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太阳从窗外照进来,陈峥宇慢慢睁开眼,他坐起来,身边的孙权不见了,他一愣。
“孙权?”他扯着嗓子吼了一声。
没有回应。他有点害怕,挣扎着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去房间门口,使劲一拽把门拉开,更用力地吼了一声:“孙权?”
“嗯!”孙权的脑袋从一边探出来,他嘴里还含着根牙刷。陈峥宇深深倒吸一口气:“吓死我了,还以为你不见了。”
孙权转身回去,吐了一口牙膏唾沫,咧嘴一笑:“你就这么想我?”陈峥宇看着他一脸得逞地表情,来气,道:“没有。”
孙权冷笑了一声:“嘴硬的来。”
“我才没有。”陈峥宇推开孙权,自己要去洗漱,孙权一手撑着门框,一边盯着他:“有谁能被杀手谋杀了还呆在杀手身边的。”
“谁说我爱你了!孙权你太腻歪了!”陈峥宇瞪了他一眼,从孙权的手臂下面钻过去,孙权一路看着他,笑了两声:“好吧,算我自作多情,你最好没有。”
陈峥宇刚拿起牙具的手停在半空,他扫了孙权几眼:“行啦,你不就是想从我嘴里掏出那句话吗?”
孙权站在他身后,盯着镜子,撩了撩自己的头发,伸手打开一边的柜子拿了条头绳出来:“嗯……你这样理解也可以……”
“那告诉你哦,我恨你。”陈峥宇打开牙膏盖子,挤了点牙膏,看见镜子里的孙权盯着自己,他心虚地低下头。
孙权俯下身,把陈峥宇框在自己怀里,手扶住他的腰:“你说什么?”
“我恨你。”
“啊?什么?”孙权一脸坏笑,亲了他的耳朵一口。
“我……”陈峥宇的脸一下子红起来。
“小孩好好说话喽。”孙权把自己的脑袋轻轻放到他的肩膀上,伸手摸摸陈峥宇的头,“不然是会被教训的。”他还故意地把“教训”两字咬的重了一些。
陈峥宇揪住孙权的衣领,把他拽开:“一边去,别挡着我刷牙。”嘴角不自知地上翘,腺体受到了刺激,就着发情期大量涌出来,止都止不住,陈峥宇的脸肉眼可见地迅速变红。
孙权就靠着门框盯着他刷牙,也不走。陈峥宇弄完一套清洁工作,想出去,被孙权拦着。
“我们这么久没见,就这么想走啊?”
“我们哪里很久不见了?”陈峥宇刚问出来,就被孙权一把抱起来,亲了一口:“我失忆了,就是很久没见。”
陈峥宇无语地看他一眼,行,你说的都对。回头一看,自己马上被扔在了卧室地床上。
“孙权!”陈峥宇被他一下按倒,孙权不老实地手在他身上游走。
“你发情期需求这么小的?”他看着陈峥宇松松垮垮的睡衣,斜斜掉下一边露出肩膀,他咽下口唾沫。
实际上陈峥宇从起床那一刻身体就在发热,所以才着急着找孙权,他看着那缺德玩意又不好意思开口,刚洗漱凉水泼在脸上才凉快一些,现在孙权一抱,身体燥热地越发难受。
陈峥宇缩在一边,就是嘴硬不说话,孙权凑近了一点,他看到陈峥宇眼睛都憋出眼泪了,这才温温柔柔地把陈峥宇的衣服解开。
“让我碰碰你咯。”他轻声说道。
陈峥宇搂住他的脖子,不再忍受,蹭上孙权的身子:“权……帮帮我。”
“让我听听你刚刚在浴室说的什么?”
陈峥宇心里快要急疯了,他用力地掐住孙权身上的肉,咬牙切齿地说话:“恨死你了,我陈峥宇就在这你爱要不要。”
孙权其实馋他馋的要命,心疼得他要死,他见不得陈峥宇被发情期带得这么难受。听到这句话,才真正地放纵起来。他看见恋人脸上的意乱情迷和满足。
“权……我爱你。”他的嘴被他撬动了。
“我不想在这个时候听到这句话。”
“呃呃……为,什么?”陈峥宇的眼里全是迷乱,让孙权看得着迷。
“因为……不真实。”孙权吻了吻他的额头,陈峥宇一口气提上来,差点晕过去,好一会之后,才在多巴胺提供的快乐之中缓过神。
孙权起身:“好了,我要走了。”
“去哪?”陈峥宇一下子拽住他的手,但他发现自己的手发软,一会便软绵绵地松开,他喘着气。
孙权看了看他,给他披上衣服:“不能告诉你。”
“再陪我一会吧。”陈峥宇近乎乞求地看着他,孙权思量了一会,重新坐回他身边,抱住他,给他盖上被子。
“我爱你啊,孙权。”陈峥宇有气无力地说着这么一句话。
孙权的喉咙一下子哽住,半晌,他控制着哆哆嗦嗦地喉咙:“你还是继续恨我吧。”
“为什么?”
“我做的事情不值得你爱。”孙权轻轻把他捂在自己怀里,“我们下次再见面,我也许会拿着枪对着你,峥峥,你要是对我没什么情感了,早点离开我吧。”
陈峥宇的心几乎要缩起来,他小小声说着不要。
孙权害怕陈峥宇被杀害,害怕极了。
他在几个小时前接到养父的电话,养父催他快点回到组织。他不想离开陈峥宇,但是从小到大的习惯让他不敢违背他的命令,他必须得回去;面对公司的大老板,也许他还可以和他们动手,对养父动手,就是和整个黑道翻脸。
那时候可不就是把孙权一个人宰掉这么简单的事情了。他对养父恨得咬牙切齿,但是他没有办法,现有办法就是把陈峥宇送到安全的地方,让他别做研究,然后和孙权脱开关系。
让陈峥宇不做研究,那可不太可能——一定还有别的方法。他祈祷着,希望有一个能让他和黑道脱离关系又不会伤害到陈峥宇的方法。
他觉得不太可能有这种方法,但他必须满怀希望,他设想过,陈峥宇的离开会让他发疯,抑郁甚至绝望。他承认他之前对陈峥宇的莽撞有些反感,但爱情是个毒匣子,一旦打开,就再也离不开所爱之人了。
孙权等了一会,他听到陈峥宇的呼吸均匀起来,他悄悄爬起来,静静地离开了卧室。
陈峥宇睡着了吗?没有。他听到孙权起身,走路,离开,但是他知道坐起来也挽回不了什么,他听到门合上的声音,两行眼泪哗哗流了出来。
自己如果是睡着的该多好,这样他就可以没心没肺地让孙权离开,他睡不着了翻了个身坐起来,深呼吸,用力把情绪压制下来。
若无其事地起身,若无其事地去洗澡,换衣服,若无其事地坐在办公桌前把资料书本都打开,若无其事地开始新一天的研究。
简单吧?
陈峥宇用实际行动告诉你,简单——锤子!每干上述的一件事,他脑子里都是孙权的脸,或者是一些回忆一些幻想。
他已经摊开核物理的书本看了半天,愣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一条公式都没推出来。他干脆下楼在别墅周边逛,反正,房子周围的地方很大。
孙权住的那一片是富人别墅区,但是一栋栋的别墅分开的间隔很大,陈峥宇一边看一边寻思,他要是在自己家里被人谋杀了,或许都不会有人发现。
他在四周看了看,周围的杂草很久没人清理,也许是因为房子的主人没有回家,因为孙权一直没有回去,也就没有雇人打扫房子。
别墅后面有一大片湖,没有围栏,没有其他房子主人的标识,似乎还在孙权的领地范围之内,陈峥宇慢慢走过去,湖边没有人,倒是有一只小船停在边上,湖边有一个很小的停靠码头,那只小船只能坐两个人,陈峥宇走过去,仔细端详了一下,小船很新,有使用过的痕迹,但是不多。
他就这么漫无目的地登上了船,摇着橹慢慢往湖中心飘过去,现在已经是傍晚,湖上的视野还算清晰。
要是自己在湖中心淹死……那可没人来管。陈峥宇一边听着木船的嘎吱声一边乱想,他刚刚在前门收到了国家研究中心的信件,信里先是一些日常的问候,接着是基地的一些损失情况——他没怎么看,摇到湖中心的时候,他停下来,回头看,他离开岸边已经很远,码头几乎要看不到了。
好像只有以这种远离人群的方式,才能让他稍感安心,他在怀里找出那封信件,打开,看清楚了。
基地的资料损失了大半,其中这一半的一半资料已经泄露,也就是说,他们刚研究出来的东西,成了公开的秘密,对一个国家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对他们这些研究者也不是什么好事。
陈峥宇心里一惊,继续往下看,核武器零部件估计泄露百分之五十以上——他差点晕过去,自己幸幸苦苦研究的东西就这么被人偷走了。
所以那群人到底是怎么渗透进来的?陈峥宇的疑惑在脑海里转着,目光移到最后一行字。
“我们给陈先生开了三个月的假期,实际希望陈先生能尽快重新回归研究队伍。我们也会加强这次的保密工作,形势严峻……”
陈峥宇苦笑了一声,所以他们说了这么多,还是催着陈峥宇回去上班。他把纸张揉成一团,扔到了湖里,注视着纸团渐渐沉没下去,夜幕渐渐降临,水映着黑色的天空,他摇了摇船桨,注视着前方,仿佛自己在天空中行驶。
“好黑啊”他嘟哝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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