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家算计凌家,在顾家冷眼旁观,甚至可能背后推动时,他们就注定是敌人了。
很遗憾,她没事,反而那个蠢货消失了,她得到了身体的掌控权。
花开两面,那个蠢货是天使,而她是恶魔,从地狱爬出的复仇者。
谢尧闭了闭眼睛,许久,
谢尧:抱歉。
他明明告诉自己,要尊重她,不再多言阻挠她,但眼睁睁看着她越来越沉入深渊,他还是无法当做看不见,总是希望自己能拉住她。
可她他却发现拉不住,只能任由心里的恐慌肆意。
凌萱萱眸光微颤,望着他,温柔一笑,
凌萱萱:没有,你从来没有对不起我,三少,这是我自己决定的路,该付出代价的人从不是你,别把责任背在自己身上。
谢尧喉咙发涩,她眸中有暖意,却没有情意,她完全不在意他吗?不,她只是不愿意爱他,也不愿意他走入她的人生。
他忽然伸手抱住她,
谢尧:别拒绝,就当给我一个完美的终结。
自此,他连最后一丝希望都没有了。
凌萱萱没有挣扎,也没有拒绝他。
许久,她轻轻推开他,转身往前走去,不会回头,决不能有一丝犹豫。
心冷到可怕,凌萱萱有些讽刺,她其实和顾易真的像极了。
……
之后的两个月,凌萱萱依旧是来回家里和舞厅两个地方。
他们现在一家三口住的是贫民区,那片地方,生活的都是还没到温饱及格线上的穷人,说句不好听的,连小偷进来都要抹眼泪留下点东西的地方,平时各家都很忙碌,解决家里的口粮问题,哪里来的精力去搞事情?
而凌家父母不是那种放不下身架的人,他们连一肚子弯弯绕绕的权贵都能应付的游刃有余,更何况处理小小的邻里关系呢。
至少到现在,凌萱萱回家快两个月了,都没发生什么矛盾,大家不算多热情,但也是和气,她并不需要为此操心什么。
丽花舞厅那边,有谢尧在,只能她给别人脸色看,没人敢为难她半分。
“十二月的二十五号,洋人的圣诞节,很平静,平静到真的以为能一直这样岁月静好,只可惜……”
夜幕时分,凌萱萱从丽花舞厅回来,简单的给自己梳洗一下,打开桌上的台灯,一笔一字地落在日记本上,只是,她安静的看着“可惜”两个字,没再写下去。
她不知为什么写日记,可能是因为那是那个蠢货多年来的习惯,她一时也没想改。
但真让她和那个蠢货一样每天洋洋洒洒的写下一大篇,她又写不出。
很多事情,她习惯藏在心里。
凌萱萱放下笔,看向旁边的礼盒,旧朝末期,洋人涌入,带来了他们那边的文化,比如节日,云市如今很多富人也加入了过圣诞节的行列。
丽花舞厅有什么洋人出入,今晚也热闹了一番,她也收到了不少的圣诞节礼物。
不过很多花里胡哨的她都放在舞厅那了,或是转送给里面的人,只带回一些有用的,也包括顾易叫人给她带的礼物。
她伸手将礼盒拿过来,拆开,看清里面的东西,愣住。
凌萱萱拿起礼盒里面的东西,灯光下,一把银色的小巧手枪落在她手里,很精致很漂亮,枪身还雕刻着昙花的图案,拿在手里,十分轻盈,她拿出弹匣,里面有八枚银色子弹。
她黛眉微挑,敢送她这种礼物,或是说送她这种礼物的,还真只有那个心思莫测的男人了。
莫不是他真怀疑她是某个神秘的特工组织了吧?这么肯定她会使用手枪。
凌萱萱唇角勾了勾,那可真有点抱歉,她确实没学过。
从前,凌家这样的大户人家,肯定会养一支武力军,而凌父也定会用枪,有一定的自卫能力,她家就有个靶场。
但那个蠢货磕碰一下就会哭唧唧半天的人怎么可能会去接触射击?
就是凌父有想训练女儿的念头,看着她那不成器的样子,都瞬间打消了。
而那个蠢货没接触,凌萱萱自然也不会了。
只是不知为何,她拿着枪,身体却下意识知道该怎么去使用,甚至……
凌萱萱凤眸微眯,抬手熟练的将银色手枪给拆了,然后一件一件的装回去。
她看着再次完整的手枪,脸上不觉浮起一丝惊奇。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失忆了?
比如从前她是可以掌控那个蠢货的身体,并时不时用她的身体去做些什么,然后等她醒来,她的记忆也随之消失?
凌萱萱不觉被自己这种魔幻的想法给逗笑了,那样她可是病的太严重了,但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她会下意识会开车,懂枪械不是吗?
上次顾易问她为什么会开车,她回答的是看自己的父亲开过,可,这说法,别说他不信,就连她自己都觉得很胡扯。
凌萱萱把玩着手枪,要不是担心吓着父母和邻居,她还想出去试试这把枪。
想着只有八枚子弹,她还是打消了试枪的念头,好钢要用在刀刃上。
凌萱萱放下枪,心情还不错,至少这份礼物,不管那人出于什么心思,她只是说对这份礼物很满意。
礼盒里还有一张卡片,这个时候,她才有心情去看某人写了什么。
“亲爱的梦昙,你喜欢吗?圣诞快乐。”
黑色的钢笔字体,斯文优雅,如同他给别人的外表,温润和煦,简单的句子,不会给人敷衍的感觉,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缱倦温柔,思念绵延……
凌萱萱嗤笑一声,连字体他都能伪装到这个份上,锋芒丝毫不露,可见男人有多虚伪多心机。
他对她若是真心,她就当场吃了这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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