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他杀了那个人

Null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慢慢缩回手，直起身体。整个废墟之间只有孤独的他自己。

Null：不……不对……

要是换作之前的自己，是万万不会这么做的！

Null再清楚自己不过——要一起复活herobrine的shadow理论上是同伴，就算看不过他做的什么事，也不会意气用事马上把他宰掉，他能够帮忙做事，而且最重要的是shadow身上还有herobrine的指令，那是herobrine复活所需要的啊。

自己怎么会这么做！

况且……

况且无论是什么时候，无论是什么人，如果他身在深渊，自己又拉着他的手的时候……Null敢肯定过去的那个自己是万万不会松手的。

“守护者”！

那个过去的自己忽然变得很远，Steve所给予的不死图腾的温度忽然也变得遥不可及。Null几乎快把它忘了。

时间，是时间吗？是这些黑色的能量吗？他感觉他看不清自己了。

好像黑雾蒙住了双眼。

Null：shadow？

Null向下看。可就算他的眼睛已经和过去不同，但坑太深了。夜色的黑暗可以被野兽所洞察，但是深渊永远无法凝视。

Null：shadow！！

Null大喊。

可是下面当然没有回声。无论是高度还是弓箭，都是致命的，没有看到shadow拔出镰刀——在那之前就有一支箭穿透他的脖子了——也没有看到有末影珍珠飞出来，shadow身上也没拿着那东西。

他死了。

他只能是死了。

明明知道底下可能是一个四分五裂的身体，但是Null还是很怕他死了。

Null感觉自己第一次杀了人。

除恶是不算杀人的，杀敌也勉强是不算杀人的，自卫是不算杀人的，况且能不杀的时候Null就不会这样做。日子越来越好，人们对自己的性命就越来越看重了，城市越来越发达，集团意识越来越强，人们就连带着对别人——对自己的同事的性命也看的越来越重了。Null不会在这种世界里杀人。

可是他不相信，

他杀了人。

Null跳下那个坑，到地下室去。发射器已经不再吐出弓箭了。

落地时，他腿一软，居然在有黑色能量的帮助下还摔了一跤。

从现在开始，剑上的鲜血蔓延到了他的手上，并且再也洗不干净。

他看到了shadow的尸体。正如他想象中的模样一样，扭曲着，把折了一百八十度的脖颈生硬地转向着Null，一只眼球破碎在头颅下，碎末凝望着Null。

诡谲的是，没有高光的黑色瞳孔里没有半点疑问。

Null定定地看着shadow，目光却是朝内的，看着他自己。胸腔里疯狂的跳动着一颗歇斯底里的心脏。

……他到此为止，才真的感觉自己杀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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