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如出一辙的怜悯,自以为醍醐灌顶,又自以为旁观者清。”
冷风裹挟凉意让人通体生寒,红石灯和荧光石明亮而惹眼,却如无能正义般没办法照亮每个滋养蛀虫的角落,只能任由腐蚀于鲜为人知的深渊挣扎着长出血肉。
回去的路上Herobrine似不经意侧眸用眼角余光扫过身旁一言不发的Ceirs,那人是暗夜行路的骑士,蒙蒙细雨恰到好处给镀上一层雾气。
可他又觉得这人是只燕子,在之前提剑斩首的瞬间,顾自飞向从未抵达的黎明,像是当初山盟海誓的承诺和刻骨铭心的情谊一同远去,就连之前失忆时谈论相逢的语气都轻描淡写,彼此的关系也能盛于天平托盘上明码标价。
Herobrine:为什么
低沉的声线带着几分嘶哑,像极了打碎橡木叶的声效,语气居是无端的冰冷。问题太多,他也没道明具体问的是什么。说来也讽刺,一意孤行维持关系的是他,不肯让人恢复记忆的也是他。
短暂的出神后各式各样的借口在脑海里如浪潮翻涌,可无论哪种都不如真话让人信服,对方话语分明冷到令人心惊,可Ceris还是无端听出几分质问般的咆哮,侧眸对视间赤裸的眼神如有实质要把自己烫出洞来。
可那人分明清楚自己是被先知施压而迫不得已,此刻却明知故问地追寻自己为什么能狠下心。
Ceris如果我是你,在仇人踏入炼狱的那一刻我会废掉她的腿,用剑把她脑袋里不该有的奢望打爆
太阳穴一阵胀痛,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当初隔绝流言蜚语蜜里调油的日子,即使多年重逢也期待着能借着一方示意而不计前嫌。
那日宴会后的床笫之欢像是被点点烟雾带动的熊熊大火,让他误以为两人是从无光之地走出的使徒,彼此在孤独中拥抱,在渴望中相拥,用血来浇灌,用命来做祭奠。肌肤之亲是鲜血,是罪孽,是挑衅般的邀约,是破镜重圆的情愫,是心照不宣的救赎。
如梦初醒回过神,入目即是爱人怜悯又虚伪的眼。
Herobrine:你们终界的人,真是恶心
好险,虚幻的迫近的假象差一点就让自己误以为能回到当初了。
没有谁能与谁感同身受,Ceris的下半句话在闻言后兜兜转转,多日后也再没能有机会说出口——“但你不是我。”
那日裹挟铁锈味和硝烟味的风牵扯发梢,扬起来时像紫色薰衣草。
龙是一方的守护者,是镇地的吉祥物,曾有无数子民向这位尊贵的神灵祈福。
于是他们迫不及待将它拽向地面,束缚住渴望高空吻别的翅,连于无边昼夜中最后一丝缱绻都要夺去。
“不愧是年纪轻轻就能成为观察者之一的女王,比我们任何都识大体。”
不等她率先表态就已然有贵族先斩后奏地给人扣上帽子,那人虚情假意地曲意逢迎,心里却恶意又无端地揣测着,如果被拉下神坛的是这位女王,该是怎样一副情形。
可她不会,她永远不会。因为她骨子里流淌的,是与生俱来的神族的血。
“当然,我们女王向来黑白分明。”
一边vordus附议着那位贵族的话,修长的手自然搭在她肩上暗自加重了力度,这使得本该谄媚的恭维隐约有了威胁的意思。
曾经指导她披荆斩棘的领导者一昔成为高高在上的掌权者。她听到欢笑声下逢迎声下是龙一声比一声低的哀鸣,翻卷的鳞片下裸露青筋蜿蜒的皮肤。
身旁先知的手一点点加重,面上却依旧是有说有笑的模样,连嘴角的弧度都像是精心衡量过的,却丝毫不让她怀疑随时能迸发出捏碎骨头的力量。
高大的黑曜石柱被不甚清晰的雾气抹去棱角,水晶编织出透不过气的网。很久之前她就意识到自己终有一天会和龙一样,死在这里。
她不怕龙,尽管它面目狰狞。她却怕人,因他们衣冠楚楚。
她也曾偷听过先知与龙的对话:
“我为终界人民的无礼表达最真挚的抱歉,我会尽最大努力为你讨要一个...”
尽管清楚这句无足轻重的道歉只是为了求到一个让人心安理得的原谅,可龙还是没让他把话说完,
“我不想知道,这没有意义。”
与其去深入了解自己以使命之名去庇佑的人民无妄指摘,是因为某些上不得台面的原因,还不如自欺欺人地相信那些冠冕堂皇的说法,至少能显得更值当。
思及此。
那人不知何时走在了前头,于是她快步追了上去。
恶心吗?
我也觉得,很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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