睦九
新历988年,5月25日,雨,克洛伊·奈尔记。
克洛伊·奈尔:下雨天真是烦人,母亲为什么还要继续举办宴会,就为了我那个姐姐?
克洛伊·奈尔:上上周就开始了,宴会一日未停,整个市中心附近的街道都被装饰的花里胡哨,花店的鲜花全都一夜售罄,我的生日宴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克洛伊·奈尔:为什么?为什么!我在母亲身边十几年,奈尔家的香水有一半以上都是我亲手调制的,她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凭什么与我平起平坐,甚至高我一头?!
克洛伊·奈尔:从她回来后一切都变了,母亲再也没来见过我一面。那些曾自贬身价来讨好我的人转眼都成了她的走狗,曾经只为我献上的掌声与鲜花都给了她...
……
克洛伊·奈尔:母亲有一件设计一直珍藏在衣柜里。
克洛伊·奈尔:浅粉色的流光丝绸上带有一朵朵缎带缠绕成的玫瑰花点缀,薄纱与蕾丝层层叠叠,珍珠和宝石星光闪耀。
克洛伊·奈尔:那一针一线都是母亲亲手缝制的,是放在整个罗塞城时尚圈都相当珍贵的,是母亲最得意的佳作,也是我梦寐以求的设计。
克洛伊·奈尔:我原以为那是为我的成人礼而制作的。
克洛伊·奈尔:可,那天,她穿着那件珍宝。
克洛伊·奈尔:成为众多名媛中最耀眼的存在。
……
克洛伊·奈尔:其实,我从不在意美丽的裙装或者聚光灯下的闪耀,这些我都不在意!
克洛伊·奈尔:但我不愿也不能再失去母亲了。
克洛伊·奈尔:父亲死后母亲是我唯一的亲人,没有母亲的保护也没有今天的我。
克洛伊·奈尔:可如今她回来后母亲便再没有管过我。
克洛伊·奈尔:难道真如外界传闻所说的那样吗?!
克洛伊·奈尔:她是真千金,那我是什么?克洛伊·奈尔是什么?!
克洛伊·奈尔:是已故的奈尔先生和外人的私生女,是乖戾孤僻借千金身份狐假虎威的冒牌货,是奈尔家族见不得光的——
克洛伊·奈尔:杂种......?
克洛伊·奈尔:怎么可能,她回来之前母亲最疼爱的永远是我。怎么可能...
克洛伊·奈尔:……
克洛伊·奈尔:为什么。
克洛伊·奈尔:至少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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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历988年,5月25日,雨,玛尔塔·贝坦菲尔记。
玛尔塔·贝坦菲尔:教会里我是雷厉风行的黑天鹅少校,教会外我依然是猎人世家这一代唯一的千金小姐。
玛尔塔·贝坦菲尔:身份使然,奈尔千金回归宴我不得不去。
玛尔塔·贝坦菲尔:据说那真千金薇拉·奈尔从未学习过礼仪,却待人温和友善,没有大家小姐的架子,彬彬有礼还乐观开放。
玛尔塔·贝坦菲尔:这点真是与克洛伊完全相反。
玛尔塔·贝坦菲尔:我一直待在宴会的角落,自然没有与她正面交谈的机会。
玛尔塔·贝坦菲尔:不过从远处看,她确实是那万花丛中一点红。
克洛伊·奈尔:“怎么,你也喜欢她?”
玛尔塔·贝坦菲尔:“她确实比你讨喜,但也谈不上喜欢。不知全貌,不予评价。”
克洛伊·奈尔:“......”
玛尔塔·贝坦菲尔:“怎么,你觉得能从我这得到什么安慰的话吗?”
克洛伊·奈尔:“......”
玛尔塔·贝坦菲尔:“呃,或者说,你的香水确实比她好,其他的——”
克洛伊·奈尔:“你也不怎么讨喜。”
玛尔塔·贝坦菲尔:克洛伊走到我身边质问一句又离开了。
玛尔塔·贝坦菲尔:好吧,说得对,我们都不是讨喜的人。
玛尔塔·贝坦菲尔:同样不是被资本眷顾的宠儿,在罗塞城上流社会的地位低得出奇的相似——可能以前还比我高一点,所以有点相惜之情,但不多。
玛尔塔·贝坦菲尔:我们之间更多的是在对方受到什么挫折时想着怎么落井下石,互相嘲讽。
玛尔塔·贝坦菲尔:其实我未必有评价她的资格,毕竟是别人的选择,我只能选择尊重。
玛尔塔·贝坦菲尔:可我在教会待的时间不比她在奈尔家待的时间长。
玛尔塔·贝坦菲尔:但我有了少校的头衔,她等薇拉·奈尔回来后,曾经的努力都是为薇拉·奈尔所做的嫁衣。
玛尔塔·贝坦菲尔:然后就有了如今的局面。
玛尔塔·贝坦菲尔:吃力不讨好,倒是有些可笑。
……
玛尔塔·贝坦菲尔:马上到教会招新季,最近不见克拉克主教,不知道在这个时候玩消失又想干嘛。
玛尔塔·贝坦菲尔:也不得不说,我以为敢在这个时候继续搞事的也就教会了——这个黑死病已然要回归的时刻,罗塞城的上流社会已经疯了。
玛尔塔·贝坦菲尔:包括市中心那家剧院,好像还专门为奈尔千金的回归排演了新剧目,真不怕下一个死的就是他们。
……
玛尔塔·贝坦菲尔:我就不该揣测吉尔曼在想什么,作为教会司祭她怎么能逃避?她明明知道黑死病的来历,难道她害怕西边那群吸血蚊子吗?!
玛尔塔·贝坦菲尔:懦弱无能,处死怀特家就能解决问题吗?还封锁不了消息,底层社会人人恐慌,是她在中人心中的神圣形象重要还是生命重要?
玛尔塔·贝坦菲尔:这教会的存在有何意义?!
玛尔塔·贝坦菲尔:利用吸血鬼煽动群众的恐怖情绪,让他们寻找教会的庇护,自己趁机席卷财富与名誉,分明比吸血鬼还可恨!
玛尔塔·贝坦菲尔:若她继续下去,必回失去门之钥的认可。
玛尔塔·贝坦菲尔:克拉克为什么不出面制止?!
玛尔塔·贝坦菲尔:眉心炽热滚烫,我知道该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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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历988年,5月25日,雨,菲欧娜·吉尔曼记。
菲欧娜·吉尔曼:我算是知道了田间的公鸡为什么每天拂晓时便要疯叫,我天天起那么早我也想疯叫。
菲欧娜·吉尔曼:那种每天早上棺材盖被掀飞的感觉真是太让人恼火了,每天都累的好像酒窖战役里,死的所有吸血鬼都是我昨晚一个人杀的。
菲欧娜·吉尔曼:从十几号开始我已经半个月没合眼了,长老每天拿根杖对着我敲啊敲啊敲个不停,黑死病迫害的真的不只是怀特一家。
菲欧娜·吉尔曼:克拉克不在那群人跟疯了一样指手画脚,我已经派人处理怀特家的事情了,难道再把我逼疯就可以查清这次黑死病的来源了吗?
菲欧娜·吉尔曼:城里正是人员流动最密集最容易发生大规模感染的时候,现在动员人们调查是要重现当年的场景吗?!
菲欧娜·吉尔曼:五月又热又闷又潮,大雨都阻挡不了名流贵族们社交,他们会把教会放在眼里吗?!
菲欧娜·吉尔曼:呼...我会证明的,我作为司祭我能处理好这些事,克拉克不在我也能行。
菲欧娜·吉尔曼:丑小鸭又开始叫嚣了,既然她觉得我什么也不做,那就她来替我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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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历988年,5月25日,雨,瓦尔莱塔记。
瓦尔莱塔:我真为奈尔小姐的回归感到高兴,整个罗塞城都在为她欢庆。
瓦尔莱塔:我们为她准备的新剧目在六月便可以上演了,但愿那天不会有雨。
瓦尔莱塔:那时剧场肯定会座无虚席,奈尔夫人和奈尔小姐就坐在最好的位置上看戏。
瓦尔莱塔:就是观众席靠进前排最中间的那两个位置,到时候会为她们特意标注出来的。
瓦尔莱塔:啊,差点忘了,有两位奈尔小姐。可那位或许对戏剧并不感兴趣,他们都说不要邀请她好,我还是听从他们的吧。
瓦尔莱塔:为了这场演出剧院可准备了不少,总感觉我的义肢最近不太灵活,有时间找钟表铺那位学徒小姐帮我看看,可能某个关节有些磨损。
瓦尔莱塔:务必把一切安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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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历988年,5月25日,雨,卢卡·巴尔萨记。
卢卡·巴尔萨:小傻帽不会真不回来了吧,去她奶奶家待半个多月了,钟表铺需要她啊。
卢卡·巴尔萨:不就拆了她几个零件吗,齿轮都有点锈了当然要换啊。
卢卡·巴尔萨:她不会真生气了吧,大不了我给她补回来嘛,我保证再也不惹她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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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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