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终于结束了。”
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粗布衣补丁男子擦了擦脸上苦涩的汗水,关掉摔出裂缝的老人机,晃了晃木制的矮小椅子,切换电视台频道,却发现哪个免费的台都在放送着响彻白城的咏唱术式的直播。
“太好了,亚历山大……咱们安全了。”
留着金色小波浪夹杂白毛的女子躺在民宿的软床上,敞开黑色的燕尾服,用绷带裹住腹部,一边轻轻咳嗽,一边绽放难得的酸涩微笑。
“不对,该死!”
突然想起来什么的亚历山大也不知是激动还是慌张,一个翻跟头就从小椅子上摔了下去,让本就遮遮掩掩的灰头土脸更加难看。
他爬起来,赶紧将散落的皱皱巴巴的纸钞、散落的偷来的面包的包装袋等都收起来塞进口袋里,将打碎的监控丢到垃圾桶中,然后把空调和灯关掉,刚准备关掉电视,听着传来的悠扬歌声,想了想,还是放下了遥控器。
“我们要走了吗?”
“没错,暴乱解除了他们要回来了!再待在这里会出事的,黛米!”
亚历山大知道,他们不过是非法闯入,好让受伤的黛米暂时休息并避避风头。说到底,他们都是混迹于暗巷的人,一旦危机解除,又要恢复到原来见不得光那样的难堪模样。
毕竟他们挣扎在社会的底层,跟那些隐居在城市角落垃圾堆里的流浪动物一样,只有日光下的那些不算多数的中上流社会隐匿之际,才敢出来活动一番。一旦这些人返回地表,他们就又得销声匿迹,再度陷入罪恶、混乱与穷困的深渊。
当然,这次暴乱对于亚历山大和黛米而言,并不是什么都没有改变。
“从前初识这世间,万般流连,看着天~边似在眼前,也甘愿赴汤蹈火去走它一~遍~~~”
“这个好好听啊,黛米。”
“我记得是《起风了》,这首歌我也听过。”
“算了,不多说了,咱们走吧。”
“嗯。”
黛米系上黑色的燕尾服,将床头柜上的仿黑色牛仔帽拿起来戴好,捂着肚子翻滚半圈,拼命用力下床。
“等下,我来扶你。”
亚历山大赶忙踉跄一步跑过来,扶住黛米的右半身,帮她的小脚点触到崭新的乌黑皮鞋,再撑着她的后腰帮她站稳。
“谢谢你,亚历山大,有你真好。”
“……”
亚历山大没有说话,只是将脸撇过去,眨巴眨巴眼睛,好抑制将要红润的脸颊和将要闪烁的泪花。
黛米·波本还是第一个好几次这么说他的人。
这更让他下定决心,无论是否背离JOKER或TALKER的旨意,他都要拼尽全力守护这个难得触动他尘封已久的绝望心灵的少女。哪怕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走吧,黛米。”
“嗯,没事,我自己来吧。”
黛米松开了牵住亚历山大的手,自己迈步跟上,一边双手捂住脸颊,好像捧着新花的萼片,却散发着沉郁的酒香。
“回酒馆吧,亚历山大,我给你调一瓶酒。”
“……免费吗?”
“……半价。”
“行吧,那你带路咯。”
“嗯哼。”
于是,金发夹杂白毛的微胖黑衣女子抬起头,走在了前方,将下楼的台阶踩踏得噔噔作响。推开民宿的门,放眼便是近在眼前的昏暗远空。
亚历山大看到那少见熏黄的光芒,本能地抬起双手捂住污垢满布的脸颊。但透过十指交叠的缝隙看着眼前女子的背影,他自觉地将双手放下,迎接这短暂的光照。
而他凝视的女子,仰起高傲的头颅,沐浴着白昼之末最后一点光线的赏赐,街道上吹来金风,将她同色的短发吹拂摇摇,如同迎风招展的金柳。
黛米也很开心。
虽然一直想要成为一个真正的保护者,但她再次邂逅了能担任保护者的他。
这次暴乱并没有改变他们拮据的处境,也没有改善他们身处的肮脏破败而危险的环境,只不过是让两个本只因买酒与卖酒而有一面之交的男女,在心灵的小桥上彼此走近,随着时间的延长,必然会走向相拥的结局。
是的 黛米的服装参考了裁决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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