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妄的耐性本就不好,那婆子一连说了好几个使不得,吵的他脑壳疼,手上一紧,就勒住了马绳,看架势是谁要挡在前面谁就别怕被马踏死的模样。
众人纷纷让开,先不说怕不怕这马,主要是这马上坐的是江妄啊,那可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嗜血的玩意,谁敢轻易得罪。
江妄咧嘴一笑,正准备带着曜安就走,却忽然感到衣袖被不轻不重的拉了一下,
江妄低头看去,曜安仰着小脸细语,说起话来不急不躁:
“江大帅,婚姻是头等大事,有些礼废不得,那都是老祖宗留给我们的祝福,
妾不想因为少了哪一步让此不完整,和您留有遗憾……”
“所以,可不可以等吉时再来接妾呢?”
江妄先是皱眉,旁人都知道那是他不悦的征兆,正当众人为曜安捏一把汗的时候,
那高大威猛的男人竟然在女人期盼又柔和的眼神中缓缓点了头。
江妄翻身下马,再轻而易举的将自己的小娘子给抱了下来,曜安慢条斯理的整理衣裙,举手投足皆是典雅从容的模样,
江妄也不急,就这么绕有兴致的看着她,却没想到曜安在整理完自己后又微微踮起脚去替他抚平衣领皱褶,
男人看着她凑近,身体忽然有些僵硬,刚才不管是抱她还是在马背上的时候他就闻见了似有若无的香味,本以为是错觉,
现在他可以断定,这是曜安身上的味道,
原来小妻子真的和书上所说一样,都是香香软软的吗?
他这边被香味吸引,但少女看他还在呆愣便还以为他是不习惯两人如此亲近,少女柔声解释:
“虽还未过门,但曜安想着,既然马上就是大帅的妻,夫妻本就一体,不需理会男女之别,
妻子为丈夫做这些事情是应该的,
但如果大帅不喜欢,妾以后自会与您保持距离。”
这话说的绕来绕去,江妄就抓住了最后一句话,曜安说什么要保持距离——
岂有此理!
“还保持什么距离,老子恨不得将你拴在裤腰带上走哪带哪。”
江妄一开口便匪气十足,也不管这话能不能入耳,他越看这清柔婉约的曜安就越欢喜,
怎么会有人生的这么白,
怎么会有人生的这么好看,
怎么会有人生的这么讨他欢喜……
一想到等会就要看不见她,江妄摸了摸下巴,弯下腰吧唧一口印在曜安的额间:
“盖个章就是老子的人了,你想跑也跑不掉了,
乖乖等着我来娶你听到没有?”
曜安弯了弯眉眼,直到目送江妄离开,她才又回府重新开始繁杂的工序。
这次矅父还站在她的一边,毕竟原主自幼丧母,这样的时刻父亲便接替了母亲的位置,
不过这次和刚刚不同的地方就是……
哭的人是矅父。
他又是哭孩子终于长大了,又是哭孩子这么快长大都是他的错……
若在旧时代,以矅父的本事一定能入朝为官,可如今换了天地,矅父一身傲骨被折碎,做起学堂里的教书匠,
但自古才子都难免心高气傲,矅父是不得已而为之,所以他便不想让自己的女儿重蹈覆辙,
也是这一想岔,他将孩子给培养歪了,女孩子清高一点是好事,但若是到了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程度,只活在自己的三寸之地,
那便是迂腐朽木,
废了。
这个世道,他能为孩子做的也只有这些了……不仅是自己的孩子,矅父早已经不是那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旧时代产物”,
他深知如今处于水生火热的国家需要新鲜的血液,深知孩童就是国家未来的希望,深知国难当头,他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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