!都是在很隐蔽的位置上。”
“他被监视了?可——”秦川一阵恶寒,“可这是他家,怎么会被人装这么多的针孔摄像头?是他自己干的,还是有人潜入进来安装的?”
这看似是在问刘鹤的问题,实际上是在问他自己。
“还有!这房间里竟然没有指纹!你能想象到吗?一枚指纹我都没有提取到!”刘鹤指着自己的眼睛,一脸诧异地看着秦川,“就算是新楼盘的样板间,被人处理的再干净,也不可能连一个指纹都提取不到吧!你千万别说我不够认真,我连马桶都提取了,还真没有!”
这次换成了秦川吃惊了。
“除了这两点之外,在房间里还有什么其他异常的地方?比如——除了死者之外的洗漱用品,生活用品?”秦川又问。
“厶啊!”刘鹤又是长叹一口气,“我觉得,咱们遇到狠茬儿了!”
顿时,秦川有一种被打击到的感觉。
现场干净的就好像是被戴了手套和鞋套的保洁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全部都用水冲刷过一样的干净,完全没有人生活过的痕迹,更不要说毛发和指纹!
“强迫症!这绝对就是个强迫症晚期患者!那种病入膏肓的人!”刘鹤颓然地蹲在地上,整个人都被累惨了,“说实在的,从进了这个门,到现在,我一刻都没闲着,一直都在采集,可一根毛让我都没发现,还真是为难了我这个痕检好吧?要不然——”
刘鹤仰头看着秦川,露出了求助的目光道:“要不然你来帮帮忙?给我指点一下?”
秦川从客厅开始观察,希望可以通过他不一样的视觉发现不一样的切入点。
从客厅到阳台,房间里十分整洁,的确有样板间的风范。
不过,阳台窗下放着的一双粉蓝色的男士拖鞋引起了秦川的注意。
“鹤儿!这双拖鞋你没动过吧?一直放在这儿?”秦川问。
刘鹤点头道:“对!估计——估计可能是死者跳楼时候脱下来放在哪儿的?可能是吧!”
“你见过有人跳楼还脱鞋的吗?而且,还把鞋摆放的如此规矩,你认为他是跳楼前摆好的,还是跳楼后又上来摆的呢?”秦川的冷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刘鹤的面部肌肉跳动了几下,为他刚才不经大脑就说出的那句话而感到尴尬。
“抱歉啊!本来今天心情挺好的,都被这案子给搅了,脑子没转过来。”刘鹤爬起来,和秦川一起蹲在了阳台上研究那双鞋。
“你再试试,看看在这双鞋上能不能找到指纹!?”秦川提议。
刘鹤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认为秦川这就是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根本都不可能存在的事儿,又怎么会在一双拖鞋上找到?
他拿起了专业的刷子,和一小瓶粉末,把拖鞋小心翼翼地挪过来,开始进行工作。
秦川蹲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生怕粉末会由于他的鼻息而变得不稳定。
那双鞋,从上到下,哪怕是鞋底刘鹤都没放过,依旧一无所获。
就当刘鹤要收起工具放弃之际,秦川指着鞋腔,说道:“难道里面你不打算试试?”
“里面?”刘鹤一撇嘴,“上下我都试了,如果真的有人清理过,有怎么可能——”
他一边说,一边把粉末用轻柔的手法撒上去,他的话还没说完,下半句就被他给咽了回去。
刘鹤小心翼翼地用刷子刷过,再用胶带仔细粘贴,胶带拿出之后,真的有所发现!
“是半枚指纹!”刘鹤长吁一口气,“这也算是今天最大的收获了!”
“应当不止这些!”秦川的脸上露出喜色,“还是检查不到位,很多地方都被你遗漏了!比如——”
他站起身来,指着身后的茶几,“你检查了桌面,桌体,有没有检查过抽屉里面的指纹?柜子里也是相同的道理。还有高处呢?你用逆行思维去思考,越是容易被忽略的地方,或许隐藏的证据就更多!”
刘鹤点着头,眼中充满了对秦川的崇拜之意:“川哥很厉害啊,你真是有当犯罪嫌疑人的潜质!”
“啊呸!闭上你的乌鸦嘴!”秦川冷声呵斥,“快点检查!张队还在楼下等你汇报呢!但愿你能把这枚指纹给凑全,顺便再多找出几个指纹的主人来,不然这么完美的案发现场,岂不是被糟蹋了?这凶手之所以要把案发现场清理得如此完美,就说明,他一定在这里留下了很重要的证据!”
听了秦川的一番话之后,刘鹤更卖力气了!
他把刚才自己没有检查到位的地方,进行了二次检查。
刘鹤里里外外跑进跑出的搜集证据,秦川从客厅转移到了卧室,他想看看死者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能够引起别人对他的谋害!?
进入卧室,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挂在床头上方的一幅很大的艺术照。
照片正是死者本人无疑,不过在相片中,他穿着暴露,性感妩媚,无论是让男人,还是让女人,都会躁动起荷尔蒙的冲动。他以女性的身段出现在这私密的空间,可见他对自己的性别是有质疑的,用一句说的不好听的话,恐怕他还真是一个身份具有正义的“死者”。
秦川走到床边,打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的一瓶药引起了他的注意——
抗雄性激素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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