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赤文心走后好一会儿,墨言心才从浑噩中摆脱,衣袖上赤文心的血渍还散发着血腥气,隐隐约约的铁锈味像一根细线勒紧了墨言心的心脏,他此刻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
“怦……怦……”
直到族长一把拉开他的房门,都什么时辰了,我让人叫你几声了?,你怎么还不来吃..饭。”原本一脸怒容的族长看见了异常的墨言心,他低垂着头坐在床边,几缕发丝滑落在身前,明明并不杂乱的头发却衬出几分颓势,一声不吭,一动不动……族长走进漆黑的卧房,从指尖放出一簇狐火点了灯,借着烛光走近墨言心,“言心?言心?”族长试探性地碰了碰墨言心的肩,看着他缓缓抬起头来,却看见对方晃着幽亮的瞳孔,但却是那么的空洞,平日里的墨言心虽也略显沉郁,却不似这必般,“言心你,发生什么了?说啊。”没有回答,是同黑夜一样的静。
“族长!赤长老求见!”门外的小仆倒是凑巧接上了话,族长看了看小仆,又看了看面前墨言心,似乎已猜出他惹了祸,并且不算小,深深叹了口气,从墨言心的床边走开,带上了房门,终是硬着头皮去见大长老一一赤天。
黑暗再次笼罩了墨言心,但他夜行动物的双眼却将依旧看的一清二楚,那只伤了她的手,那个沾了血的衣袖……
狐狸的听觉很灵敏,墨言心的耳中传来了远处大长老与族长的争论声,但在他耳朵里却似在他跟前吵骂,这让他忆起出生时听依稀听见的父母亲生父母的争执声,那本就模糊的回忆……他也不过是个还未成年的孩子,他将耳朵捂在脸侧,龟缩到墙角……感觉就像儿时钻过的地洞一般,寻得了一丝安全感。
于是伴着他的又只有一阵阵的心跳声了。
另一边大长老与族长的争论也尤为激烈,族长反驳得很吃力, 他也知道这一次理在大长老那边,但他只是想压下这件事。
“族长你这是什么意思?他伤了我家女儿!他不该给个说法吗?”赤天可是人尽皆知的女儿奴,平日对他的宝贝女儿可是疼爱的不行,如今女儿竟被人打得吐血,这一掌活是像打在了他身上,怒火冲天,即使是赤文心的劝阻他也没接受,直冲冲地便跑来了族长家理论。
“他才学了没几年,还是个孩子,这次下手是重了点,明日定当登门道歉,我也会好好管教他的。”族长的回复显然有些力不从心。
“你说什么?点?重了点?血!吐血了!我刚见她便见她吐了一大口血!你跟我说他只是个孩子下手重了点?!学了没几年,呵,七十年了,孤易安,你好好动动你的脑子记记!七十年了,他都在你这儿待了七十年了!对,百岁成年礼他还没过,他还是个孩子,他都比你高了!孤易安,您可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明日登门道歉……登门道歉,你现在!让他,出来,我打他一掌我看你能不能只让我登门道歉!”说着便径直向里室闯去。
“赤天!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族长一步跨到赤天面前拦住他,“赤天你不要过分!”两人的瞳孔都有些竖长起来。
孤易安,也就是族长,他这一生除了丧子之痛,过得确实安稳,也确实是孤家寡人,如今得了墨言心的陪伴,虽然不常交流,但早已将他当成亲生骨肉看待,对眼下情况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我过分?他若不干此等事我会如此?!现在是谁不讲造理?啊?!“赤天一向强势,如今正在气头上更强三分。
“你一掌和他一掌能一样吗?!你一掌下去他命都得没半条!”族长此时却趁机占了点理,但依胜处于下风。
正当二人僵持不下之际,墨言心从房内走出,似是恢复了平日的淡漠神情,冷静,又或是释然,原来只需受“一点”伤便可了结事端的释然。他抬起一只手,一掌拍向自己的心口,十成功力,毫无遗留,将眼前两人群皆是一惊。
拍下的一瞬间,族长便放下了身份大叫起来:“言心!言心!”族长扑过去半跪在地捧起罢言心因脱力而煞白的脸,目中含泪,转头对大长老吼道,赤长老,满意了吧?两个孩子两败俱伤,你心中的好结果?"族长一句话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墨言心也强撑着吐出两字:“已还……”随后晕厥过去。
赤天冷哼一声,转身离去,不再追究了,但对墨言心的好感已然下降至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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