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睦九

睦九

？：“呐，你看，这里有一块蛋糕。”

？：“无论是平民还是贵族都该平分到其中的一块，都该吃到属于自己的蛋糕，不多不少。”

？：“没人值得更多的，也没人只配最少的。”

？：“可，也没人满足的。”

？：“蛋糕有一块，也仅仅有一块。如果每个人都想要吃到更多的，你觉得应该怎么做呢？”

-

？：“这是个阴翳覆盖的世界。”

？：“它孤独而冷漠，没有人审判他们是否有罪。”

光辉闪耀故土，神明的雕像依然矗立。教堂的钟声从未停歇，在瘟疫横流的污浊中，在手中十字架刺穿白鸽四溅的赤色中。

祷文依旧在口中颂念着，他们在钟声的回响中高举着十字架。仿佛在曾经的曾经，也有人在心脏被刺穿的最后一刻依然高喊着。

“我们是作为人类离去的。”

而血色染红故土，大雾弥漫，荆棘缭乱。神明从未护佑祂的子民，相反正是祂们以审判之名举起了屠刀。

火焰点燃夜色，被践踏到泥土里的不止是生命，还有他们的信仰。

？：或许他们还会高举着十字架定格在教堂的钟声中，身后是从未护佑祂的子民的神明却将一直矗立不倒。

？：或许故土还会光辉闪耀，钟声依然回荡。

？：或许玫瑰会开在水沼的倒影之中，吞噬火焰，泥土上花瓣飘零，信仰永恒。

……

？：“一生都徘徊于那里的不止一个人。”

大门贴满新节目的宣传海报，舞台上灯光摇晃，四处洋溢掌声欢笑。聚光灯下的是梦想，艰难却又满是希望。

说那希望盲目也好，妄想也罢。因为那聚光灯会毫无征兆的打向别人，掌声与欢笑也并不只为他们而生，时代抛弃他们时连招呼都不会打。

那里与神明无关，他们会有自己的信仰，是那盲目又妄想的希望。

可大门荆棘缠绕，残留着半张节目的宣传海报，灯光寂灭仿佛从未亮起。

神明举起天平，审判衡量着罪恶。

古木枯腐溃烂，凛霜埋葬花枝。恶意交融包裹成善意的茧，最后依然荒谬可笑。

？：或许他们还会在绝望中生出盲目又妄想的希望，定格在舞台上光芒万丈，身上有聚光灯常亮。

？：或许四处依然洋溢掌声与欢笑，神明的天平衡量的是希望。

？：或许枯腐的朽木在覆雪之下开出新的花，撑开层层叠叠的束缚，破茧而出。

……

荫蔽的庭院蒙上阴翳，会有人呆坐在杜松树下数着墓碑，会有人沉醉在脂粉香气中遗忘记忆，会有人徘徊在废墟苟延残喘着存活下去。

童话里有故人的笑，有曾经的希翼与往日的回忆，有划过天空的翅羽，没有割裂破碎的痛楚，没有庸人讥讽的评说，没有世人恶意的抨击。

？：“似梦非梦扭曲辗转，你要永恒的乌托邦还是记忆深处？”

“若记忆这东西有气味的话，那就是前调檀香中调天竺葵，是雨后刚修剪过的草坪上飘落的松树叶，是猝不及防月夜里的腥甜，是暮霭沉沉氤氲不绝，是那记得分明的爱恨纠缠。”

沉沦逃避还是挣脱束缚，永乐园里星光璀璨，有似曾相识的人影，有触之可及的风景。

这是神明真正眷顾的乐土，有他们过去执著的，有他们未来挽回的。

而现实里是满地的破碎，是比曾经更深的绝望刻骨铭心，是翅羽被斩断血色四溢。

沉沦于此的不复苏醒，挣脱枷锁的陷入深渊。

“梦里南柯缠绵未断，梦外马革已裹尸还。”

……

一轮血月悬在空中高高挂起，孤城前荆棘缠绕，玫瑰被埋葬在白雾之下。

无知的冒险者啊，破损的十字架是他们的坟墓，旷野血色弥漫。

觥筹交错，灯光摇曳。酒杯在手中摇晃，纤细的指尖划过脉搏，玫瑰悄无声息地绽放，点燃极夜的至深处。

高堂上的王座万人觊觎，女王的脚下头颅满地。

？：“说他们只会践踏生命只能证明无知与武断，他们曾为信仰与神明献的出生命并不少于其他人。”

？：“他们同样有着信仰，或许不是在教堂高举着十字架，不是咏颂祷文，他们的信仰已然疯狂，厮杀只因誓死，那又何尝不是信仰。”

？：“既然没有被杀的觉悟，就没有继续杀戮的资格。”

水波层层荡漾，水底赤色团绕，笼中的夜莺咏唱泣血的悲鸣，玫瑰棺在炽火中永存。

血月并非永恒，荆棘点燃夜色，玫瑰开在水沼旁，泥土上花瓣飘零，故人永存。

……

高塔之上，乌有之乡。炽日燃烧残暮，欺骗与否都不重要。

高塔之下，不存之乡。树荫蔽盖烈阳，爱恨与否无从证实。

？：“这里有信仰，有他们的过去与未来，有他们失去的与他们挽回的。”

？：“最后的他们依然不知道，其实纷争从高塔之上就开始了，不为信仰，为了...那块蛋糕。”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他们的信仰，就只是高塔之上祂们的欺骗。”

？：“或许，欺骗他们的祂们也没想过，这孤独而冷漠的世界可能也是一场骗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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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说的很对。”

？：“如果每个人都想要更多，且总量不变，那么只有让人变少。”

？：“所以，去争夺属于你的份额吧，否则就将会属于他人。”

？：“让我们开启，绯红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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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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