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月悬树梢,凌萱萱刚从浴室出来,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袍,头发湿漉漉的,她也没管,任发梢上的水珠打湿浴袍。
她走到梳妆台坐下,拉开妆匣的最后一层,里面放着几个纸人,纸人头上被画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线,身上分别写着名字,每个字都晕着血色,不详且诡异。
凌萱萱拿起顾书圆的纸人,指尖的水沾湿在纸上,湿透纸张,血红色的字体渐渐模糊,从中间截断,如人被腰斩一样,便掉落在梳妆台上。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从她后背突然伸了出来,捻起桌子上掉落的一半纸人,低低一笑,温润低磁的声线格外诱人。
凌萱萱掀起眼帘,转眸看了他一眼,
凌萱萱:笑什么?
顾易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弯下腰,脸靠的极近,让镜子中的他们暧昧又亲昵,眉眼宠溺,
顾易:笑你像个孩子一样,讨厌一个人,还会剪纸人诅咒他们。
凌萱萱凤眸微眯,
凌萱萱:哪家孩子会剪纸咒人。
他确定那孩子不是个先天的变态。
顾易磨蹭着纸人头那些诡异的红线,
顾易:很小的时候,在王府里,我曾听照顾我的嬷嬷说过诅咒稻草人的传说,后来我曾做过一个,写的是我爸的名字,还割了手指头,用血滴在稻草人的心口上,可惜没用。
听着他的语气,还十分遗憾没能咒死他亲爹。
凌萱萱呼吸一窒,缓缓吐出一个字,
凌萱萱:哦
果然是顾家人,变态是刻在基因厉的,先天的疯子。
顾易敛眸,
顾易:心里在觉得我是个疯子?
凌萱萱淡定否认,
凌萱萱:没有。
他又笑开,心情似乎非常不错,
顾易:这个府里,凡是姓顾的,就没一个正常人。
凌萱萱:……
呵,那你还真的诚实得令人感动呢。
凌萱萱:你喝了很多的酒?
她突然问道,在这人靠近自己时,清冽的酒香萦绕在鼻尖,只是不难闻,她也就没把人推开。
只是本来她以为他没喝多少,没想到居然醉了。
若是平常的顾易不会露出这么鬼畜的样子,这人什么时候都披着一副衣冠禽兽的外表,温润的仿佛没有半点攻击性,绝不会说出心理的黑暗。
顾易蹭了蹭她的脸颊,
顾易:没呢,小酌几杯。
凌萱萱:哦。
那就是醉了。
顾易笑得眉眼微弯,情绪少见地外露,
顾易:你在关心我吗?
凌萱萱:没有。
凌萱萱直截了当的打击道。
顾易脸上笑意一僵,垂眸黯然道,
顾易:也是,你本来就不喜欢我。
凌萱萱没心情陪酒鬼闹,站起身打算让佣人进来把人给拖去其他房间睡,却突然被他抱着压在梳妆台上,唇瓣猝不及防传来温热触感。
她眸色忽然一冷,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寂静的夜里徒然响起巴掌声破碎了那丝虚幻的温情。
顾易脸上因醉酒泛起的血色完全苍白下来,那双温润的眸子染上了极深的悲哀,令人无比揪心,凌萱萱却连怜悯都没有,凉薄到他绝望。
顾易突然笑了,自嘲又苦笑,他无力的放开她,往后退了几步,而她眸光没有半分软化,窥探不到任何希望,周围空气似乎变得十分稀薄,他心口越发窒息,连喘息都艰难,只能狼狈离开。
凌萱萱看了他背影一眼,突然有些反胃,她捂住嘴,干呕了一下,闭上眼忍着肚子的不舒服,额头冒出冷汗,神色却平静到冷漠,并不为自己的身体或是那个男人触动半分。
错的时间遇到错的人,那个蠢货是,顾易也是。
而她,凌萱萱唇角扯出一丝涩然,能遇到对的人又如何,也不过终究是有缘无份,到如今,她为复仇以婚姻为代价,彼此都不敢再见双方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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